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雖是一路說笑,但腳下的速度卻不見絲毫減緩。
閃電飄風,不久之后,便已來到蓮花寺之前。
任青蓮?fù)高^寺院墻壁上的些許裂縫看去,發(fā)現(xiàn)在這一墻之隔后,竟然有著無數(shù)的魚池假山、竹林花苑,布置得很是別致。
他目力已經(jīng)通玄,繼續(xù)向深處探查過去,隱隱的出現(xiàn)了一座院落,不過花木扶疏,看的不是很真切。
就在這時,當?shù)囊宦曠婍?,三人只覺眼前一花,原本觸手可及的蓮花寺忽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怪石嶙峋的石林。
宇文天見了不禁怪叫起來:“他奶奶的,原來那傳聞是真的!”
蓮花寺非有緣人不能輕易見到的傳聞,任青蓮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不止一次聽說過,聽到宇文天的話,卻是忽然笑道:“只是一種粗淺的幻陣而已,只能用來愚弄一下普通人罷了!”
宇文天聽了,臉色有些不悅,這話豈不是說他乾坤不動宇文天其實就是個俗不可耐的普通人,當即哼了一聲道:“那任公子法眼如炬,可是能夠找到這蓮花寺真身所在?”
任青蓮輕輕一笑:“這有何難!”
邊上的虬髯大漢見了也是一臉驚異的道:“少俠果真能夠識破這障眼法?”
心中卻是在想:自己好歹也是享譽江湖多年的一流武者了,難道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嗎。
宇文天已經(jīng)冷冷的道:“好,那就要看看你如何帶我們走入蓮花寺了?!?p> 任青蓮也不生氣,他剛才運用九幽玄瞳觀察蓮花寺內(nèi)部的時候,清晰的捕捉到了鐘聲傳來后,周圍天地元氣的流轉(zhuǎn)變化。
他雖然不通易理,但憑借恐怖的記憶力,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由這些變化中尋找到進入蓮花寺的方法。
當下也不多說,飄身躍入身前石林。
宇文天見了,心中雖然不甚服氣,但還是忍不住贊嘆道:“這小子的輕功,真?zhèn)€不錯!”
當下,也展開崆峒派的千變?nèi)f化身法,和那虬髯大漢緊隨其后。
三人很快就在這石林當中繞了一個圈子,但依舊不見任青蓮找到入寺之法。
宇文天好不容易才逮住一個可以奚落任青蓮的機會,豈能放過,忍不住譏諷了幾句。
那虬髯大漢卻是知道,恐怕是這位任少俠年輕氣盛愛說大話,但對方好歹也是宗師武者,沒好意思當面揭破,打了個哈哈道:“任少俠不必找了,等我將戰(zhàn)帖遞上,就不信他們不會出現(xiàn),事情傳到江湖中,丟人的可是他們蓮花寺!”
任青蓮卻是搖了搖頭道:“這些石林俱都是經(jīng)過一番匠心布置,不明內(nèi)情之人,一經(jīng)行入,便如身墜五里霧中,其中氣機變化,與方才那鐘聲息息相關(guān),你們且跟上我,這便破了他的幻陣!”
說到底,這只是最為淺顯的陣法應(yīng)用罷了。任青蓮繞著石林奔行一圈,已經(jīng)對其中的氣機變化了如指掌,再結(jié)合他此前記住的玄機變化,自然把握突破幻陣。
宇文天正是將信將疑,就見任青蓮恍如一縷青煙,沒入了石林當中,下一刻,整個人已經(jīng)消失在了他們眼前。
“這……”宇文天有些傻眼,沒想到這廝竟然還真的能夠看穿幻陣阻撓。
不過兩人這一遲疑,竟是沒能跟上任青蓮的步伐,只能望著風聲鶴唳的石林,一陣失神。
“要不要咱們喊一下任少俠,這里面既然是幻陣,說不定他其實就在前面不遠,只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咱們已經(jīng)看不到他了……”虬髯大漢有些遲疑的說道。
“不用,師兄直接將師父的戰(zhàn)帖遞上去,這樣才顯得咱們崆峒派光明正大!”宇文天說著,心中卻是暗自嘀咕:“哼,那位任大少此刻恐怕還等著看我們的笑話吧!”
這一點,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任青蓮破開迷惘,蓮花寺便是重新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他已經(jīng)得知那崆峒派二人來蓮花寺的目的,自然也沒有繼續(xù)隨行的打算,而且有崆峒派的戰(zhàn)帖吸引寺內(nèi)高手,正好是他趁機尋找龍象般若功秘籍的機會。
當即便趁著寺內(nèi)僧人尚未察覺,身形如電,射入了寺院深處,只留下身后那師兄弟兩人面面相覷。
虬髯大漢知道他這位師弟年少得志,但連番在任青蓮手里吃癟,有些不忿也算人之常情,當即腳下一頓,從懷中掏出一張赤金色的戰(zhàn)帖,沉聲道:“在下崆峒派顧遠,有戰(zhàn)帖要向蓮花上人遞送!”
話音剛落,便又是一聲鐘響傳來。
很快,隱去的蓮花寺也重新出現(xiàn)在了兩人面前。
見沒看到任青蓮的身影,宇文天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這時候,已經(jīng)有兩個灰袍番僧走來向二人詢問起來。
“兩位施主是唐境崆峒派的弟子?”
“正是,這是家?guī)熡H筆寫好的戰(zhàn)帖,還請小師父幫忙向蓮花大師通傳……”
崆峒派名震西陲,唐軍中的很多將軍甚至都是崆峒派的俗家弟子,那兩個番僧不敢怠慢,一邊將兩人迎入內(nèi)院,一邊急匆匆的向掌門方丈將戰(zhàn)帖遞上。
與此同時,任青蓮也已經(jīng)越過幾處竹林,來到了其中的一座禪院。
他遠遠的立定腳步,只見這禪院前面古柏參天,有兩行垂楊整齊排列,較其他禪院規(guī)格高了不止一個檔次,便知道這里定然是蓮花寺的一處重地。
當即輕輕一躍,來的了禪院之內(nèi),抬頭望去,上面寫著“養(yǎng)心禪院”四個古篆,但是院內(nèi)燈火香氣全無,似是封閉已久。
任青蓮在屋子里搜尋了一陣,毫無所獲,只是順走了一件還算干凈的僧袍,披掛在身上,方便在接下來的行動中渾水摸魚。
只是他身材高大卻不顯魁梧,這僧袍披在身上,終究是顯得有些肥大。若是有人仔細去注意,甚至都能夠看到他袍子下的青衫錦衣。
好在尋常的僧人想要捕捉到他這位梁上君子的身影都是極其困難,就更不要說是看清他僧袍下的服飾了。
良久,任青蓮又一次有驚無險的來到一處同樣規(guī)格高大的禪院,進入院內(nèi)舉目一看,里面竟是別有洞天,當中一座大殿,金璧輝煌,供有諸多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