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尊筆一到手,陸心機四府轟鳴,一個幾乎籠罩整個滄源州的文勢孕育了出來。
整個滄源州之內(nèi),所有的儒生都感應(yīng)到了,甚至洞物境以上的武者,也微微有所感覺。
境界越高,感覺越強烈。
武無雙坐在皇宮大殿之中,被這股威壓,生生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武將軍?!崩钭雨栒驹谂赃叄琶^去扶起武無雙,然后道:“原來是真的,圣胎境真的是由強到弱,重塑身體?”
武無雙點點頭:“圣胎圣胎,只有破而后立,才能成就武圣,如今的我,恐怕連你也打不贏了。不過我相信我成就武圣的日子,也不會太遠了,再有十年時間,恐怕就差不多了?!?p> 李子陽微微一嘆:“還好,自古以來,只有你一人成就了圣胎境,別人并不知道,所以陸心機才會對你如此忌憚。”
武無雙擺擺手道:“所以這才是,我不斷妥協(xié)的原因,不然的話,整個文道,在我成就圣胎的那一刻,就應(yīng)該抹除了?!?p> 身在昭圣學(xué)院上空的陸心機,拿著文尊筆淡淡道:“夫子山周圍的朋友,出來吧。”
沒有人出來,甚至那些強大的文氣,已經(jīng)在漸漸的原理了。
秦夫子淡淡看著天空,猜測這陸心機的實力。
自古以來,昭圣學(xué)院的院長,幾乎都是當世在文道上最為強大的一個人,但是這一代,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陸心機這樣的人物,就連秦夫子,也無法估量陸心機的實力。
所以那些在夫子山周圍等待的文道大儒,此刻連面都不敢露。
陸心機輕笑一聲,已經(jīng)離開了。
云凡心情平靜的看著這一切,心中暗道:“這恐怕就是一人之威,震懾天地吧?!?p> 陸心機給云凡的感覺,是一種儒雅的感覺,但是云凡一直知道,陸心機作為御心八大家之首,其威勢,終于有一天會展示出來。
該做的事情已經(jīng)做完了,云凡甚至有一種感覺,他的使命也已經(jīng)完成了。
“今后,會平靜嗎?”云凡喃喃道了一句。
“不會平靜的。”云凡想到了什么,又突然鎮(zhèn)定了,然后道:“八百年間多少將,烽火……照破西涼?!?p> 云凡看向周圍,只有秦夫子還在原地,黑衣翰林柳文如,早已經(jīng)不是什么時候離開了。
蔣非物死于圣路之中,黑衣翰林會把這件事,算到云凡的頭上么?
秦夫子拍了拍云凡的肩膀,然后道:“昭圣學(xué)院沒有先生收你為學(xué)生,那是他們沒這個本事,你不要介意。”
云凡搖搖頭,如今他國試第一的身份,哪里還要什么老師教他,等幾日再去西涼,云凡就要重新開辦自己的學(xué)堂了。
此次國試兩百位儒生,幾乎有八十位,都派往西涼。
所以儒生之間,相互傳言,說西涼有變,歷來安靜百年的千山域,恐怕要有動作了。
王元就任崇安縣首,自然也就和云凡一道前往。
此次跟著王元的,除了李翰和薛長祿,還有廖可和李儒,這兩人一個是崇安縣丞,乃是縣手副職幫助王元打點政務(wù),而通判負責(zé)財政刑獄,也是不可小覷的職位。
李翰和薛長祿,一個隸屬于巡察御司,一個隸屬于軍部,也正和他們兩個人的意思。
這些人當中,就只有云凡一個人無半點官職。
出將入仕之后,已經(jīng)非當初的學(xué)生可比,王元出行之間,就有十多人陪同,氣勢磅礴。
“禮部和吏部真的是,竟然不給你安排官位,那個新任的吏部尚書,就是個老古董,說什么試前入道不適合為官,希望云凡走修行的道路。”
“狗屁不通!為官和修行哪點矛盾了,他自己為官多年,只修行到意順境,就以為是當官阻礙了他的修行,哎……不知道朝廷從哪里找來的老古董?!?p> 云凡擺擺手道:“也不怪他,試前入道,真還沒有做官的想先例。”
如今云凡也明白了,官場爵位,恐怕是孟浮生一手締造的,既然已經(jīng)試前入道了,恐怕也很難融于孟浮生設(shè)置的官位之中。
不過當不當官,也并不影響什么,御心八大家也沒有官場爵位,其實力還不是讓世人感到震驚。
云凡一行人一路上游山玩水,慢悠悠的來到了西涼,畢竟終于從學(xué)院中出來,不受到學(xué)院的規(guī)矩約束,大家都比較樂于放飛自我。
崇安比束州要近許多,于是告別王元之后,云凡和李翰還有薛長祿一同前行。
這兩人都是王元的生死之間,云發(fā)對他們自然也比較信任,他們一個是申營校尉,一個是巡查御司在西涼州的第四司長,兩人的官位都是不小,想來對云凡還是能有諸多的幫助。
三人在束州告別,云凡來到了束州的閑人客棧。
根據(jù)瘦掌柜的信息,瘦掌柜去了武都,老板娘自然就來西涼了。
這閑人客棧是侯守成的產(chǎn)業(yè),做這些事情自然理所當然。
“云凡!”
聽著老板娘一聲驚呼,云凡差點嚇了了一跳,然后回過頭來道:“你別這樣一驚一乍的好不好?!?p> 老板娘眉頭一跳,露出一張帶著笑容的面容道:“你說誰咋咋呼呼的來著?”
云凡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雖然不知道候添香和侯大人為何會來西涼,但云凡也不想深究,只要侯大人和老板娘沒事,就很好了。
云凡來到客棧上方,只看見客棧角落中的一間房間,被幾個侍女圍著,里面似乎住著什么重要的人物。
云凡眉頭一皺,不過還是沒有管那么多。
這時候,那間房間之中,似乎爭吵越來越大聲,突然之間,那間房間突然發(fā)出一聲巨響,房間的木門被生生折斷,飛了出來。
云凡一瞬之間,口中已經(jīng)有詩成形,文勢孕育出來,勉強讓折斷的木門沒有飛出太遠。
在已經(jīng)破爛的門口,云凡的目光一下子收不回來了。
這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上面有青黑兩道紋路,袖口窄,裙擺也很短,看起來極其干練。
絕對完美的五官面前,即使沒有任何的粉飾,也可以說是傾城傾國之容。
這種美,和若紅云幾乎是兩個極端,一個是魅惑眾生,一個纖塵不染。更難得的,是女孩的身上,有著一股很特別的英氣。
那女孩似乎異常敏捷,回頭看向云凡之時,眼神中凌厲的光芒,竟然讓云凡也愣了一下天。
洞物境!
云凡心中一震,想不到世上還有人,有武競狂這樣的天資,而且還是一個女孩。
“云凡!”
那女孩眉頭一皺,念出了云凡的名字。
只是這語氣,仿佛有一種生死大仇一般。
云凡下意識的退后了一步,顯得頗為戒備。
那女孩解開頭上的發(fā)簪,一頭漆黑的頭發(fā)落了下來,女孩又撓了撈頭發(fā),直到稍微顯得有些凌亂,云凡才意識到,這人竟然他從小到大,一直以來的陰影。
候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