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電流肆虐,大地瘡痍。
雪感覺自己腦袋都要炸開,披肩碎發(fā)根根倒立,渾身被劈的黢黑,呼吸時嘴里還有黑煙吐出。
“小雪,沒…沒事吧。”
一旁的李大山也好不到哪里,頭發(fā)像是炸開了鍋,衣服上布滿破洞,不時還散出刺鼻焦味。
雪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捂著還有些刺痛的腦袋繼續(xù)前進,神色十分古怪。
自己剛剛好像是被雷劈了……
一路北行。
李大山對所遇的一切都很好奇,不時駐足觀望滿臉興奮,雪有些無奈,他終于體會到了醫(yī)生當初的心情。
寒夜降臨,暴風突起。
所幸二人找到了一處山洞,將路上撿來的斷枝枯木點燃,圍坐在火堆旁準備休息。
夜深,氣溫再次驟降。
雪倒沒有感到絲毫不適,李大山卻險些被凍僵,蜷縮在那件破襖中瑟瑟發(fā)抖,恨不得鉆進火堆里。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二人吃了一些干糧便便立刻動身。
“小雪,你說我要是過不了那個新生考核可怎么辦???”
李大山面露愁容,他此時的實力已不亞于A級異能者,可依舊沒有自信。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墟祖總校前來報名的新生年齡必須是二十歲以內(nèi),雖然李大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看上去如同一個少年,但也保不齊墟祖總校有什么手段能勘測出考生的真實年齡。
“我都和全村人保證了一定通過考核,這要是被攆回去那得多丟人啊……”李大山哭喪著臉,越想越覺得自己前途昏暗。
雪嘆了口氣上前安慰了幾句,這些擔心他幾日前便問過柳老。
后者向他保證李大山的真實年齡絕不會被看出,并坦言就以人族往年新生的表現(xiàn),他二人的實力已經(jīng)算的上是頂尖,至于能不能通過考核就不能確定了。
這個回答讓雪心里直打鼓,畢竟在見到同齡異能者與其他種族年輕才俊前,就連自己實力究竟處于哪個層次都無法得知。
“不論什么考核我都要通過!”
想到醫(yī)生對自己的期望,雪的目光變得異常堅定,通過新生考核改變墟祖總校對人族種種不公待遇,若連這點都做不到,還何對研究所的復仇以及身負罪孽的自我救贖。
又過了多半日,二人走出了南境,墟祖城高大雄偉的輪廓已經(jīng)在視線盡頭依稀可見。
腳下踏著寬闊平坦的大路,道路兩側(cè)不時有各類交通工具掠過。
“小雪,那個四個轱轆的東西是什么?怎么跑的比牛都快!”
李大山震驚了,拉著雪指著從身旁馳過的轎車大喊道:“你看,里面還有人坐著呢!好神奇!”
“額……那個東西叫汽車,作用和馬匹差不多,就是給人代步的工具?!?p> 雪有些汗顏,用醫(yī)生的話說自己都沒怎么見過世面,現(xiàn)在卻要給李大山講解現(xiàn)代社會的常識。
咴——
說話間,身后真的傳來馬匹嘶叫聲。
駿馬大轎鑲有寶石,璀璨奪目更有浮刻點綴,倆旁侍衛(wèi)跟隨闊步前行,轎后刻有一個秦字,蒼勁有力龍蛇飛動。
轎中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衣著華貴鳳表龍姿。
少年豐神俊朗氣宇軒昂,坐在一邊的那位少女膚如凝雪五官精致,一身白衣氣質(zhì)超然。
李大山深吸一口氣,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轎中女子,下意識說道:“小雪,這娘們比牛二花漂亮了不知多少倍,那張臉長得就像剝了皮的鴨蛋……嘖嘖嘖……”
這是李大山發(fā)自肺腑的贊美,可在別人聽來卻像是粗鄙之語。
聲音并不大,但清晰可聞,馬轎倆側(cè)的護衛(wèi)一齊轉(zhuǎn)頭看了過來,目光兇狠死死盯著二人。
轎中的女子娥眉微蹙,表情有些不快。
見狀身旁的少年臉色一變,探頭看向李大山,聲音冰冷道:“立刻道歉,否則后果自負!”
“???”李大山先是一愣,而后很是不解道:“道歉,為什么?”
這個真是的反應在少年看來完全是在挑釁自己,指尖微動一把寒光爍爍的飛刀懸在半空。
“像你這種低賤的乞丐能與我對話本就是榮幸,現(xiàn)在我只給你三秒鐘的時間,如果還不道歉那就去死吧!”
飛刀開始劇烈抖動,尖銳的刀鋒與冰冷殺意一齊鎖定了李大山。
“我不是乞丐,而且我為什么要道歉?!”李大山很憤怒,他覺得自己并沒有做錯什么,“小雪,外面的人都這么不講理的嗎?動不動就讓人道歉,不聽他的話就要下殺手。這還有沒有天理!”
雪并未回答,他瞇著眼睛看向那把懸在半空中的飛刀,如此手段那個轎中的少年必然是個異能者,只是能力尚且不知,單憑氣息也無法斷定對方的實力。
看對方出行如此大的陣仗,相比身份也不簡單,自己與李大山剛到此處便樹敵,這對之后的心生考核并沒有任何好處。
如此想到,雪上前將李大山一把拉倒身后,微微屈身道:“大人不要動怒,我兄弟從小腦袋有些問題,還請二位不要和他一般計較?!?p> “小雪你……”
李大山對此難以理解,瞪著眼睛剛要說什么卻被雪一個眼神打斷。
“算了謹峰。”
這時轎中的少女開口了,聲音清脆平靜似鶯聲燕語。
“姐那個乞丐居然敢對你出言不遜,必須讓他付出代價……”
“好了,都多大了遇事還這么小孩子氣?!鄙倥p聲訓斥。
那少年深吸了一口氣不敢再發(fā)作,探頭惡狠狠瞪了一眼李大山,“算你走運!”
咴——
駿馬長鳴,轎后塵土飛揚將二人籠罩。
李大山看著離去的一行人馬滿臉憤慨,瞪著眼睛看向雪:“小雪,你怎么能忍得了?”
“咱們吃自己的喝自己的,那個混小子憑什么罵咱們是乞丐!”
雪不可否認的聳了聳肩,聲音有些沙啞想到了自己幼時的經(jīng)歷,“李大哥你要知道,很多乞丐都是身不由己,他們也不愿意被所有人唾罵厭惡。”
“小雪你怎么了?我…我沒有看不起乞丐,只是……”李大山不明白雪為何突然消沉,只是覺得自己確實說的有些過了。
“我沒事?!?p> 雪苦澀搖頭,他不想氣氛因為自己沉重,指著李大山的爆炸頭和滿是破洞的爛襖自嘲道:“就咱倆現(xiàn)在這形象,你說不是乞丐誰信呢?”
李大山有些不好意思,摸著自己面臉的焦灰憨笑道:“怪我,怪我……”
“好了,怎么也該走了?!毖┺D(zhuǎn)身道:“醫(yī)生留下的錢還夠,到了墟祖咱買身新衣服,再找個地方好好吃一頓?!?p> 李大山頭如搗蒜,忙跟了上去,接下來的一切對于他都是新鮮事物,想到這些剛剛的不愉快便全部拋之腦后。
“混亂之城,我李大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