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那張“大嘴”就輕易地將楚星一整個“吞”了下去。
就在“大嘴”合上的瞬間楚星一感覺自己的頭頂被敲了一下,好在敲在他頭頂上的東西并不硬而是軟軟的,這應該是這生物的上頜,畢竟閉上嘴后動物的口腔內(nèi)并不會剩下多少空間。
周圍漆黑一片,楚星一只能用雙手在周圍摸索,他的元氣罩早在“大嘴”合上時便被輕易壓碎,而更詭異的是在這“大嘴”中他竟然無法使用元氣,甚至就連那“石塊”都不再向外散發(fā)元氣,連儲物袋都打不開的楚星一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探索周圍。
這片空間不大,長寬相差不多堪堪足夠楚星一趴下,高度也僅有三四尺,雖然這周圍摸起來都肉肉的但楚星一并沒有摸到想象中的牙齒——無論是鋒利的尖牙還是起摩擦作用的槽牙。
“這是個什么鬼地方…”
明明不是嘴卻會吞人,還能隔絕外界的元氣甚至能把人體內(nèi)的元氣死死“抵住”不讓它外放出來,楚星一實在想不出來自己究竟被什么東西給“吞掉”了。
好在這里似乎有足夠的空氣,否則楚星一要不了一字的時間就會被憋死。
“這是…”
還在四處摸索的楚星一突然摸到了一個觸感不太一樣的東西,與周圍柔軟中帶著堅韌的觸感不同,他現(xiàn)在手觸摸的地方十分的堅硬光滑,還有著不小的弧度。
“難不成是終于摸到了牙?”
“不…”
楚星一突然抽回手看了看四周,可惜在沒有絲毫光亮的環(huán)境下他什么都看不見,不過剛才他明明聽到了說話的聲音。
但在這狹小的空間內(nèi)也就勉強能容下他一人蹲著,怎么還會有其他人?
“難不成是剛才那個東西?”
楚星一想起來那聲音是在自己觸摸到那光滑弧面后才出現(xiàn)的,循著記憶中的位置,楚星一再次把手搭了上去。
“不要放手…”
果然如此!
“近一些…近一些…”
楚星一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并看不到的“發(fā)聲”物體,雖然這聲音很像是幻聽或者迷惑性的誘導,但此刻他卻感覺這更像是垂秘院的通信器距離過遠連接不良時的聲音,而那聲音也是讓他更靠近一些…
沒有別的選擇,在這個黑不嚨咚的狹小空間內(nèi)這是唯一的線索。
把手搭在圓滑的硬物上,楚星一騰挪著身體緩緩靠近。
“再靠近一點,把頭…貼上來。”
果然距離硬物近些后聲音的連貫性就好多了,稍稍猶豫了一下,楚星一把腦袋輕輕靠在那硬物上面,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就在頭皮觸碰到硬物的一瞬間,楚星一突然感覺自己的意識被“抽”了出來,這很像是當初考垂秘院時遇到的幻境,只不過這一次的感覺非常輕微罷了。
“好了,小家伙,保持連接。”
楚星一有些郁悶,自己似乎最近老被稱為“小家伙”。
這一句聲音過后便沒了下文,楚星一也只能靜靜等待,大概又是“連接不良”了。
幾十息過后,楚星一突然感受到一種不來自于他自己的“情感”,一種疑惑之感。
“小家伙你為什么不說話?”還是那個有些生硬的聲音,不過這一次聲音中帶上了些許不解。
說話?
楚星一剛要張嘴卻發(fā)現(xiàn)他居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呃,我明白了,你不會意識交流…”
“你努力想象自己想要說話,然后想出要說的內(nèi)容,這樣我就能聽到你的聲音了。”那聲音耐心地指導道。
想象自己想要說話?作為一個智慧生靈,說話是與生俱來的本領(lǐng),想要說話的話張口就說便是,但此刻楚星一卻遇到了非常大的困難。
他感受不到嘴的存在!
就算是三歲小孩也知道說話需要靠嘴,嘴是說話的工具,而楚星一現(xiàn)在卻感受不到自己的嘴在哪里,沒有了嘴的他就像無米的巧婦,心中有千千萬的話想說卻沒有一句能夠說得出來。
“其實很簡單啦,你平時一定有想說某句話但沒有說出口的時候,就是那種感覺?!边@聲音仍是不緊不慢地說道。
想說卻沒說出口?楚星一沒有找到那種感覺卻找到了一個能夠“發(fā)聲”的辦法。
“操!”
下意識的謾罵大概是最容易達成“想說卻沒說出口”條件的話。
當楚星一把“操”字“說出口”后,他似乎卻是聽到了自己的“說話聲”,不過這種“聲音”并不是通過耳朵聽到的,因為和嘴一樣,楚星一已經(jīng)找不到自己的耳朵在哪里了。
先是疑惑,隨即是明了,楚星一再次清晰地感受到了對方的情感變化。
“雖然有些不文明,不過總算是說話了,這是好事。”
“為…為什…什么…么…”
雖然那個聲音在調(diào)侃自己,不過楚星一還是硬生生找到了那所謂的“感覺”勉強說出一句有意義的話。
“為什么?為什么我把你吞進來?因為你到了不能去的地方?!蹦锹曇糨p松地搶答道。
“為什…什么…”
“為什么那里是不能去的地方?因為以你現(xiàn)在的能力到了那里就是添亂罷了,換句話說你就不應該生出來這里的想法?!?p> “為…什么…”
“為什么你去了就是添亂?因為你現(xiàn)在太弱了啊?!?p> “為什么…”
“為什么你現(xiàn)在…”
“為什么你話這么多?!”楚星一終于搶先說完了自己的話,尋找那種感覺難度確實不小,不過這本來就是生物具有的能力,只是平時不常用罷了,找到竅門后楚星一很快就掌握了所謂“意識交流”的方法。
“呃…我的話真的有那么多嗎?”那聲音有些尷尬地說道。
楚星一雖然沒有說話,但聲音的主人卻從他那里感受到了表示確認的情感。
“呃…好吧,怪不得曼波那家伙老不愿意跟我說話,一定是他嫉妒我擁有他難以匹及的語言能力…”
這聲音中還帶著些許洋洋得意的感覺,不過楚星一聽到曼波的名字后卻心情微沉了下來,他沒有忘記自己深潛來這里的原因。
“曼波前輩…他怎么樣了?”
“曼波…”原本還洋洋得意的情緒立刻變得悲痛起來。
“他死了?!?p> 這回輪到“話癆”沉默了下來。
聽到確認的回答,楚星一并沒有太過意外,畢竟之前的種種跡象已經(jīng)預示了這個結(jié)果。
片刻后,感受到“話癆”終于“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楚星一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你是誰?”
這一次“話癆”倒是沒有猶豫“我是一只來自深海的海蚌。”
“當然,按照你們?nèi)祟惖恼f法,你叫我‘蚌精’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