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假的姬發(fā)
眾所周知,伶綸乃是黃帝時的樂官,黃帝命其作律,我華夏始有管弦之音。
而力牧更是黃帝手下的大將,在逐鹿之戰(zhàn)中居功至偉。
眾人聽說此歌竟然是和上古圣賢有關(guān),無不凜然,豎耳傾聽。
“昔黃帝伐蚩尤于北海,遇風(fēng)后于海隅,訪力牧于澤畔,時力牧與青丘女相戀,無奈黃帝征兆甚急,力牧遂指天而誓,凱旋歸來之日,必是二人結(jié)發(fā)之時。青丘女亦約,苦等城中,以待郎歸!”
言及“青丘女”,蘇澈偷偷地瞥了蘇妲己一眼。
青丘乃是上古神狐所居,蘇妲己既是千年狐貍精,雖然出身于軒轅墳,但聽聞故土,必然有所感觸。
果不其然,蘇妲己甫一聽到“青丘女”三字,神色微變,端身而坐。
見狀,蘇澈心頭豁然亮堂。
他深知想要說服紂王放姬昌西歸,必先伺候好了蘇妲己,否則一切免談。
心念轉(zhuǎn)得飛快,蘇澈決定就在這個虛構(gòu)的“青丘女”身上大做文章。
“澤畔送行,青丘女曾作歌以贈力牧!”蘇澈搖頭嘆息,道,“可惜時隔千年,音律散佚,罪臣只能憶其詞!”
“賢公子試言一二!”
紂王正自聽得出神,忙道。
與此同時,蘇妲己也是流露出了極大的興趣。
蘇澈頓時振了振精神。
“其詞曰……”
在心里醞釀了一番情緒,蘇澈微微抬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飽含深情地高聲吟誦。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赫然是漢樂府民歌——《上邪》!
《上邪》此歌,原是漢代某女子寫給愛人的自誓情歌,如今卻被蘇澈張冠李戴地安在了“青丘女”的頭上。
更重要的是,與《煙花易冷》的文白夾雜不同,《上邪》乃是古言,在場眾人皆能聽懂。
再加上蘇澈那極具感染力的現(xiàn)代朗誦技巧,愈加驚艷四座。
紂王等人,無不動容,只覺震撼心魄。
蘇澈環(huán)顧周圍,見眾人默然,面帶戚色,心知憑借自己高超的演技和朗誦,已經(jīng)征服了這群單純的古人。
我他媽果然是個不世出的天才!
能將紂王、蘇妲己、黃飛虎這些傳說的大佬忽悠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蘇澈但覺得意非凡。
“此女才情,皆非凡品,與古賢力牧,端的絕配!”歇了良久,紂王慘然道,“賢公子請繼續(xù)!”
“澤畔一別十五載,青山依舊紅顏改!”蘇澈仰天一聲長嘆,“力牧隨黃帝征伐蚩尤,十五載方才凱旋而歸,尋至澤畔,竟不知故城已成廢墟,破敗不堪!”
“力牧久尋青丘女而不得,詢于城中老人!老人告之曰,自將軍去后,青丘女枯坐澤畔柳下青石,苦守不遇,去歲已歿,香塚埋于青石之下!力牧伏石而泣,終生不娶!“
“黃帝聞之,感青丘女之癡情,命伶綸作歌以記之!”
蘇澈一口氣編造完畢。
這個故事編造得未免漏洞百出,與《煙花易冷》的歌詞出入甚大,但幸好紂王他們都聽不大懂詞意,也就不解其中真正的典故,所以只能任由蘇澈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
反正,上古之事,也無處考證,無論蘇澈如何編造,眾人也都信服。
更何況,古人迷信先賢之事,就好這口,蘇澈連黃帝、伶綸、力牧這等上古大賢都搬出來了,誰敢質(zhì)疑其事。
“好個癡情青丘女!好個有義力牧!”紂王撫掌高呼,端起酒樽,“寡人帝辛,遙敬古賢!”
言訖,仰頸之間,一飲而盡。
但見紂王如此高興,蘇澈終于松了一口氣,事情總算有了些許轉(zhuǎn)機(jī)。
“賢公子,你剛才唱得很好,寡人賜你玉帶三匹,美姬十名!”
玉帶三匹,美姬十名?
臥槽,你他喵的是想用糖衣炮彈搞垮我吧!
“多謝大王賞賜!”
然而,紂王賞賜,蘇澈推辭不得,只好謝恩。
正當(dāng)蘇澈轉(zhuǎn)身準(zhǔn)備落座的時候,系統(tǒng)提示音突然響起于腦海。
“叮,恭喜宿主獲得紂王賞賜,獎勵100點(diǎn)經(jīng)驗?!?p> 我勒個擦,獲得賞賜也能獎勵經(jīng)驗,這系統(tǒng)未免太任性了吧!
“這是隱藏的支線任務(wù),請宿主不要大驚小怪!”
系統(tǒng)不以為意地道。
好吧,算我頭發(fā)長見識短,行不?
蘇澈已經(jīng)無語。
“大王,姬發(fā)此歌,甚為動聽,我欲習(xí)之,早晚侍奉于大王左右,以助宴飲之樂!”
蘇妲己突然對紂王道。
黃飛虎在旁聞言,臉色遽然慘變。
心想蘇妲己必是喜悅姬發(fā)的少年美色,以學(xué)歌為名,引誘姬發(fā)。
然而,姬發(fā)出身圣賢之家,自幼修持其德行,又怎會為妖婦的美色所迷,他肯定會像伯邑考那樣,誓死不從。
如此一來,姬發(fā)豈不又要步伯邑考的后塵了。
黃飛虎急忙起身,道:“啟稟娘娘,姬二公子從西歧來我朝歌,舟車勞頓,水土不服,昨日偶感風(fēng)寒,恐怕身體難以承受傳教之勞!”
甫一聽說蘇妲己留自己教歌,蘇澈頓時欣喜若狂,心中大呼機(jī)會來了。
誰知黃飛虎橫插一杠,蘇澈不滿地瞪他一眼。
“武成王,本宮又沒讓你教歌,你慌個什么勁兒!”
蘇妲己略微不悅。
蘇澈暗自點(diǎn)頭,深以為然。
“姬發(fā),你可愿意教本宮唱歌?”
蘇妲己冷哼了一聲,見黃飛虎啞口無言,又轉(zhuǎn)頭看向蘇澈。
“罪臣愿意!”
蘇澈趕忙說道。
雖然蘇澈內(nèi)心早已蠢蠢欲動,但臉上卻裝出無可無奈的神色,在黃飛虎看來,蘇澈之所以答應(yīng),乃是為了營救西伯侯,迫不得已而為之。
好個西岐賢公子,為了代父贖罪,居然不惜拼上自己的性命!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方為真豪杰!
對于眼前這個及冠不久的英俊青年,黃飛虎愈加敬重了幾分。
紂王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姬發(fā),你好生在此教授御妻唱歌,倘若再像你大哥那樣,寡人立即賜你和姬昌炮烙而死!”
與如此美女獨(dú)處,我會像伯邑考那樣冥頑不靈?你他喵的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遵命!”
蘇澈大聲說道。
蘇妲己見蘇澈答應(yīng)教歌,頓時大喜,命人重開宴席,三杯兩盞,將紂王灌醉,令左右抬去寢宮歇息。
紂王既醉,費(fèi)仲和尤渾便也識趣地起身離去,黃飛虎滿臉焦灼之色,朝著蘇澈頻使眼色,但蘇澈就當(dāng)沒看見一樣。
臥槽,你趕緊走??!
蘇澈恨不得拿起身前的青銅樽,砸向黃飛虎的腦袋。
“武成王,你還不走么?”
蘇妲己不滿地道。
黃飛虎無奈,不敢逗留,跟著費(fèi)仲等人,下了摘星樓。
“西伯侯啊西伯侯,黃某無能,不能保護(hù)賢公子!但愿吉人自有天相,賢公子能夠逢兇化吉!”
黃飛虎走出摘星樓上的宮殿,不時回首,仰天長嘆。
目睹黃飛虎等人離開,蘇妲己當(dāng)即屏退左右,偌大的摘星樓,便只剩下她和蘇澈兩人。
夜空璀璨,微風(fēng)習(xí)習(xí)。
摘星樓上,空氣中兀自殘留著酒肉的香味。
蘇妲己緩緩起身,走到蘇澈的身邊,笑盈盈地打量著蘇澈那張俊俏無比的臉龐,秋波流轉(zhuǎn),眉目傳情。
“賢公子,現(xiàn)在可否教授歌曲……哎喲!”
忽然,蘇妲己一聲嬌媚的驚呼,嬌軀輕晃,順勢倒在了蘇澈的懷里。
蘇澈趕緊伸手將蘇妲己一把抱住。
感覺到蘇妲己那溫軟的身體,咕嚕一聲,蘇澈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
這套路雖然老套了些,但是我喜歡!
姬發(fā)竟然沒有惶恐地把她推開,反而抱得緊緊的,這讓蘇妲己頗感奇怪。
心念未轉(zhuǎn),但見蘇澈已經(jīng)斟滿了兩個青銅酒樽,遞在了她的面前,灼灼的目光毫無忌憚地打量著她那魔鬼般的身材。
“不急不急,我先和娘娘共飲一杯!”蘇澈舉起酒樽,嘴角噙著一抹邪魅的笑意,“姬發(fā)先干為敬!”
蘇妲己和黃飛虎一樣,以為姬發(fā)好歹也是西岐二公子,雖然性子有些懦弱,但在姬昌和太姒的教導(dǎo)之下,德行自然不差。
更有甚者,蘇妲己在心里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倘若姬發(fā)不從的話,少不得要用些媚術(shù)了。
但是,姬發(fā)的舉止神態(tài),出人意料。
蘇妲己端著酒樽,徹底懵逼了。
馬勒戈壁,老娘可能遇到了一個假的姬發(fā)!
看著蘇澈一飲而盡,將手中的酒樽往后一拋,咣當(dāng)聲響,蘇妲已這才回過神來。
蘇澈滿臉醉意,沖著蘇妲己咧嘴一笑。
“娘娘,你我都是成年人,何必這樣遮遮掩掩!喝了這杯酒,咱們趕緊脫了衣服,一起修煉玉女心經(jīng)吧!”
聽了蘇澈這話,蘇妲己妙目圓睜,難以置信地看著蘇澈。
雖然她不懂什么是玉女心經(jīng),但前一句“脫了衣服”已將姬發(fā)的本性暴露無遺。
臥槽,老娘好歹還想矜持一下,沒想到這小子比老娘還要直接?。?p> 這小子不會真是冒牌貨吧!
然而,不得不說,姬發(fā)這相貌,就連死去的伯邑考也難以望其項背,更別說年老力衰的紂王了,是個女人見了恐怕都要淪陷在他那傾世容貌之下。
身為修行了千年的九尾狐妖,蘇妲己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