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眼昏花

　　白氏憋屈快塊一年，如今看到小女兒一句一句堵得顧敬懷說不出話，她心里一陣暢快，雖然不知道平時嬌憨可愛的小女兒怎么說話刻薄起來，想到小女兒是死里逃生活過來的，倒也不覺得奇怪了。

　　“小五兒說得對，一個德行有虧的賤婢，就算是生的兒子又怎樣？連顧家的族譜都上不了，你以為養(yǎng)在我這里，我便讓他像嫡子一樣嗎？想都不要想了?！卑资想m然脾氣倔強高傲，但也不是真的蠢。

　　“你……”顧敬懷氣得俊臉都漲紅了，“本侯說云緋紅的品德沒有問題便是沒有問題，你們誰敢在多言。”

　　顧徽音粉嫩靈透的臉龐露出一絲委屈，“父親不讓說，那就不說了，我還不是為了弟弟著想。”

　　“你閉嘴，長輩的事情沒有你插嘴的份兒?！鳖櫨磻褯_著顧徽音大聲喝道，要不是這個小女兒多管閑事，誰會知道云緋紅不是早產(chǎn)。

　　“怎么？”白氏的秀眉一挑，瞪向顧敬懷，“是不是還想再打我一個女兒?。啃∷亩急荒愦虺墒裁礃恿?，我告訴你，顧敬懷，不要以為我白家是這么好欺負的，那賤人敢冤枉我女兒，這一巴掌沒那么就過去了?！?p>　　顧敬懷看到四女兒還紅腫的臉頰，有些心虛地別開臉，“她要是不推倒緋紅……”

　　“我沒有?！鳖櫗傝⒔械溃拔疫B碰都沒有碰到云姨娘?！?p>　　“本侯明明親眼看到的，你還想抵賴！”顧敬懷哼道。

　　白氏冷聲說，“小四說沒有便是沒有，你老眼昏花看錯有什么稀奇。”

　　“你這樣是縱容女兒，就不怕她養(yǎng)成囂張跋扈的性子。”顧敬懷被老眼昏花這幾個詞刺激得腦仁突突跳著，覺得白氏太護短，明明就是小四做錯事了。

　　“女兒是我教出來的，她是什么樣的性格難道我不清楚嗎？云緋紅是什么東西，也值得女兒去臟自己的手，你身為父親，不但不相信女兒，還不問緣由就打她，你捫心自問，到底是虧不虧心？”白氏冷笑著，“我告訴你，就算是小四殺了云緋紅，只要她說沒有，我便信她沒有?！?p>　　顧敬懷被氣得差點暴走，“你……你何時變得這么不可理喻！”

　　“我一直就這樣，以前你敬重我，你說什么便是什么，我都聽你的，如今你帶著一個賤人羞辱我，你以為我還能像以前那樣全聽你的？”白氏寒著臉，心里卻猶如刀割，她何曾想過要跟顧敬懷這樣劍拔弩張的，可她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受委屈，如果今天她退一步，以后她的幾個女兒還不知道要被欺負成什么樣子。

　　什么不在乎女兒還是兒子，這都是顧敬懷以前的謊言，他是看在白家的份上才這么說的。

　　“夫人，您不要怪侯爺，你們不要為了賤妾吵架，一切都是賤妾錯了，您罰我吧，四姑娘受的罰，賤妾愿意十倍向您賠罪?！痹凭p紅出現(xiàn)在門邊，身上只穿著單薄的中衣，柔美的臉龐蒼白無血色，她撲倒跪在地上，不停地向白氏磕頭。

　　本來安靜在一旁看戲的顧徽音微微挑眉，她正在為白氏的強悍鼓掌呢，想不到云緋紅的段數(shù)更高。

　　她知道的，只要看到顧敬懷護著云緋紅，白氏所有的理智和聰慧都會變成怒火，完全掉進云緋紅的算計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