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仿佛毛筆上沾染的濃重墨跡,而在天空中那一輪被像是烏紗一般的淡淡烏云遮擋住的月亮,時(shí)而隱沒在天空中,時(shí)而又浮現(xiàn)在淡淡烏云的邊緣,使得這天地光亮不定,十分地黑暗。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gè)夜晚,終究成了周若一個(gè)不堪回首的夜晚。
從淡淡烏云中穿梭而出的月光,照射在屋中窗簾之上,只有少許的月光透過窗簾進(jìn)入到了屋中。
周若看不清楚這人模樣,但是他被這人摁住后竟然一點(diǎn)也動(dòng)彈不得。
“來…?!边@周若剛剛喊出一聲,就被周里捂住了嘴。
呼呼大睡中的家丁,
不知道在這黑夜中上演的罪惡。
周若那一聲呼叫,
像是劃破這夜空中的一聲蟲鳴,
隨著一聲來的落下,
便消失在這漆黑的夜色里。
他邪惡的靈魂,
就像是這夜色的幽靈,
一點(diǎn)點(diǎn)在侵蝕著周若的意志。
她是驚恐的,
這突如其來的無妄之災(zāi),
令她渾身顫抖,
周若瞪大了的眼睛,
似乎在說她成為了他的獵物,
她一切的反抗都蒼白的。
但是他像是嗅聞到血腥味的野獸,
肆意踐踏著黑暗,
黑漆漆的夜色籠罩在這天地間,
這屋中有一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她看不清眼前的這人是誰。
一切最終還是發(fā)生了,直到最后她從床上坐起,湊到這人面前,在她的視線中,這人的影像還是很模糊。于是她問道:“你是誰?”
周里在嘿嘿地笑后,伸出他的手,順手抓起周若一縷長發(fā),放到自己鼻孔前嗅聞了起來,同時(shí)還說道:“俺是誰?大小姐還不認(rèn)識(shí)嗎?”
這聲音周若再熟悉不過了,這不就是在自己家中長大的周里的聲音嗎!
“你怎么進(jìn)了俺的屋里?”周若有些懷疑周里話的真實(shí)性,這才問道。
這里畢竟是縣衙官舍,不但有衙差,而且還有周府家丁。周里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讓周若心中困惑不已。
“這些日子里,俺見大小姐面容憔悴,便想著安慰小姐。正好今夜,俺當(dāng)值,所以就來了?!敝芾锏降资且粋€(gè)奸佞小人,說話時(shí)的表情很是猥瑣,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間里直放光,仿佛是深夜出來覓食的惡狼的眼睛。
“你只不過是俺家里的一個(gè)奴才,怎可輕薄與俺?”周若并不愿意聞到周里身體上散發(fā)出來的那一股子臭汗味道,在周里強(qiáng)壯身體上上下打量的目光仿佛隨時(shí)要冒出熊熊的火焰一般。
但是有一點(diǎn),周若心里明白,今晚這事兒一旦傳揚(yáng)開來,對(duì)于自己的名節(jié)必定是巨大的損失,一定會(huì)遭受到世人的唾罵。所以她選擇了沉默了,與其自己陷入到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的尷尬境地,還不如就此順應(yīng)了命運(yùn)的安排。
“周陽那里又比俺好?只不過是老爺賞識(shí)收了義子而已,多讀了幾年書?!敝芾锓畔轮苋舻貫鹾诘念^發(fā),十分不甘心地回憶過往,“俺要是受到老爺賞識(shí),受老爺恩惠,多讀幾年書,說不定,你早就是俺的媳婦了?!?p> “可是,俺與周陽早就行了那周公之禮!你怎可如此?”
看著周若仿佛病黛玉一般的面容,這周里不免心中一動(dòng),心中頓生不軌,然后他一把將周若摟在懷中,還未等到他有所為,他就聽到周若大聲地吼叫著。
“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周若用力推開周里。
…………
…………
…………
第二日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戶上的紗幔照射了進(jìn)來。
周若挪開摟著她身體周里的雙手,從床上走到衣柜前,從里面拿出一件睡袍穿在身上。
而與此同時(shí),周里也穿好衣服做在床上,看見體態(tài)豐盈的周若身材妙嫚,心中感覺到十分的暢快,隨即打了個(gè)口哨。
周若尋著聲音看去,見周里眼中滴溜溜直轉(zhuǎn)在她身上打量,并不懷好意,竟走到床前,對(duì)周里說道:“天都亮了,你還不出去站崗。”
聽聞此話,周里十分不情愿地下床到了周若身邊,猛地一摟周若腰身,嘴湊到周若嘴前,就要親吻周。
周若用力地推開周里,然后開口說道:“今夜可還是你當(dāng)值?”
“不是,后天俺當(dāng)值?!敝芾锞o摟著周若的腰身不放手。
然而在周里話后,周若卻伸出纖纖素手擋在周里的嘴唇上,輕輕地推開周里嘴后目視著周里說道:“你只不過是俺家里的奴才罷了,卻怎可長久地呆在俺的屋里,出去?!?p> 話畢后周若用力地推了推周里,而周里在哎了一聲的同時(shí),手松開周若腰身,理了理頭發(fā),正了正衣衫,每走一步都要看看周若,直到推開房門,到了房門外站立。
周若見周里走出房門后,又重新回到衣柜前,從里面拿出幾件白色長裙穿在身上,然后就出門尋周陽去了。
自從周若因?yàn)榉蚱奚畈粎f(xié)調(diào)要求分居以來,周若和周陽就分開居住,周陽在縣衙大堂后廳里搭建了一個(gè)小床,就那樣在那里對(duì)付著住著,周若就在原來他們居住的臥室里居住。
周若出了門,快速穿過晨露布滿的碎石子路,到了后廳門前,她推開了虛掩著的門,進(jìn)了屋中。
屋中面積不大,擺設(shè)簡單,除了一張床和一個(gè)衣柜之外,就再也沒有什么了。
此時(shí),一縷柔和的陽光從窗戶照射了屋里,一條光柱斜斜的照在床前的地上。
周若走到床邊,輕輕的推了一下周陽。可是,她并未見周陽醒來。于是,她又用力推了推周陽。
周陽眼皮慢慢睜開,一雙眼睛中盡是疲憊,迷迷糊糊中看不清楚眼前人。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注視眼前人。這人原來是周若。
“愛妻找俺有什么事情?”周陽道。
“該吃飯了。咱們用飯吧!”周若輕聲地道。
“昨日,有人來縣衙報(bào)官說在東萊去往北方的官道上有人搶劫商旅。于是,俺就帶著縣衙官差去官道上查看了,沒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可是這路途遙遠(yuǎn)。所以,俺們到后半夜才回來?!敝荜柣貞涀蛱斓氖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