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書亞.洛菲克帶著一臉的疲憊,回到了位于阿靈頓的一處公寓,這是洛菲克家族在華盛頓的臨時據(jù)點。
在約書亞對面坐著的是娜塔莎.洛菲克,此刻,娜塔莎的妖嬈中卻顯得病態(tài)而蒼白。
約書亞匯報了最新情報:
“姑姑,佐伯爾.摩森被抓了,沒有能按計劃接掌權力,不過他的聯(lián)絡人已經(jīng)轉(zhuǎn)移進了安全屋,我們暫時沒有暴露的風險。”
對于佐伯爾的能力水平,娜塔莎還還是有預料的:
“咳咳,能夠這樣簡單被利用的蠢貨,就不要指望他真的還能夠為我們做些什么了。能給摩森制造一時混亂就好,看看有沒有機會再把那個馬西爾也干掉?!?p> 約書亞立刻搖頭:
“這有些難度,目前摩森財閥對馬西爾的防護等級達到了最高,對他動手不太現(xiàn)實。但我認為只要能夠按照計劃一步一步的來,不出什么紕漏,就算馬西爾.摩森也阻擋不了我們的勝利,所以也就沒必要節(jié)外生枝?!?p> 約書亞是這樣認為的,畢竟由娜塔莎.洛菲克制定的計劃本身是完美的。
娜塔莎對北路軍的情況有些擔憂,畢竟這關系到洛菲克實力與北美大陸的秩序:
“北邊還沒有傳來消息么?為什么還沒有鎮(zhèn)壓魁北克工廠?我們需要把洛菲克的軍隊組織起來??瓤龋湍芙Y(jié)束這種混亂的秩序?!?p> 約書亞點了點頭,回答道:
“這個我們還要等一下,從視界總部傳來消息,奧布.薩拉丁還被聯(lián)邦軍卡在金斯頓這里?!?p> 娜塔莎有些不可置信:
“什么?還被卡在那?他們可是有一萬臺戰(zhàn)爭裝甲步兵?。【退闶且蝗f頭豬,拱都能拱過去!”
娜塔莎很罕見的發(fā)了火,也爆了粗口。因為北方戰(zhàn)局是這場政變的關鍵。
約書亞為此做了解釋:
“在您昏迷期間,北路軍已經(jīng)取得了關鍵性的勝利,現(xiàn)在他們正在發(fā)起總攻,相信今天會出結(jié)果?!?p> 娜塔莎點了點頭又問約書亞:
“那他們什么時候能到華盛頓?又幾天了?!?p> 娜塔莎說的他們,約書亞自然知道指的是西路軍弗拉米爾.卡扎菲部隊:
“西路軍目前還被摩森的主力軍團擋在了費城。”
娜塔莎又有些不悅:
“到現(xiàn)在還沒打過去么?不是在6月18日,那個卡扎菲就匯報快了么?”
約書亞.洛菲克兩手一攤:
“聽說他們與摩森軍對峙于斯庫基爾河?!?p> “斯庫基爾河?那條水溝?有沒有搞錯?”
或許因為憤怒,娜塔莎再度感到了一陣暈眩,約書亞趕忙上來,扶著娜塔莎,給她喂了一顆感冒藥。
藥很快發(fā)揮了效果,困意瞬間上涌,娜塔莎也只好把接下來的工作都交給了約書亞負責,突如其來的感冒使得娜塔莎承受著四十度高燒。
雖然私人醫(yī)生告訴她,這只是急性病毒引起的小感冒,可高燒的暈眩已經(jīng)剝奪了她一部分思考能力,娜塔莎也因此而陷入了昏迷。
好在娜塔莎昏迷之前,已經(jīng)完成了所有計劃的布局,目前看來,情況都還在掌握。
意外雖然發(fā)生的有些多了,但在娜塔莎周密的安排下,并不能影響大局。
按照原計劃,6月24日這天該是勝利日,恍惚間,娜塔莎似乎看到了人民歡慶的場面,這確實是一場美麗的夢境。
在約書亞的呼喊下娜塔莎醒了,頭也不再暈了,看了下計時器,已經(jīng)晚上九點了。
休息的足夠久,燒也退了,娜塔莎五感又恢復了昔日的敏銳,所以她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有些安靜,雖然她所說的安靜,在其他人看來并沒有什么特殊。
阿靈頓附近的街道如常,路人確實比平時更少,或許很多人已經(jīng)逃亡,留下來那些是沒有能力逃亡的底層民眾。
娜塔莎察覺的安靜,是沒有聽見東部渡鴉的叫聲,這幾只東部渡鴉平時一直在這個街區(qū)內(nèi)飛來飛去,但今天似乎失蹤了。
即便華盛頓將要被破城,渡鴉也不會有靈智能先知先覺的逃離巢穴。
娜塔莎愈發(fā)覺得不對勁,她突然想起什么,又仔細看了下時間,此刻的時間居然是6月24日!她足足睡了兩天半!
娜塔莎那么多年來,歷經(jīng)了無數(shù)生死,她第一次有了被困絕境的感覺。
她病的真很不是時候,約書亞和湯姆希斯還是太年輕了,無法面對這樣復雜的局面。
不對!她病的非常是時候,從來不生病的她就在這幾天突然病了,起碼對某些人來說,這病的非常準時。
下一個瞬間,娜塔莎已經(jīng)洞悉了一切,這或許就是洛菲克一族最可悲的傳承方式。
這時,她已經(jīng)在床頭找到了她那個紅色的按鈕。
娜塔莎.洛菲克沒有任何憎恨的情緒,就如當年老族長庫魯斯.洛菲克臨死前對她的祝福一樣,她也真心希望那對兄弟能夠繼續(xù)把洛菲克的意志傳承下去。
她失敗了,無論如何失敗都是失敗,或許這一切早就在對手的預料之中,或許她精心策劃的局,卻包裹在別人更大的局內(nèi)。
這樣也好,起碼這場洛菲克的戰(zhàn)爭還有人能夠繼續(xù)下去。幾百年也等了,也不怕再等下去。
娜塔莎喚來了約書亞,把象征族長的戒指交給了他。
約書亞從娜塔莎的眼神里確認,這個女人完全明白現(xiàn)在的處境,所以也就不再浪費口舌解釋:
“我會把這枚戒指交給湯姆希斯的?!?p> 娜塔莎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離開了。約書亞.洛菲克轉(zhuǎn)身離開了公寓,從一開始設定好的路線,離開了阿靈頓。
紅色按鈕按下的一刻,公寓燃起了熊熊烈火,娜塔莎一臉安然的坐在病床之上,看著周邊圍上來的摩森內(nèi)衛(wèi)部隊努力的滅火??墒撬c燃的火,怎么可能被人輕易滅掉。
娜塔莎已經(jīng)被烈火點燃,最后從窗口看著那名她從小養(yǎng)大的孩子,現(xiàn)在叫埃德爾.西索的男人,他身旁站著的是摩森內(nèi)衛(wèi)總長波什.摩森。
埃德爾.西索此刻的心情相當復雜,他其實疾病不討厭娜塔莎,甚至有點感激娜塔莎的養(yǎng)育之恩,但在真正的光明面前什么都是可以犧牲的。
娜塔莎選錯了隊友,如果湯姆希斯繼續(xù)沿著娜塔莎的道路走下去只會墮入黑暗的深淵,他就會成為禍亂天下的幫兇。
與人民為敵的人注定會走向滅亡,所以湯姆希斯.洛菲克只能選擇光明,他所信仰的光明。
不過,湯姆希斯也會從娜塔莎的失敗中,得到他所要的。失敗是成功之母,就如娜塔莎對他確實像母親一樣。
湯姆希斯.洛菲克與約書亞.洛菲克,注定會把洛菲克的意志傳承下去,但卻是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