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動作不減,直接滾到一邊,順手抽起剛剛被袁濤砸裂的木刺,然后在袁濤轉(zhuǎn)身的瞬間,一下從胸口刺入。
速度之快,讓周圍人都大吃一驚。
竟然有著如此快的速度。
這木刺進入胸口之中,云凡周圍的那股寒氣,漸漸凍住了這少年的心脈,免得他傷勢加重。
這修行武道的少年雖然有意殺他,但云凡也清楚他是受人指使,沒有弄清楚之前,自然不會隨意傷及性命,況且這人已經(jīng)踏入文道,或許將來是一個可塑之才,這也是云凡沒有下狠手的原因之一。
袁濤倒在地上,顯然不敢相信自己敗得如此徹底,也不相信為何一個入道境的文修,掌握文氣的手段,絲毫不亞于不惑境。
但更讓袁濤疑惑的是,明明云凡可以殺死自己,卻最后用寒氣封住了他的心脈,種種的一切,都讓他越來越看不懂面前的少年。
云凡并沒打算殺他,因為這件事幕后的主使,并非是他。
比試已經(jīng)結束,魏登看著場中的情況,閉著眼睛不說話。
那兵部侍郎李可有些惱怒地說了一句:“算了,天武學院舉行三試的資格,讓吏部的那些人再商量商量吧?!?p> 武競狂跟在李可身邊,眸光間殺意更甚,這個云凡,真的是處處都在給他驚喜。
云凡緩步走到兩位侍郎面前,對著武競狂說:“我封住了他的心脈,雖然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你們最好早點請個大夫。”
云凡對武競狂說這句話的意思,顯然是明明白白地告訴武競狂,我已經(jīng)知道你是幕后主使了。
武競狂哼了一聲,跟在兵部侍郎李可的身后,一同離開了。
其他天武學院的學生趕緊去扶起袁濤,送他去看大夫。
魏登看了一眼云凡,越發(fā)欣賞起這個少年,出手之間就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這次文武花會之后,吏部那邊估計就要爭論很久了吧,等到他們決定天武學院舉辦三試的資格,恐怕國試都已經(jīng)結束了。
“大人,學生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講……”
魏登看了一眼云凡:“但說無妨。”
“你身邊的這位司務,和學生我有些恩怨,我聽聞他在大人面前如此舉薦我,將我送上比武臺,這背后的原因,倒是讓我捉摸不透?!?p> 魏登聽見這句話,對著劉正問:“有這等事?”
那劉正唯唯諾諾地說:“小官舉薦學生,都是看中其本身潛力,豈能因為恩怨而影響本職工作?!?p> 云凡咧嘴一笑,其他人這么說,云凡還能相信,這劉正是狐假虎威,欺軟怕硬的貨色,怎么可能會有這種想法。
“若非學生胡亂猜測,剛才那袁濤出手,對學生已有殺心,這次事關重大,還望大人深究,看看這劉正這些日干了什么事情,見了什么人?!?p> 魏大人皺著眉頭,按照云凡所說,要真有人謀害他的話,這件事就非同小可。
“拿下劉正,以待詢問?!?p> 這句話說完,其余六名司務全部動手,壓住劉正。
“大人,我冤枉啊,大人,我冤枉……”
既然侍郎大人要深究此事,云凡也放心了。
只是這個時候,蔣非物從人群中站了出來,他這昨日不僅見過劉正,還和劉正商量了怎么對付云凡,今天這件事情,就是他在劉正和武競狂中間牽線,共同設計的這一出。
只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云凡的實力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連筋骨境的袁濤都拿他沒有辦法,反而被云凡刺傷在地。
蔣非物可不能讓劉正被查,不然他也脫不了關系。
“大人,這些都是云凡片面之詞,不可輕信?!?p> 魏登看了一眼蔣非物,開口說:“可是云凡說得在理,這劉正和他有恩怨,卻為何還要舉薦他呢?”
蔣非物剛想開口說話,卻被魏侍郎打斷:“我清楚劉正是什么人,他不可能是那種以德報怨的人。”
“學生并非是為劉正開脫,只是想說劉大人和學生其實也有恩怨,可劉大人不是還向大人舉薦過我么?”
魏登想起來了,對著蔣非物說:“前日劉正拿來的詩作,就是你寫的?”
蔣非物點點頭:“這件事就可以說明,劉大人在舉薦人才這件事上,確實是拋開了個人恩怨。”
云凡剛想說什么,那魏大人卻開口說:“既然如此,那就先看看那首詩吧,看值不值得劉正把你舉薦給我,既然我大易圣朝的頂尖學子都在此處,那正好可以一起探討一下這篇詩作。”
聽見魏侍郎這兒說,云凡知道他怕是要護短了,如今蔣非物給了他一個臺階,他就順勢下來了。
所以此時此刻,云凡心中還在權衡,到底要不要把蔣非物冒名頂替的事情說出來。
“先靜觀其變吧?!痹品残闹邪蛋嫡f了一句。
蔣非物走到大堂一側(cè),這里還放著剛才比試拿過來的筆墨,他拿起一張白紙,不過片刻時間,一篇詩作就已經(jīng)默寫下來了。
“看盡千山樹,難分各不同;”
“鳥語聲重重,人向離河東。”
“騎猿恰作馬,身在彩云中;”
“蹄落無聲處,不辭草帽翁。”
魏登早已經(jīng)看過這首詩,據(jù)他的估測,這首詩的品級,應該在一品之列,和當日王元所做,不分高下。
周圍的學生也圍了過來,能夠看見這首詩之上,漂浮著一些淡淡的文氣。
“這是你的入道詩?”魏登問了一句。
“正是?!?p> “可惜了,入道之前的詩作,基本上把品級限制在了一品,若這首詩是你入道之后所做,恐怕就應該評為精品了?!蔽旱情_口解釋。
蔣非物一臉傲然:“鑒賞司評的那些品級無關緊要,入道詩中的力量,恐怕只有自己才能夠明白。”
“的確是好詩作!”一名承乾學院的學生開口。
“好一句騎猿恰做馬,身在彩云中,那高山上的猿猴一跳一跳的,騎在它的背上,可不就像在彩云中飛行一般么?!庇忠幻麑W生開口說。
云凡剛剛才經(jīng)歷一場生死戰(zhàn)斗,如今心神疲憊,又加上這侍郎大人并不想追查劉正,讓云凡更加感到一股無力感。
本來云凡和他們的恩怨,并未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卻不知道他們?yōu)楹我聪職⑹?,借用比試之名,想要除掉自己?p> 這種事有一便有二,云凡必須要讓事情水落石出,將這些不法之徒繩之以法,才能安心睡覺。
“云凡,你覺得這首詩如何?”魏大人詢問云凡。
“詩不錯,可惜寫詩之人,心術不正?!痹品舱驹谠兀矝]有看蔣非物,只是談談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