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鋒,剛才你見到杜君了吧?她怎么說?”徐母在一旁,對回來后一直呆坐著的徐秀才問道。
不虧是自己兒子,念叨了幾句,就去找那個女人麻煩,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對婆婆不恭順!
“嗯,看到了,今天有事,改天再給你道歉。”徐利鋒下意識的撒謊說道。
能看出杜君對他娘有怨念,還是不讓她們倆見面才行,對于退婚,秀才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這肯定是那個杜君欲擒故縱的小把戲,還說的鄭重其事的,退婚能是那么簡單的一句話么?
“那里要改天啊,我今天就去,正好你回來了,我跟你說啊,杜君發(fā)財了,她舅舅給了她不少的嫁妝,還有一輛馬車呢。杜君見天的換新衣服,還養(yǎng)著她娘,她妹妹,這些銀子都應該屬于咱們老徐家的,我這就去跟她要件衣服去。”
“娘,人家杜君那邊真有事,你就別去添亂了?!?p> “我怎么是添亂了?我是看我兒媳婦,天經地義”
“我剛跟人家說話,你就過去,讓人家姑娘臉上下不來,還是改天在說吧”
“姑娘家的臉皮薄,這個我懂,也不是真的要杜君道歉啥的,就是個意思,行了,你別說了,娘一會就回來給你做飯”,想到很快就會穿著的新衣服,徐母快速收拾了一下,往杜君家去了。
“也許杜君看見我娘對她很好,就不會再生氣吧?”,徐秀才突然又有了念想,也就沒死攔著不讓娘出門。
杜君家
鄭氏和徐母坐在堂屋,之前幾個孩子回來說,徐秀才去找過杜君了。
鄭氏還合計著,這秀才書院放假回來了,是不是應該找時間兩家人碰一下?杜君轉過年就十七了,守孝三年,明年得嫁人了,趁著秀才回來,把婚事時間訂一下,她也好準備??!
正想著呢,這親家母就來了,趕緊吩咐二妹趙妍給端上水果,茶壺,又讓杜君在一旁作陪,怎么說這也是婆婆,關系要處的好一些才是。
“秀才回去就把退婚說了,這小子還是有點優(yōu)點的啊”,杜君坐在下首,心里默默想著一會徐母提出退婚后,她怎么跟鄭氏解釋這件事。
徐母從進小院開始,就到處看了一圈,院子收拾的很干凈,馬廄也利索。這家里的四個女人,每個都面色紅潤,穿的是整潔的衣服,頭上還有銀簪子,哼,這些都是我們老徐家的!你們這幫人太能占便宜了!
看了下坐在下面的杜君,嗯,長開了,也比以前漂亮了。
“樹貴家的,你看杜君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樣了?變得好看了?是不?”。
典型的沒話找話。
“是啊,這女孩子就是這個年紀最好了,都跟朵花似的,皮膚也好,氣色也好,身段也好?!?p> 娘,您確定您不是在賣女兒?怎么跟青樓老鴇子說的一樣。
“就是,再好看的姑娘也要好好打扮,你看杜君身上,這身衣服就好看,要是我這老婆子穿,就穿不出這個味道了,呵呵?!?p> 老娘都暗示的這么明顯,你們不會裝聽不見吧?
“您啊,年紀正好,我這兒還有塊不錯的料子正適合你這個膚色,穿著喜慶,端莊,還大氣,一會給你帶回去”。
鑼鼓聽音,說話聽聲,徐母的話一開口,鄭氏就明白了。
“唉,別這樣,整的我好像上門來要東西似的,那好意思???我過來啊,就是看看杜君,也過來看看親家母你,沒別的事,別想多了”,徐母樂呵呵的推辭道。
“你也說是親家了,拿一塊料子算不了什么大事,其實讓我家杜君給你做一身才好看呢,你看我身上穿的就是咱家杜君裁的,做出來的衣服可好看了,外面都沒有賣的?!?p> 鄭氏借機會夸夸杜君,讓杜君在婆婆面前混個好印象。
“真的???外面沒有的賣?那我可要麻煩杜君了,給我這老婆子做套好看的。這過年啊,來拜年的人特別多,到時候都得問這衣服誰做的,我這一說是媳婦給做的,還不得羨慕死個人嘞!呵呵”,徐母一想到那個場景,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是啊,不是我夸,我家杜君做的衣服絕對的好看,樣式也新鮮,都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想出來的?!编嵤系难劬锬茯湴恋姆懦龉鈦怼?p> “還有個事,你家的馬車過年的時候能借我回趟娘家么?”衣服的事情解決,徐母開始提出另一個要求。
“行,只要親家母說句話就行,這事我就替杜君答應了。”
“那還有個事,杜君手里不是有十畝地么?佃給別人也是種,還不如讓我家來種。我娘家大表哥的兒媳婦的外甥,現在沒啥事,想多種點地,你看……親家?”徐母又換了一個事情問道。
杜君在下面坐著,本來長輩們說話,她作為晚輩只能在下面坐著,長輩在上面說話,按理說她是不應該插嘴的,但聽著聽著,就越來越不是滋味,“這都什么人???還沒嫁到徐家呢,就這么惦記著……”。
杜君看到話題扯的太遠了,趕緊跟她娘說道:“娘,我有個事要跟徐家伯母說一下”。
鄭氏也有些招架不住了,這十畝地她也說了不算,正好沒有借口呢。
“行,那你說吧?!?p> 徐母正說的唾沫星子亂噴呢,突然被杜君打斷,臉色一僵,看了看杜君,看你能說出花來,我也要這十畝地,這都跟人家說好了的,一年多給自己一石呢。
“徐伯母,我杜君要退婚”。
“退婚?你要退婚!為什么?”徐母坐不住了,條件這么好的兒媳婦上哪里找去?沒娘家拖累,自己還有本事,嫁妝也多。
“這個就要伯母回家問問你家秀才,昨天中午在小樹林干什么了?”杜君輕飄飄地說了這么一句話,然后再沒說別的了。
“他干什么?昨天中午……”。
徐母隱約想起了什么,也沒心情在這里和杜君說話了,找個借口急急回家問他家秀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