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少校格納多.馬龍此時已經出現在了鄭常洛的眼前,他是波西軍工魁北克工廠的保衛(wèi)部部長。
整個波西軍工也只有一百二十名摩森財閥的職業(yè)軍人,此刻都被他帶出來了。
原本他們打算通過232快速直路前去費城,給阿姆斯特朗運送戰(zhàn)爭裝甲步兵,但半道上已經得到消息232朗道特大橋被炸了,而金斯頓的賽拉堤上聯邦軍與叛軍正在爆發(fā)激戰(zhàn)。
格納多.馬龍原本可以選擇繞道賓厄姆頓再南下,這樣就能避開金斯頓戰(zhàn)場。
然而,格納多突然意識到,比起向南輸送機甲,他更重要的任務是阻擋叛軍的北上!
他的身后就是蒙特利爾,是魁北克,那就是他一直守衛(wèi)的波西軍工!
可是工人們又不能戰(zhàn)斗,是否能對戰(zhàn)局產生真正的影響,摩森高層給出了疑問,然后格納多.馬龍以他實際行動也給出了答案。
雖然戰(zhàn)績并不怎么理想,戰(zhàn)損二十八臺卻只擊殺了三個叛軍,但這個由工人組成的方陣,成功逼退大股敵人,阻擋了潰散的叛軍繼續(xù)北上。
格納多.馬龍實踐了近古名將拿破侖的話:一頭獅子帶領的一群羊,可以戰(zhàn)勝一頭羊帶領的一群獅子。
可是格納多.馬龍并未因之前的勝利而沾沾自喜,反而憂心忡忡。
因為,叛軍雖然潰逃,但沒有真正的覆滅。退入山谷的叛軍,如果被重新整編起來,可要比現在的聯邦軍還多。
鄭常洛已經與華盛頓方面取得了聯系,摩森財閥也同意把這批戰(zhàn)爭裝甲步兵交給鄭常洛。因為在十幾萬財閥家眷隊伍中能湊出三千名合格的機甲士。
目前費城戰(zhàn)事吃緊,摩森財閥也希望各閥勢力能鼎力相助,摩森不僅給了機甲,為了加強鄭常達所部的機動力,還從巴爾的摩北部派出了五千多輛機甲運輸車,正在趕赴金斯頓。
可是命令到了格納多.馬龍這里,卻不干了,畢竟馬龍可肩負著守衛(wèi)魁北克工廠的重任:
“我們可以把機甲都交給你們,但我希望你們能夠派兵守在這里,防止叛軍爬出谷底。如果放任他們出來,他們就會去襲擊我們的工廠?!?p> 其實在這之前,鄭常洛已經和摩森高層通過電話,對方也是要求,絕不能讓叛軍再出峽谷。
可鄭常洛有些為難,本來對于南下京畿以及支援費城兩個任務,人手就不足了,可不能再分兵留守這里了。
當然,鄭常洛也清楚,放任叛軍去魁北克工廠,也會釀成更大的災難,于是只能當著格納多.馬龍的面找來李特商量:
“目前費城戰(zhàn)役已經告急,摩森財閥即希望我們盡快去支援費城或復克京畿,又希望我們能幫他們守住朗道特峽谷出口不讓叛軍出來,這在我看來,兩個希望是有矛盾的。
“我也不可能留少數部隊下來,因為我們對谷內不了解,萬一留人少了,他們想到出谷的辦法,此地戰(zhàn)事又會糜爛,留人多了我們什么也做不了。不知你對谷內有沒有了解,我們是不是能下去把他們干掉后再走?”
暮閥情報總長李特,外號人形資料庫,他對任何冷門地理地貌都有涉獵,當然也包括朗道特峽谷內的情況:
“哪有那么簡單,朗道特谷內荊棘縱橫、森林密布、瘴氣彌漫,而且受到地形限制,視界系統(tǒng)難以給我們提供準確的敵情。我們即使有五倍十倍的軍力,也根本別想在短期內將叛軍絞殺?!?p> 說話間,李特見那位摩森少校有些沮喪,隨即又開口對鄭常洛說道:
“我臨來之前,您的外甥女到給我出了一個主意?!?p> 鄭常洛到沒覺得意外:
“你說唯兒有計策了?說來聽聽,這孩子從小就辦法就多。哎,他爹武力過人,生個女兒智慧卓群?!?p> 一說到萬俟唯,鄭常洛又想到她爹萬俟空,內心又開始有了些許波動,但很快平復了下來。
李特回答時,語氣還是有點猶豫:
“不過這條計策有點傷天和,我也不知該不該采納。”
鄭常洛也有些驚訝,能讓李特都覺得傷天和的計謀,到底能有多么傷天害理。不過,這時候也管不了那么多,有效就可以:
“先說吧!”
當李特說完計劃后,一旁的格納多.馬龍先急了:
“不行!朗道特谷里面還有好幾百名園林看護!他們是無辜的,你們這樣會連累到他們的!”
戰(zhàn)爭爆發(fā)之前,鄭常洛或許還會顧及很多,甚至還信奉若殺無辜,寧失有罪的信條。
可此刻是戰(zhàn)爭,如果不能結束這里的戰(zhàn)斗,不能去挽救費城危局解放紐約,會有更多的城市被叛軍屠戮,更多的無辜死在叛軍的手里。
為了打敗叛軍,鄭常洛也明白,犧牲再所難免,必須果斷:
“相比于我們能快速南下,拯救京畿數以百萬計的無辜民眾來說,這種犧牲是值得的。事后有什么罪責要追究的話,我鄭常洛一人承擔!”
鄭常洛話也說到這個份上,格納多.馬龍也無可反駁。山谷下的叛軍都必須死,或許會連累那些無辜的守林人,可戰(zhàn)爭就是一道選擇題。
李特也早有預料,所以提早就把計劃大綱列好了,鄭常洛過目后就立刻執(zhí)行下去。
與其說這是一份作戰(zhàn)計劃,不如說是一份水利工程計劃書。
摩森的動員能力也是驚人,短短一個小時內,就著急了當地所有工程隊及所有可用的工程車輛。
他們要用填石法在哈德遜河的下游筑起了一道高出賽拉堤的臨時攔河水壩。
同時又加高了塞拉堤中段凹陷處,使其與賽拉堤南北兩口等高。
在先進的工程設備支持下,完成這一系列工程只花費了五個小時的時間,趕在下午兩點漲潮之前完成了施工。
因為漲潮與暴雨的關系,哈德遜河上游水位漲的很快,等到6月23日的下午兩點,河水就已經淹沒了賽拉堤新加壩體的半米線位置。
隨著鄭常洛的令下,一陣巨大的爆炸,賽拉堤新筑垻以及連同原本加固壩體的路基同時坍塌。
下一瞬間,被阻擋幾個小時的哈德遜河,如同一只沖出牢籠并餓了很久的猛獸,河水改道從賽拉堤上碾壓而過,然后洶涌灌入了朗道特峽谷。
由于巨大爆炸威力已經將原本封堵在此處的壩基隕石上炸開了一道豁口,在奔騰灌入的河水沖擊下,大壩的缺口順著裂縫不停的擴大,最終又一聲巨響,賽拉堤徹底崩塌,人類利用一種自然力量摧毀了另一種自然力量,哈得遜河改道。
從此,賽拉堤也被寫入了歷史,或許將來還會有人記得,那也只會是這場載入史冊的會戰(zhàn)中,濃墨重彩的一筆。
隨之一起進入歷史名錄的還有朗道特峽谷,在這天過后,這個地方再次會被改名朗道特河,這也只能算地球文明在天災面前的一次撥亂反正。
至于水下的死難,也只能說計劃做的非常干凈,沒有任何的一絲血腥味可以聞到。人類的亡魂在大自然面前顯得都如此之渺小,很快飄散于無形。
偶爾能看見從河里飄起的幾縷油污,這些固體石油內燃機型的戰(zhàn)爭裝甲步兵對水域污染肯定不小。
也偶爾能飄起幾具尸體,那一定是無辜者,因為叛軍的尸體都被封死在戰(zhàn)爭裝甲步兵內,浮不起來……
直至此時,奧布.薩拉丁的軍團徹底覆滅,金斯頓會戰(zhàn)才沒有后遺癥的落下了帷幕。
.......
隨著金斯頓會戰(zhàn)的落幕,薩芬叛軍的北路軍也徹底瓦解。
格納多.馬龍少校兌現承諾,把自己與身邊一百二十名機甲測試員,連同三千臺機甲一起交付給了聯邦軍,而其他非戰(zhàn)斗的工人,除了幾百機修工留下來幫著維修戰(zhàn)損機甲外,其余都反回了魁北克。
當一切的交接、調試、補給、檢修都妥當后,摩森財閥的機甲運輸車隊也全都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