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歸途
在礦洞中四處搜查的突厥士兵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大喊一聲，“大人，在這里！”
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密道直通地下，無疑剛才那些克羅地亞人是從這里逃走的。
“沒想到還有漏網(wǎng)之魚啊，真是意想不到啊?！卑嗵峥丝粗艿廊滩蛔⌒α耍磥磉@些海盜并不是那么愚蠢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后路。
“那怎么處理這兒，恐怕便宜了威尼斯人?！蹦吕聠柕溃@時候再去追殺估計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那就看他舍不舍得將這里的東西交給威尼斯人了?！辈槭慷∧峤Y(jié)束了他們的談?wù)摚湍壳八牧α慷?，這個礦洞毫無價值可言。
“那么差不多應(yīng)該離開這里了，如果驚動了科孚島上的威尼斯人就麻煩了。”班提克也立即意識到了這一點，既然有漏網(wǎng)之魚那就意味著存在風(fēng)險。
“我想其他地方的行動應(yīng)該比這里還要順利一些，就算這次威尼斯人知道是我們幫助了你們也只能咽下這顆苦果了，不過恐怕你可能會被他們盯上的?！卑嗵峥丝戳艘谎鄄槭慷∧嵴f道，他是在提醒這個少年，既然他敢于做這件事情那么就要承受相同的代價。
而查士丁尼早已經(jīng)又過了心理準(zhǔn)備，“我自己心里當(dāng)然清楚，反正那是遲早的事情，不過現(xiàn)在還不至于那么快盯上我?！睆?fù)興帝國的敵人已經(jīng)太多太多了，如果畏首畏尾的話反而會錯失良機(jī)。
見這個少年如此果決，班提克也就不在多說什么了，某種意義上他反而很欣賞查士丁尼，也漸漸明白安德烈亞多利亞為什么將多里亞金幣給這個小子了。
……
1205年，就在威尼斯人為他的海洋帝國躊躇滿志的時候，一個震驚的事情發(fā)生了。在短短數(shù)天的時間里，在威尼斯人的眼皮子底下，克羅地亞的海上據(jù)點就要好幾個被連根拔起徹底摧毀，幾乎沒有任何的幸存者。
盡管最終威尼斯人找到了逃過一劫的克羅地亞人，再加上之前的種種證據(jù)，幾乎可以完全確定幕后黑手一定和熱那亞人有關(guān)，可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盡管在謀劃十字軍借刀殺人攻陷了君士坦丁堡上聲名赫赫，但是之前不聽從羅馬教廷劫掠扎拉加上攻擊正教徒盟友已經(jīng)使得威尼斯人臭名昭著，英諾森教皇幾乎要將整個威尼斯城里的人開除教籍，因此威尼斯人也不敢輕易再開戰(zhàn)釁。
況且雇傭海盜作為外籍軍團(tuán)，也不是什么好聽的事情，無可奈何的威尼斯人只好派人向熱那亞人進(jìn)行交涉，卻被對方一句不承認(rèn)給擋了回去。無奈之下，最終威尼斯的使者也只能撂下一句狠話便離開了。
反倒是雖然得知了伊庇魯斯的人可能參與了，但是威尼斯人斷定那些已經(jīng)分崩離析的羅馬人干不出這樣的事情，不足為患選擇了置之不理，可是他們絕不會想到不會過太久他們便會對此后悔不已的。
……
夜晚的海上，回憶起烈火將這座海盜城徹底吞噬也將克羅地亞人多年來的心血變成了一片灰燼，而在船上回首看著那被自己親手毀滅的城鎮(zhèn)，查士丁尼的內(nèi)心也多少有些罪惡感，可是他還是忍住了，既然他已經(jīng)選擇踏上那條路那么就要習(xí)慣著一切，接下來比這還要殘酷的還有很多很多。
按照之前的而約定，所有擄掠的戰(zhàn)利品都?xì)w突厥人所有，而熱那亞船隊的租用費(fèi)查士丁尼回去后將付清，但是克羅地亞人的海盜船則全部歸他所有，而靠著這些船只查士丁尼將從各地救出來淪為奴隸的羅馬人帶上了歸途。
“你這是準(zhǔn)備重建帝國海軍么，要這么多船？”班提克走到的桅桿邊看著眺望大海的查士丁尼問道，他多少猜出了查士丁尼的意圖，只是花這么大代價也未免太不值了，這些船只根本比不上意大利城邦的造船，就算組建成海軍也是不堪一擊。
“只是一方面而已?！辈槭慷∧岬鼗卮鸬?，并沒有否認(rèn)。他當(dāng)然要重建帝國海軍，沒有海上力量的話復(fù)興無疑將是一句笑話，他可不愿意像歷史上的帕朝一般受制于熱那亞人和威尼斯人，因此他不想過多依賴他人，即便是從零開始他也要這樣完成帝國海軍的第二次萌芽。所幸的是，這次他偶然收攏了瓦蘭吉衛(wèi)隊的殘余，歷史上這些北歐戰(zhàn)士不僅僅是優(yōu)秀重裝步兵也是天生的海洋殺手，完全對得起他們的維京血統(tǒng)。
“好吧！但愿如此，不過這件事情結(jié)束后我恐怕要前往東方一陣子，我們再見面怕是就難了，雖然一開始不怎么喜歡你的狡猾，不過至少現(xiàn)在我不得不說改觀了許多?！卑嗵峥擞芍缘叵虿槭慷∧嵘斐隽耸?，直到這時他才真正肯定了面前這個少年的能力。他一個人上來也僅僅是為了和查士丁尼聊聊天而已，這幾天的相處，雙方的印象都已經(jīng)大有改觀，不過再過不久就要分別了。
“那真是榮幸之至呢！”查士丁尼也很自然地和對方握手，盡管很意外，但是班提克的確沒有任何的惡意?！翱磥砟阋驳拇_得到了嘉獎，前往東方可是一個不錯的差事啊！”
雖然東方十分遙遠(yuǎn)，但是熱那亞人依靠和十字軍國家建立貿(mào)易還是能夠賺的盆滿缽滿的，顯然這是班提克得到了重用的體現(xiàn)。
“的確?！卑嗵峥艘彩请y掩得意地點了點頭，但是忽然在這時想到了什么，“對了，算是送你個人情，告訴你一個消息吧，幾個月之后熱那亞可能派出正式的使者前往魯斯尼納，或許安德烈亞公子也會一同前往。這也算是機(jī)密消息，或許會對你有用吧，查士丁尼君！”說完男人擺了擺手便一個獨自走回了船艙之中留下震驚不已的查士丁尼一個人站在甲板上。
熱那亞人幾個月之后就要前往魯斯尼納了？那他之前所說的與熱那亞人的合作要是被米哈伊爾發(fā)現(xiàn)那就不妙了啊！微微忐忑的查士丁尼下意識地一驚，他完全沒有料到會這樣，臉色也已經(jīng)變了。
“嘖，看樣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辈槭慷∧犭m然有過之前安德烈亞給自己的保證，但是他此刻心里也沒有底。他明白自己種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咽了，他也只能一個人無奈地回到了船艙。他這下得罪的人除了威尼斯人之外還有阿格里尼翁的提奧多爾，這些突厥人在自己的保證下即將離開這里，而承擔(dān)的后果難以估計，縱然對方?jīng)]有證據(jù)暫時無法拿自己怎么樣，但是日后想要對付自己也是輕而易舉。
“等一下！”
但是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響起喊住了正要回船艙的查士丁尼，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向查士丁尼準(zhǔn)確地說重回穆茲菲烏斯麾下的瓦蘭吉禁軍隊長聶烏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