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道長醒來之后,看著寶亮,臉突然往一邊扭去。
寶亮哈哈一笑,說:“二師兄,別不好意思了,起來吧,你這樣不起來,是夢到師傅了還是夢到別的了?”
賈道長臉上現(xiàn)出慚愧的神情,此時,我才明白,原來寶亮在上一次到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賈道長的身份,就是他多年沒見被師傅趕出來的二師兄。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覺得自己苦心機慮,倒是給了他們師兄弟重逢的機會。
正想著,賈道長翻身坐起,坐在床上,兩行眼睛流了下來,說:“師傅那次是真的冤枉我了,我賈步正再怎么混,也不至于做那樣的事,但也就是冤枉我一次,我就想著這世間的人沒有一個人好人,弄到夢里去,都讓我上下其手把錢財弄干了才算罷休?!?p> 這時,他才承認了他騙錢的身份,不過好在這幾天,他把騙的錢財都退了。
我好奇怪,問他做了一個什么夢,他轉(zhuǎn)過頭不說,寶亮給了我一個眼色,我才知道自己問得多了,他們同門之間相較量,本身就是一件說不得的事情。
賈道長給寶亮承諾,說從此之后,他不再做這一行了,道袍也不脫了,換個地方專門清修,不被別人打擾。
寶亮最后對他說:“師兄的悟性比我的強多了,這也是師傅說的,但是沒有用在正地方,如果用在正途上,一定能突飛猛進,一年之后,師兄只管來找我,咱們兩個再比試一下,那個時候,小弟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了?!?p> 賈道長搖頭,嘆了一聲。
我送寶亮走的時候,他問了我一句奇怪的放在,說:“如果有需要兄弟的地方,盡管說一聲,不管是個人還是官家,我身上還算有點兒小法術,愿意效命。”
這句話說得其實也明白,我想,他是從牛力那里得到了我們身份的消息吧,下次呂專員來到時,我一定把這件事對他匯報,小分隊里,多一個人不是更好嗎。
牛力是在寶亮走后的第三天走的,那兩大石墨玉已經(jīng)讓他喜出望外了,而且他表示,以后所有的行動都聽我的指揮,除非是特殊的命令,而且他會找另外三名來找我報到,不是因為我是他們的新隊長,而是認可我的為人,將在一起搭班做事的時候,我的人品令他佩服。
董太太那里,小雙微微有些得意,說她早就知道那個賈道長有點兒心懷不測,所以就沒有讓董太太拿過多的錢,我笑她是事后諸葛亮,但說完之后,又覺得不太對,她分明就是事前諸葛亮。
賈道長關了道觀,真正去清修去了,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但是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后,有人在前線看到過他,聽說做了心理軍醫(yī),這個反差讓我聽到之后覺得不相信,但是戰(zhàn)爭年代,一個人確實容易改變自己的人生和理想。
小山東經(jīng)過了這次事件之后,開始謹慎了很多,他告訴我,其實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也有點小法術了,但是就是沒有名師指點,但是,找名師這件事,實在是太難了。
正當我準備松一口氣的時候,我接到了呂專員的電報,有件事要我們分隊處理,具體事件,已經(jīng)由一個名叫木桑的隊員從南京帶給我,要我不要外出,專程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