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經(jīng)歷了一場天災地難,將年會第一天最重要的祭祖大典毀得一干二凈。
長輩們整天板著臉,見誰都沒有好臉色。
年輕子弟們倒沒覺得什么,照常吃喝樂樂,甚至在私底下議論嬉笑,說以后都不用去宗廟祭祖,值得慶賀,當浮人生一大白。
于是,又一頓花天酒地的宴席,在某座私宅里擺起來。
說起來,方家經(jīng)歷這一次地震,人命損失倒是不嚴重,但房屋財產(chǎn)損失頗大。
除了祭祖的宗廟之外,其余房屋也倒塌不少。
這些房屋的倒塌,與地震無關,是直接被地殼裂開的兩道裂縫所吞噬。
兩道寬逾十丈的裂縫,所到之處,房屋盡被深淵所噬,就像在大地上開了兩道口子,將連綿的方家祖宅建筑群吞噬了不少。
但是,也不是方家所有祖宅的建筑都倒塌下去。
這些宅府大院,看似古代建筑,但都是鋼筋水泥搭建出來的,防震級別很高,又加上不是高樓大廈,全是低矮的古代宅建,質量非常牢固。
除了地殼裂開,被深淵裂縫吞噬的那些祖宅群,其它地方的宅府大院都完好無損。
方家祭祖的宗廟質量也不差,但畢竟是祖祠重地,沒有像其它私人宅府一樣可以頻繁修繕。
而且,方家宗廟確實是建了有些年代,再加上,在地震中宗廟首當其沖,受到某些冥冥偉力的降臨沖擊,倒塌成廢墟自然是不容二話。
方家遭此劫難,但元氣并不曾動損,些許房宅財產(chǎn)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宗廟倒塌,讓族內上了年紀的人都臉色不好看。
祭祖半途而夭,方家年會還是要繼續(xù),第二天的年宴還是照常進行。
這次方家宴請的規(guī)格,遠遠超過以往。
邀請函已經(jīng)發(fā)到各大世家高層的手中,受邀而來的世家數(shù)以百計,即將開啟的年宴場面盛大,方家自然不會因為宗廟被毀,而讓整個年會受到耽擱。
方家高層們都知道,面子都是靠自己掙的,不是讓別人給的。
他們?yōu)榱诉@次年宴,籌劃了很久,要趁此機會讓夏南省各大世家重新認識方家,重新定位方家。
已經(jīng)是夏南省三大世家之一的方家,要想讓家族地位更上一層,今年年宴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立秋已過,第二天,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方家便開始布置年宴會場。
“快,先把紅毯鋪好,拉到山腳下?!?p> 寒辰二舅方遠橋沉著臉指揮工人,黑不溜秋的臉色就像所有人都欠了他錢。
也難怪他心情不好,方華錦是他的兒子,在昨天那場無妄之災中,被祖先金身像壓斷半截身子,幾乎丟掉性命。
現(xiàn)在兒子還在醫(yī)院重癥室里躺著,尚未脫離生命危險,當父親的自然心情不好。
二舅方遠橋臉色陰沉,心里藏著怒火,但又無法沖誰發(fā)泄。
今日年宴極其重要,作為方家排得上號的人物,二舅怎么也要忍住火氣,將年宴辦得漂漂亮亮。
方家祖宅建筑群,建在密集而此起彼伏的丘陵群山之上,被半月形的沁湖所環(huán)裹。
舉辦年宴的地方,是一個毗鄰沁湖的望月臺,建在其中一座丘陵地勢之上。
望月臺,閣樓庭院,張燈結彩,喜氣盈然。
俯瞰此處地貌。
往后方看,是碧波綠水的沁湖,居高可攬月御風,很有詩意和氣氛。
往前方看,一條天路直通山腳下,一道六丈寬的紅毯鋪展到山腳,像是一條逶迤的紅緞帶子,豪氣如虹。
天漸漸亮了。
望月臺漸漸熱鬧起來,一群鶯鶯燕燕從庭院魚貫而出,花枝招展福身作禮排在道路兩側。
這時候,山腳下開始有了客人。
來得早的都是一些普通的賓客,大部分都跟方家沾親帶故,算是方家女兒們外嫁出去,給方家聯(lián)盟到的一股松散親家。
隨著太陽爬上半空,鋪灑著金黃色的陽光,大地暖氣融融,山下的豪車便多了起來。
車如流水馬如龍,賓客如云,繁華盛景。
一位位氣度非凡的成功人士,西裝革履,舉手投足間指點風云,意氣昂然。
一位位儀態(tài)萬千的貴婦千金,面容姣好,雍容大方,氣質高雅。
山下來了數(shù)不清的大人物們,帶著熱鬧氣氛踏上紅毯,沿著張燈結彩的山路登上望月臺的閣樓宮殿里來。
路上。
熟人相遇,互相點頭打招呼。
“老宋,好巧??!”
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
跨國集團總裁老宋聞言,往聲音處望去,馬上驚喜道:“是袁大哥你呀,你也來這么早?”
“像我這樣的小人物,當然要來早一點?!痹傋再H的笑了笑。
宋總哈哈一笑:“袁大哥,你可真會說笑?!?p> 袁總也不再提這茬,看了眼身邊的人流,感嘆道:“方家這次可真請了不少人?!?p> “可不,我聽說邀請了數(shù)百世家,幾乎將夏南省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請遍了?!?p> “那方家這次年會的規(guī)格可遠超以往啊,老宋,你說方老頭這次搞這么大,是想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三年前因為姓寒的那件事,方家吃了大虧,幾乎要從天上跌下來,失去三大世家的頭銜。這次方家搞這么大,估計是這三年傷疤舔得差不多,又想活躍活躍一下了?!?p> “喔……我想也是?!彼慰傸c點頭。
他和袁總對視一眼,二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頓了頓,袁總又說道:“老宋,你有沒有收到風,方家好像出了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宋總詫異道:“袁大哥,你也聽到傳聞?”
頓了頓,宋總點點頭,接著道:“我聽說方家出了一位年輕的宗師,前途無量啊?!?p> “嘶~此話當真?老宋,你哪里聽來的消息?”袁總有些不淡定,到他們這個層次,可是清楚知道武道宗師的強橫之處。
宋總左右看了眼,似乎有些顧忌,按低聲音道:“我以前跟顏家那位有些交情,那位親口露的口風。”
“顏家?”袁總不解,“哪個顏家?”
不等宋總解釋,袁總又倒吸一口涼氣:“嘶,難道是顏儔宗師的那個顏家?老宋,沒想到你居然跟顏儔宗師有交情啊?!?p> 宋總苦笑:“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過去的事情?”袁總又像是慢了一拍,然后才想起什么來,臉色有些敬畏:“對了,顏家已經(jīng)覆滅了,連顏儔宗師都……”
頓了頓,袁總忍不住道:“老宋,你說,那個寒元初究竟是什么人物?”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人物?!彼慰倱u頭,眼神閃爍,有些顧忌不敢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