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不斷地逼問著陸月櫻當時的各種細節(jié),非常細的細節(jié),比如還包括誰給她介紹的蔣夏宇,蔣夏宇有哪些朋友陸月櫻見過等等。
甚至蔣夏宇的網(wǎng)絡(luò)賬號、兩人之間的通訊信息等,顧長生都問了一遍,有的問題顧長生甚至問了四五遍。
陸月櫻在顧長生不斷地追問下,精神開始崩潰,說話也開始語無倫次,一遍一遍的回答時,有時前言不搭后語。
在顧長生的壓迫下,陸月櫻精疲力竭,幾乎要崩潰了,好在顧長生除了問話,并沒有什么多余的動作,雖然一直讓陸月櫻很擔心。
顧長生并不是學(xué)了什么專門的審問技巧,而是想起以前看過的知識介紹過,跟著那里面的知識學(xué)習(xí)的。
通過哪些知識,顧長生知道,如果一個人說謊話的時候,一個謊言就會用更多的謊言來圓謊,結(jié)果就是謊話越說越多,最終會無法記住最初說的謊話是什么了。
而且在詢問的過程中,詢問的細節(jié)越細致,越容易發(fā)現(xiàn)對方是否說了謊話,細節(jié)越細致,越容易說錯。
因為到目前為止,顧長生仍然不能確定,陸月櫻在這件事中,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是不是與蔣夏宇合謀,還是無辜的。
反復(fù)問話,尤其是那些細節(jié),讓陸月櫻不斷地回憶,已經(jīng)讓她的精神到了崩潰的邊緣,情緒開始失控,不時的喃喃自語,卻又聽不出來她在說什么。
“好了,我們把這件事重頭捋一遍,從你接到蔣夏宇約吃快餐開始說?!?p> 顧長生終于不再問問題,而是要陸月櫻重新復(fù)述一遍當天,也就是星期五發(fā)生的事情的整個經(jīng)過。
聽到顧長生的話,陸月櫻身體微微抖了一下,抬起失神的眼睛看向顧長生,嘴唇顫動著,卻發(fā)不出聲音。
“我……我……我……”過了好半天,她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了三個我字,卻怎么也說不下去,腦袋里已經(jīng)混亂成一團漿糊,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著,臉色蒼白。
宋碧倩聽到顧長生很多問題反復(fù)問了很多遍,以為他是問的時候問忘了,再看到陸月櫻的表現(xiàn),有些于心不忍。
“問題已經(jīng)問了好幾遍了,沒有新的問題,是不是不要再說了?”她問顧長生。
“剛才只是把一些我關(guān)心的問題問了一下,現(xiàn)在要把整個過程串起來,重新理一遍,看看中間還有什么問題沒搞清楚?!?p> 顧長生卻搖了搖頭,反駁了宋碧倩的意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到目前為止,我仍然不能確定,這件事中,她扮演的是什么角色?!鳖欓L生繼續(xù)說道。
“如果她真的是無心之失,找肖偌南去幫她做個參謀,看看人而已,我不會對她怎么的。”顧長生說著語氣一轉(zhuǎn)。
“可是,如果這事她也是同伙,合謀對小南不利,那也只好對不起她了。”
陸月櫻聞言身體一抖,急忙叫道:“我沒有……”雙手抱著雙膝,縮著肩膀,蜷縮著身體,將自己整個縮在了椅子上,身體不住地顫抖。
“是不是由我來判斷,你只需要回答是還是不是就行了?!鳖欓L生并不理會她的反應(yīng)。
“好了,碧倩,你不要說了?!鳖欓L生豎起手指,示意宋碧倩不要插話,然后看向陸月櫻。
“我們重頭開始,我來說,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明白?”他看向陸月櫻繼續(xù)說道。
陸月櫻看著顧長生,心里本能的恐懼,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顧長生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半步,陸月櫻本能向后一縮,不過椅背抵住了她的后腰,根本退不了。
“你中午接到了蔣夏宇的電話,約你放學(xué)后去吃快餐,是吧?”顧長生看著陸月櫻問道,陸月櫻聞言點了點頭,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是?還是不是?說話回答?!鳖欓L生卻不放過她,非要她說話
“是……”陸月櫻的聲音很輕,還有些沙啞。
“所以決定放學(xué)后去快餐店見蔣夏宇,又由于前幾天蔣夏宇邀請你去他家玩,你明白這意味著什么,所以放學(xué)后又約我妹妹一起去快餐店,幫你看看對方怎么樣,是不是?”顧長生繼續(xù)問道
“是……”陸月櫻回應(yīng)的聲音更低。
“你們?nèi)チ丝觳偷旰?,你們?nèi)齻€人分別坐在外面現(xiàn)在的位置,蔣夏宇坐在外側(cè),你坐在他的左側(cè),我妹妹坐在你的對面,是不是?”顧長生繼續(xù)再現(xiàn)那天的情形。
“是……”陸月櫻一邊顫抖著一邊回應(yīng)著。
“蔣夏宇將他事先準備好飲料罐給你們,其中有問題的飲料罐給了我妹妹,沒有問題的飲料罐給了你,是不是?”顧長生停下動作,看向陸月櫻。
“是……”陸月櫻避開了顧長生的眼光,垂下眼簾回應(yīng)道。
“回答的時候,看著我的眼睛?!鳖欓L生俯下身來,盯著陸月櫻。
“是——!”陸月櫻抬起眼來,看見顧長生盯著自己,只得又回答了一遍,眼神中充滿著恐懼。
“然后蔣夏宇又去給自己買了一杯飲料,而你因為口渴了,自己喝飲料的時候,也示意我妹妹也打開了飲料罐,是不是?”顧長生繼續(xù)逼問道。
“是……”顧長生的聲音并不響,可是如同炸雷般落在陸月櫻的心上,當時確實是自己先打開了飲料罐,同時提醒肖偌南喝飲料。
“大概我妹妹喝了有問題的飲料后十分鐘,就開始身體不舒服,然后蔣夏宇和你扶著她出了快餐店,是不是?”
顧長生最后問道,至于出了快餐店后,就遇到顧長生剛好趕到,救下了肖偌南,所以后面的經(jīng)過就不用問了。
“是……”在顧長生連續(xù)地逼問下,陸月櫻的精神終于支撐不住了,蜷縮著身體,抱著雙腿,雙膝抵在胸口上哭泣起來。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喝了飲料的原因,我們本來準備把肖偌南送到醫(yī)院去……”
“是嗎?!”顧長生冷笑了兩聲:“如果不是我即使趕到,只怕就送到了蔣夏宇的家里去了吧!”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陸月櫻將臉埋在膝蓋之中,不停地啜泣著,肩膀不停地抽動著,身體簌簌顫抖。
宋碧倩看著陸月櫻的慘狀,不由得心里不忍,看向顧長生,希望不要再繼續(xù)逼迫陸月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