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身影默然出現(xiàn)在了小巷的盡頭,堵住了入口。秋滿定睛一望,那正是在飯店見過的黃毛男與面癱男。
巴哥瞥向了那邊,神情一陣愕然。
“放風的人死哪去了!”他咆哮了起來,雙腿不自然地后退。
“他們?我看他們太累了,于是讓他們睡了一會兒?!秉S毛男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兩個人,笑了笑,“喏,你看,睡的不是挺香的嘛?!?p> 那兩個混混不知何時被打暈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媽的,我說這小子怎么不反抗,原來有兄弟!”巴哥猛的意識到了什么,瞬間怒了,“上!我們人多,還怕打不過他們?別給我裝孫子,面子往哪擱?”
巴哥這聲怒吼像是鼓起了戰(zhàn)鼓,一下子點燃了兄弟們早就滅掉了的斗志。
他們卯足了勁,一擁而上,一個個混混相繼沖了上去,吶喊著,舉起青筋暴起的拳頭。
黃毛男微微一笑,靈巧地一一閃過,看上去格外輕松。隨后,他一擊右鉤拳直直地打在第一個混混的臉上,猛地將他的頭往下一摁,以膝擊重重地磕在他的下巴上,磕出他一口斷牙。
第二個混混見狀,乘機抓住了黃毛男攻擊的空隙,一把掄起旁邊的酒瓶就要砸去。卻不料被面癱男狠狠抓住了手臂,動彈不得。
“你…你放開我!”他驚呼。
面癱男面無表情,反而捏得更緊了,混混只是聽到右手關節(jié)咔嚓一響,頓時氣力全無。
他力氣極大,不一會兒一手拎起一個混混,高高舉起,像是扔壘球似的扔出手中的混混。飛出的混混像炮彈一樣掠過巴哥,搖搖落地。
“這…”巴哥語無倫次地打退堂鼓。
“哇哦!艾杰恩你可真行?!秉S毛男笑著眺望飛出去的混混,拍了拍面癱男的肩膀。
巴哥呆了,他一直以為由木市只有秋滿一個怪物。深不知,原來秋滿的兄弟也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他抽搐著臉步步后退,汗水浸濕了衣衫。想也沒想地提起手中的蝴蝶刀,警惕著面前步步靠近的兩個人。
“別…別過來!怪物!”
“警察叔叔!就是這里!有人打劫!”
岳啟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霎時破壞了原本緊張的氣氛。
“媽的!警察?”巴哥先是一愣,隨即立馬提起步子向著另一個巷子口跑。
步子很快,嘴里還不停喊著老掉牙的臺詞。
“你們…給我等著!”
岳啟悄悄進入巷子,看巴哥狼狽不堪的背影,不禁捧腹大笑起來。
“哈哈哈,傻子!騙人的都信!”
可是巴哥并沒有聽到,只是一味地逃跑,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巷子的盡頭。
“我看那個人知道是騙人的,只不過就是想跑罷了?!?p> 黃毛男收住了身腳,露出燦然的笑容。
“對,慫包!”岳啟也跟著笑了,他環(huán)顧四周,不禁連連咋舌,“靠!他們真過分,怎么連你的竹刀都折了,早知道我掄起我的平板就上去錘他們的狗頭!”
“別吧。”秋滿微微地笑了,“竹刀便宜,你的平板可貴著呢。”
岳啟嘻嘻地笑了起來,秋滿看上去并無大礙,他旋即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秋滿起身拍了拍肩上的落塵,深深地緩了口氣,將情緒從剛才的騷亂中拉回來。
他帶著疑惑望向黃毛男和面癱男,神色木然。
“哎,沒想到一回來就碰到了這種事,也算活動活動手腳?!秉S毛男感慨道,“小兄弟,我看你傷的挺重的,沒事吧?!?p> “我倒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鼻餄M緩過神來,拭去了嘴角的血跡,“其實你們不用來幫我,我能解決?!?p> “解決?怎么解決?讓他們揍爽嗎?”黃毛男拍了拍秋滿的肩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這對我們來說也只不過是舉手之勞?!?p> “切?!?p> 秋滿低頭微微咂舌,看黃毛男這般好意,他也不好再解釋什么。
“我叫秦牧,今天剛剛從英國回來,這個面癱是艾杰恩,我英國的好友?!?p> “留學生嗎,太帥了?!?p> 岳啟興奮地叫嚷了起來,眼里放著光。
“差不多吧。”秦牧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話說秋滿,你剛才看到了嗎,這兩個人超厲害的?!痹绬⑿ξ啬7轮啬链蚣艿膭幼?,“一拳一腳,混混們就被打地屁滾尿流,真解氣!”
“嗯,看到了?!?p> 秋滿彎腰收拾地上的東西,沒一會兒就被岳啟給拉了起來。
“我叫岳啟,這個家伙是秋滿,同是華嵐中學的高二生?!?p> “華嵐中學...?!鼻啬聊樕⑽⒁蛔?,旋即笑了一笑,“我有點印象?!?p> 語落,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向著巷子外走去,期間秦牧又笑了起來,笑起來很清爽,就和秋滿第一次見到他一樣,颯爽干凈。
秋滿這才發(fā)現(xiàn),和他交談你會很容易放下戒心,即使是第一次見面的人也不例外,不知道為什么,秋滿在秦牧身上感受不到和其他人一樣的隔閡。
明明初次見面,秋滿卻對秦牧和艾杰恩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而此時,秋滿深不知自己的身體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恢復著,脖子上那被刀子劃開的傷口已經開始慢慢愈合,冒出了細小的白煙。
這小小的變化只有艾杰恩看在了眼里,他先是一愣,隨后驚覺地鎖緊了眉頭,內心突然開始警覺起來。
但是他很快又解除了內心的防線,狐疑地看著秋滿的側臉,欲言又止。
此時的天空又陰沉了幾分,黑云久久不肯離去,徘徊于由木市的上空,積攢了許久的雨水正在一點點滴落。
“說實話,和你們聊天挺開心的,很難得能和普通人聊的這么順暢。”
秦牧看了看天空,臉上表情稍微有些變化。
“普通人?”秋滿頓了頓足,“什么意思?”
“啊!剛剛口誤,不好意思?!鼻啬链蛄舜蝰R虎眼,“應該說...和你們這些學生,我這人嘴不太好使,一有其他事情讓我分神我就亂說胡話?!?p> “是秋滿太拘泥這些小細節(jié)了。”岳啟壞壞笑道,“這家伙平時陰沉的很?!?p> “這倒不是,和秋滿待一塊感覺挺舒服的,要不是今天有要緊事,我還想和你們多聊一會?!?p> 眾人回到街邊,這才發(fā)現(xiàn)街邊??恐惠v純黑色的蘭博基尼。
蘭博基尼的出現(xiàn)顯然讓岳啟興奮不已,他看上去格外激動,表情難以言表,雙眸圓鼓鼓地睜著。
秦牧無視了岳啟的反應,坦然而熟練地拿出了車鑰匙,摁下開關,開門聲緊接著響起。
“我靠!”
岳啟以只有秋滿能聽到的聲音驚呼。
他扯著秋滿的袖子不停示意秋滿,而目光則不斷在蘭博基尼的車身上徘徊,好像是在驚嘆:你看你看!蘭博基尼!蘭博基尼!
上了車后,秦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轉過頭來問道:“對了,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那這不是...”秋滿說,“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