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雨啊,它會不會被雨淋濕,不行,還是得去看它。我是誰?我在那里?為什么雨會這么大,好冷,該怎么辦???“咚”,是一只帶血的貓,它死了!原來此刻自己正跪在地上,她抬頭看著面前的人,是一個女人,目光極為兇狠,“你違背了家訓(xùn),我們家歷代禁止男子養(yǎng)貓!”
云拾雨心痛難忍,“可是母萱,我看她剛生下小貓,你們就拿走她的孩子,還趕她走,我看她實在可憐,才悄悄收留了她。母萱,您怎么可以如此殘忍將她殺害!”
“你今日便在這大雨里跪上一整夜,如果明日能活下來,我便饒過你?!?p> 她的背影如此決絕,熟悉而陌生。啊,我好冷!雨滴打得傷口好疼,挨母萱多少鞭打都不要緊,可那貓兒還是沒有得救!
好冷,腿好麻,母萱我難受。
這背好溫暖,是母萱的香味,肌膚雖火辣辣的疼,但觸碰到她衣服的感覺真好。
“啊”,她為什么把我摔到地上,這好像是在森林。
“你沒有死?這最后一程我來送你吧?!?p> 她的眼神好兇,好狠,她好陌生,鋒利的劍稍穿透胸膛,“呵啊啊”,穿過心臟,好疼,好疼。她走了,頭也不回。
“殺了她們,殺光她們。”嘶,嘶,嘶,啊啊,啊啊。
“啊,她們,都死了!”云拾雨看著母萱她們的尸體東倒西歪,衣服被血跡染濕了。
“貓貓,我怎么可以殺了我母萱她們,怎么可以,我是怪物,我是怪物?。 苯裉斓挠旰湍翘焱砩系挠暌粯哟?,嘶嚎聲震得云拾雨心里發(fā)毛,仿佛經(jīng)受這一切的不是自己。
“看清楚了,這不是你的父椿和母萱啊,你真正的母萱被她們殺了?!?p> 一路狂奔,去往當(dāng)初被殺的那個地方。身體里有無數(shù)只手在撕扯,好難受。“啊”,身體被撕碎了,長了無數(shù)的腳,原先的手和腳也不見了,頭好痛,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扭動,這個頭再也動不了了。這些腳不聽使喚,它們來回自己走動,天吶,我到底變成什么怪物了!
這到底是過了多久了,終于有人來了,是個小女孩啊,是個可愛的小女孩。逗逗她吧。原來都是被拋棄的人。天吶,我怎么可以對她說那樣的話,可是我好難受,不說那樣的話好難受!被母萱拋棄的我們。我這么惡心嗎,她為什么想吐?一定要懲罰她摸我的腿。她竟然敢違抗我,我這腿早就鍛煉靈活了,抓她回來。她,她竟然關(guān)心我受傷的手,這世上原來還有人會關(guān)心我。這只手便送給她吧,畢生修行術(shù)法都集中在上面了,可以助她修行,我,也可以去死了。她竟然可憐巴巴的說自己吃不完,真是可愛。她的衣服味道真香,和母萱的味道有些像呢,穿著它死去也不錯呢,她愿意給我嗎?你,你,你一定要快樂啊。
“這,這是哪里,我是誰?”
“思雨,我是師傅啊,你都半夢半醒昏睡一年了。這段時間可真是令我擔(dān)心?!?p> 云拾雨捂住嘴大哭起來。
“怎么了,為何這般悲慟?!?p> 見云拾雨依舊只是哭泣,意芒將她摟靠在自己懷中,“是為師不好,你是凡人,那天的拜師儀式我應(yīng)當(dāng)阻止你的。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傷得這么重?!?p> “師傅,不關(guān)你的事,我既要做你的徒弟,理當(dāng)完成儀式。師傅,那日,我可有帶什么東西回來?”
“我給你收起來了?!薄昂??!币饷⒋盗艘豢跉?,小飛蟲們抬了一個很大的紫色錦盒過來,意芒接過錦盒并打開蓋子,“喏,就是它?!?p> 這是那千足蟲給她的腿,她吃了些,如今這是殘腿。云拾雨抱著殘腿大哭起來,“師傅,我都知道了,它的故事我都知道了,我好難過,我好心疼它?!痹剖坝昕拗拗銜灹诉^去。
意芒看著暈過去的云拾雨,發(fā)出哀嘆,“唉,真是個善良又可憐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