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幸之回到府上時(shí),見云拾雨背對自己站在院子內(nèi),他感受到心在慌亂地晃動著。
他唇角哆嗦著問道:“你,你怎么來了?”
云拾雨回頭,“見你失約,便想著你是不是死了,來你家看看有沒有你的靈位!不成想你活得好好的。”
顧幸之呆住了,沒料到云拾雨怨念這么深,一時(shí)間竟不知說什么好。
云拾雨也呆住了,她從不曾想自己竟說出這樣惡毒的話來,他前世可是悉心照料自己的師傅。她一時(shí)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便急哭了眼。
顧幸之朝云拾雨走了過去,用手小心翼翼擦干她的眼淚,“我,本打算,去提親的。不過臨時(shí)有比較緊急的事就暫時(shí)離開了,希望你能原諒我?!?p> “我做什么事都是很容易的哦,所以原諒你也是很容易的?!?p> 顧幸之笑著點(diǎn)頭。
“不過,你手里藏了什么呢?”
顧幸之?dāng)傞_自己的掌心,是許多透明的小珠子。
“這是什么?”
“是你的眼淚,你的眼淚于我而言也是很珍貴的,我想把你這最后的淚水珍藏。我想將它們做成食品隨身攜帶?!?p> “對不起,我從來不曾認(rèn)為我會說出那樣惡毒的話語,并且還是對這么重要的你。”
“沒有關(guān)系,只是希望你從今以后不要再流淚,你也要答應(yīng)我要這樣?!?p> “嗯,謝謝你。可是,這么久了,你為什么都不擔(dān)心你妹妹呢?真不像是合格的兄長!”
“我沒有感受到她有危險(xiǎn)。不過,我回來這么久她怎么都不來喚我一聲。我還是自己主動找她吧?!?p> “算了,還是不逗你了。我已經(jīng)征得她的同意,將她送到我上椿那邊了?!痹剖坝赀f給顧幸之一片竹葉,“嗯,她給你的。”
顧幸之接過竹葉,讀了上面的文字。
他長長地呼出一股氣流,說道:“謝謝你待我如此好。我這就整理一番,去你家提親!”
“不用了,顧幸之,你就安心待在顧府吧?!?p> “你這是還在生氣?”
云拾雨不知為何心里會生出捉弄他一番的想法,便冷冷回答道:“不是!”
“那為什么我不用去了?”
“不要再多問了!”
顧幸之伸手去抓云拾雨肩膀,她一閃便避開了。他滿臉不解,“為什么?”
云拾雨沒有回答她,嘆息著離開了顧府。
云拾雨離開后,顧幸之踉蹌著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未接近床榻,身體便不支倒地。迷迷糊糊間,他做了一個(gè)很長的夢,夢里他經(jīng)歷了另一個(gè)人的一生,那人便是觸院首尊意芒。
他再次醒來的時(shí)候,正躺在床榻上,兩名藍(lán)員不停地叫著他。藍(lán)員告知皇旨在來顧府的路上,須得趕緊洗漱休整到門外迎接。
不多久,一行十名黃員至顧府宣讀皇旨,棠皇親自己賜了他與云拾雨的婚事。
對于樣的喜事,顧幸之并沒有過多的欣喜。夢里的一切和現(xiàn)實(shí)重合度非常高,自己的臉和夢里的意芒相似度極高,而云拾雨和夢里的云拾雨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身世也是一樣的,也許,她就是夢里的云拾雨。那么她愛的人便不可能是自己而是夢里的那個(gè)人,可是自己又是否真那么愛她呢?
顧幸之從懷中取出從李校那兒討要的情種,刻上云拾雨的名字,埋在土里,用指尖劃破掌心。他看著血一滴一滴進(jìn)入土里,但是沒有任何變花,他內(nèi)心慌張極了,他想也許是掌心的血不行,便換其他地方,可不管換了多少處,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他思考了很久,也許自己真的不愛云拾雨,又或許是李校給的不是情種,要不去找李校問個(gè)清楚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