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武道心法原本就是由道家修真法訣推演出來的,隨著任青蓮不斷默運(yùn)那門無名心法,游走于周身的內(nèi)勁中便是涌出一股股的清涼之氣,使得他的靈臺重新變得清明起來。
不過任青蓮在這無名心法的修煉上終究還只是初窺門徑,隨著慕容玄歌聲響起,他的心神又是一陣蕩漾,不由暗暗吃驚:這么邪門?她的歌聲中竟然也有那種迷惑之力!
念頭閃過,任青蓮的身子微晃,咬牙將心法運(yùn)轉(zhuǎn)極致,整張臉都漲得通紅。
“不成!”任青蓮的心神還存著一絲靈明,眼見慕容玄踏著蓮步走來,忙站起身來道:“曲是好曲,不過這詞卻是過于平淡無奇?!?p> 慕容玄怔了一怔,不過很快就冷笑起來:“任閣主若是堅(jiān)持不住,直接認(rèn)輸就罷了,又何必出此妄言!還是說任公子有更高明的詞嗎?”
任青蓮見她終于停止了勾魂之音,臉不紅心不跳的笑道:“那是自然?!?p> 慕容玄狐疑的盯著他,“你這莫非是緩兵之計(jì)?”
任青蓮嗤笑一聲:“本公子是怕你唱不了這千古名詩!”
慕容玄杏眼一瞪,哼道:“那你倒是念念看,若……若是果真如你說是那樣好,這比武就算你贏了?!?p> “什么叫算你贏了,本公子原本就是勝券在握好不好,若非是姑娘的詞太過糟蹋這曲……”任青蓮一臉不服氣的說著,見到慕容玄氣鼓鼓的將手搭在了古箏上,忙壓著嗓子道:“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慕容玄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任青蓮這才洋洋得意的吟唱起來:“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這詩……”慕容玄呆了一呆,只是第一句起,她便知道任青蓮所言不虛。
高臺上,邢捕頭轉(zhuǎn)頭望向三位將軍:“這是什么人寫的詩?”
“你不知道?”老將軍沒好氣的反問道,他們?nèi)丝啥际俏浞虺錾恚喜额^來問他們詩詞的事情,豈不是對牛彈琴。
邢捕頭這才反應(yīng)過來,干笑一聲。他雖然略通文墨,但畢竟不是文人士子,想來想去也記不起什么時(shí)候聽過這樣一首詩,而對于那位任閣主,就更是看不透了。
看臺上,見到原本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任青蓮忽然間扭轉(zhuǎn)局勢,觀戰(zhàn)的武者們都是紛紛側(cè)目。
“這‘風(fēng)流劍痞’居然也會霓裳派的那種邪功?”
音罡無形無相,又能迷惑人心,在很多武者的眼里,就是一門邪功。
因?yàn)榫嚯x太遠(yuǎn),對于場上那兩人達(dá)成的協(xié)議眾人并沒有聽到,只是現(xiàn)在見到任青蓮張張嘴,好像在念一首詩,然后,竟然也能讓慕容玄變得失魂落魄起來,在他們看來,這兩人的邪功只怕是不相伯仲了。
張若虛的這首《春江花月夜》流傳千古,自然是名不虛傳,任青蓮將整首詩念完,便是一臉好整以暇看向了慕容玄,提醒道:“愿賭服輸哦!”
慕容玄一臉復(fù)雜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道:“這詩是你所做?”
“不錯?!比吻嗌從槻患t心不跳的說著慌。
“好吧,我認(rèn)輸!”慕容玄像是忽然松了一口氣,“任公子文武雙全,這詩可以讓我拿來唱嗎?”
“當(dāng)然?!必飧`來的的東西,任青蓮自然是渾不在意。
“那……咱們后會有期吧?!蹦饺菪樕⒓t,說著施施然離去。
場下看臺上卻是炸了鍋。
“這么快就決出勝負(fù)了?”只是念了一首詩而已,眾人都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也有人覺得本就應(yīng)該如此:“慕容玄在自己最擅長的武功上都輸給了任閣主,大家可別忘了,任家的太虛補(bǔ)天劍法才是任閣主的絕技??!”
“嘶!”這樣一說,不少人倒是開始倒吸起冷氣來了。
任青蓮都沒有注意到慕容玄是什么時(shí)候離開的,正如他不知道對方是如何降落在自己身前的一樣。
整個比武的過程在外人看來都是高深莫測、驚心動魄,但其實(shí)卻是有些兒戲,這讓高臺上的四位主考官面面相覷起來。
任青蓮卻是一臉關(guān)切的看向了校武場的另一邊。
相比之下,葛西源和童冠的比試就要激烈的多了,而且,看樣子也到了快要分出勝負(fù)的時(shí)候了。
葛西源使得一柄三尺鐵棒,任青蓮此前的挖苦和懷疑使得他無比的看中這場比武的勝負(fù),真是使出了十二分的本領(lǐng)。
童冠本是并州游俠,這次慕名而來,就是沖著那枚皇極丹的,所以,這一戰(zhàn)對他來說同樣是相當(dāng)?shù)闹匾?p> 戰(zhàn)到現(xiàn)在,二人早就打出了真火氣。
只見葛西源一招“棒打鴛鴦”,頓腕收棒,棒到半途,格登又響,業(yè)已變成了七尺出頭的一根長棒,挾著無比驚風(fēng),攔腰橫掃!
童冠卻是一臉不屑,微曬一聲:“‘追魂棒’的威名,原來也不過像烏龜一般可以伸縮而已!”
話音才落,手中陌刀斜肩帶背,一招“天外飛仙”,把葛西源圈入一片寒光刀影之內(nèi)。
“哼,雕蟲小技,不過是少林‘降魔杖法’同一路數(shù),也敢妄稱‘天外飛仙’!”葛西源身材矮小靈活,一招“橫掃乾坤”蕩開漫空刀光寒影,青衫大袖微拂,人已如憑虛御風(fēng)一般,飄然直落三四丈外。
任青蓮被葛西源這種輕靈的身法所驚,“噫”了一聲,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難道就是崆峒派的無相乾坤步?”
果然,就見那童冠沉著臉說道:“無相乾坤果然精妙!”說完,就見他手中的陌刀節(jié)節(jié)碎裂,落了一地。
葛西源哈哈一笑:“童兄縱橫并州,行俠仗義,葛某向來敬佩的緊,只是這一戰(zhàn)關(guān)乎師門榮譽(yù),不得不得罪了!”
童冠陌刀已碎,再戰(zhàn)下去也是自討無趣,雖然不知道對方這句“關(guān)乎師門榮譽(yù)”從何而來,但葛西源的話還是讓他臉色稍微好看了起來,“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說著,拱手將腰牌遞給了葛西源。
第二輪比武結(jié)束,最終的比試采取的是挑戰(zhàn)制,三人之間可以互相挑戰(zhàn),不過讓邢捕頭有些尷尬的是,比試還沒開始,葛西源便選擇了棄權(quán)。
任青蓮自然清楚,這家伙是怕被自己挑戰(zhàn),到時(shí)候丟了崆峒派的面子。不過,這也讓任青蓮長長的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