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在吳營長那里住了兩個月就提出了告辭,吳營長留不住,全體的士兵也留不住,老四說他能教的也只有這些了,而且這些兵們出來之后,只能說在行伍里學的博擊術,但不能說是他教的。
老四走之后,吳營長組織了一次大比武,果然那些兵們的氣質都不一樣了,出手利落干脆,而且動作快而且致命,當時吳營長大喜,給了這些兵們獎勵,然后又從縣里申請了一大批資金的扶助。
后來,有些兵不做了之后,回鄉(xiāng)當了農民,有些兵卻去了軍校之類成了教官,以致于后來,戰(zhàn)場上的那些博擊術,還有他們當年從老四手里學習的影子。
小山東升職了,由以前的專管保安團的文職升職到到了一個閑職,據(jù)說這他自己要求的,這個閑職一般沒有人去做,他卻主動提出做了,董縣長覺得有虧于他,就升了職,薪水高了一些。
對于這一點,我有點兒不解,但是小山東卻神秘地對我說,他想閑下來研究一些東西。
我不知道他所謂的研究是什么,但是總覺得,他的有些想的,和我有些不謀而合。
吳營長舊習未改,尤其是春天一到,就像是貓發(fā)春了一樣,總想著往縣里或是省里的花柳之地去跑。
那天,他特意跑到縣城找到我和小山東,說要去省里采買一批東西,然后再去逛逛,我們兩個也跟著去省里一次,吃吃小吃之類的。
那天恰巧我和小山東都沒有太多的事情,所以就跟著去了。
但沒想到的是,一進省城,他就帶著我們七拐八拐進了一條街,這條街的兩邊,全是高高的紅燈籠,小山東一看就知道吳營長又憋不住了,但已經到了這種地方,他拉拉我,小聲說了句見機行事。
果然,吳營長在這里有相熟的地方,幾個老媽子圍上來,七拉八扯地把我們拉到了行院里面,姑娘們里面有好多是吳營長的舊相識,上來喊他的大名,有幾個膽大一些的圍住了我和小山東。
在這里少不得要開席的,所以,吳營長就叫了一席,然后挑了三個姑娘陪著,或是有意照顧我,給我挑了一個最小的。
這姑娘不像別的那樣張狂浮浪,而是安安靜靜地坐在我身邊,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我。
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忍心,問她:“你多大了?”
她淺淺一笑,說:“十六。”
我更覺得不忍心了,又說了一句:“這個年齡,在省城里正是女學生上學的年齡吧?!?p> 沒想到我這么一說,她的眼圈先自紅了,說:“我爹媽沒錢,就把我賣到這里來了,說以后混得好了,也能嫁個好人家,可是這里,我真的不習慣啊?!?p> 她這樣一說,我就真的有點兒心疼了,畢竟我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見識得人也少,不像吳營長他們,粗粗魯魯?shù)匾簿瓦^去了。
當時不知怎么,我腦子一熱,就來了一句:“我?guī)湍??!?p> 她止住了眼淚,像個孩子一樣高興地問:“真的嗎?”
我突然覺得,被人相信是一件十分好的事情。
這時,老媽子走過來,給我們幾個敬了一圈酒,然后對吳營長小聲說了幾句話,吳營長連連大笑,說:“好,好!”
我不知道他笑什么,只覺得他看我的眼神里,有種逗樂的成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