陸塵沒有轉(zhuǎn)身,背對著他:“有事就說,我沒興趣和一個男人在這里,花前月下,對月而望?!?p> “你知道的,我要解藥。”
“我說你中毒了嗎?”
這個混蛋故意的,故意不說他有沒有中毒,讓他什么都不知道,永遠被他牽著鼻子走。
“別來這一套,我要解藥?!?p> 陸塵終于轉(zhuǎn)過身,看著對面那個有點緊張的漢子:“你該想想,宋家不存在了,你未來在哪?”
“我的未來是建立在,拿到解藥的基礎(chǔ)上的?!?p> 陸塵聳了聳肩膀:“好,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沒有中毒?!?p> “真的?”
“當(dāng)然?!?p> 陸塵的回答,讓冷剛本能的思考了一分鐘,而后道:“我希望你說話算話,否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p> “是嗎?”陸塵沒有明確表態(tài)。
冷剛并沒有離開:“我想知道你是誰?那枚戒指很神奇,你給我的那張符,恐怕也不是簡單的東西。盜竊案發(fā)生這么久了,警察竟然沒有任何動靜,什么都找不到。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誰?”
“以后我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xiàn)在。跟著我干吧,我會給你比在宋家更美好的未來?!?p> 冷剛猶豫了,這是個很滑稽的提議。
“憑什么跟你干?”
“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金錢,地位,乃至于權(quán)勢,所有的這些,不都是你甘為宋家鷹犬的理由嗎?”
一個賊人,一個神偷,所求確實只是金錢和利益。
如果他真能拿出足夠的條件,冷剛有什么理由不跟著他干。
可是眼前這個人,不知道底細,不知道深淺,也不知道來歷,貿(mào)然跟著他,巨大的風(fēng)險,讓冷剛退縮了。
活著遠比無數(shù)的帶不走的金錢重要。
“跟著宋家,我可以知道我的價值是什么,宋家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墒俏颐鎸δ悖粺o所知?!?p> “很簡單,雇傭關(guān)系,你幫我辦事,我給你錢。”
“就這么簡單!”冷剛不信。
陸塵肯定的點頭:“就這么簡單?!蹦抗庵嬲\讓冷剛短時間忘記了,此人深不可測的實力。
和眼前的年輕人相比,宋家不值一提。
那目光,看似在商量,實則是命令。
冷剛看出來了,他已經(jīng)別無選擇:“你盯上我了?”
“因為你有價值。”
“被你利用的價值?”
“沒錯?!?p> 一問一答,陸塵的坦誠倒是讓冷剛倍感意外。
他本就是一個受人雇傭在神偷,干的都是見不得人的事情,老實說,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只要給錢,他便為誰辦事。
盜門之人,哪有那么多江湖道義可講。
“如果我不同意,你會殺了我嗎?”
“會,但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不會用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闭f完的陸塵,對月而望,幽幽的聲音,不像是劍拔弩張的談判,更像是朋友之間的談話:“收好你的匕首,你沒殺我的機會的,在你動手之前,你已經(jīng)死了?!?p> 語氣平常,卻字字句句讓冷剛毛骨悚然。
他絲毫不懷疑此人有這樣的實力,更不用說,宋家覆滅,恐怕也是此人暗中所為。
不管從哪方面來看,冷剛清楚,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條路。
“好,你說吧,要我辦什么事?”
“不著急,你要先明確幾件事。首先,我不會虧待為我辦事之人。其次,你若是背叛我,我可以讓你死一百次。前者是我的承諾,后者我希望是你的承諾?!?p> “如果不是你的毒藥,你以為我會輕易背叛宋家嗎?三姓家奴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我也有自己的原則?!?p> “成交?!?p> 說完的陸塵,轉(zhuǎn)身往回走,他邊走邊道:“第一件事,幫我找一件,從趙家流失出去的心法。你是盜門之人,應(yīng)該清楚道上的門道,馬上去調(diào)查出來,是誰偷走了趙家的那本心法?!?p> “等一下?!崩鋭偤白×岁憠m。
陸塵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怎么了?”
“你是說趙家的心法?”
陸塵很認真的回答他:“有什么問題嗎?你應(yīng)該對我的資料很清楚,我和趙家的關(guān)系你也清楚吧?!?p> “那心法是我偷的?!?p> 陸塵連笑兩聲,就是這么巧。
陸塵朝他走過去:“心法現(xiàn)在在哪?”
“我賣了?!?p> 陸塵的笑容變成了無奈:“你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嗎?你賣了?”
冷剛這才敢正視陸塵的目光:“作為一個小偷,偷到了東西,最要緊的便是馬上出手,而不是拿在手上,這是最安全的做法。老實說那心法我看過,在修道一途,我是個白癡,對那玩意沒興趣。那時候我缺錢,在市中心干了幾件案子,被全城追捕,不得已來到了郊區(qū),盯上了趙家。誰知道,趙家真是窮啊,貴重的東西沒多少,現(xiàn)金也沒多少,那本心法是順手牽羊拿走的,當(dāng)天晚上就拿去賣了。”
只要說的是真話,陸塵可以既往不咎,他是小偷,這是他的本能反應(yīng)。
“好,我信你說的話,此事就不提了。那本心法你賣給了誰?”
“城東曹虎?!?p> “一天的時間去聯(lián)系一下曹虎,明天晚上我去見他?!?p> 冷剛沒動,說的很為難:“這事很難辦,曹虎背景深厚,他有一個黑市,地下交易場,那本心法,經(jīng)過幾個月的宣傳,現(xiàn)在想買到手的話,沒有五千萬不可能?!?p> 陸塵對曹虎一無所知,他不在乎曹虎是誰,但母親的東西他一定要拿回來。
“按我說的去做,其他的你不用管?!?p> 冷剛還是善意的提醒了一句:“我希望你做好準(zhǔn)備,曹虎此人可不是宋家這種草包?!?p> “在我眼里都一樣。”陸塵沒有回頭,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如果有人在他面前說這話,冷剛準(zhǔn)會來一句,你個傻叉,找死啊。
可是這個家伙說了這句話,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恐怖,雄踞青州的曹虎也沒那么可怕了。
他抬頭望天,不由的笑了。
笑什么他不知道,他更不知道,今天晚上自己所做的決定,會給自己帶來什么。
是生是死,是飛黃騰達還是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