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無奈之中的祈禱
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地上撲的是雪,厚厚的,軟軟的;
帳篷上落的是雪,白皚皚的,又松又軟;
樹上蓋的是雪,積雪把樹枝壓彎了腰。
眼前這一切似乎都很美好,卻讓大家的情緒異常的低沉。
實際上,深夜剛剛飄落雪花的時候,公子魏興等人就已經(jīng)知道了,心中哇涼哇涼的,卻無任何辦法;
只得讓人不斷的巡視各個帳篷,避免有人在雪夜之中被凍死,特別是那些受傷的幾十個勇士。
“阿忠,立即吩咐下去,以后的伙食都是肉湯,必須要讓剩余的食物堅持住六天!”
“阿誠,你去告訴所有人,吃過早飯,趁著積雪不厚,我們立即開拔,一切不必要的東西,都盡量給我扔給!”公子魏興陰沉著臉,平靜的命令道。
“是,公子!”魏忠、魏誠立即竄出帳篷,消失在雪花之中。
這時,公子魏興轉(zhuǎn)過身來,用極其鄭重的語氣說道:“夏侯叔,我們這些人的性命要交到你手中了!”
一聽這樣的口吻,夏侯柱就意識到公子要有事情讓他去做,十分自信的回應(yīng)道:“公子,你就安排吧,沒有夏侯我完不成的事情!”
“好,吃完早飯,你帶領(lǐng)五個頭腦機靈、武藝不錯的騎兵先回鳳凰、、、、、、”
未到公子說完,就讓夏侯柱急促的打斷了,他生氣的嘟嚕道:“公子,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夏侯我可不是膽小的逃兵,怎么能獨自先回石堡呢?”
“夏侯,急什么急,暴脾氣一個!公子還未說完的,會讓你丟掉這么多的人,先一步逃回去嗎?自作聰明!”寧鎮(zhèn)虎不屑的瞥視了他一眼,沒有好氣的解釋道。
夏侯柱一聽,也覺得自己很可能理解錯誤了,十分尷尬的撓了撓后腦,傻傻一笑。
“夏侯叔,你們必須要在三天之內(nèi)趕回去,讓石堡的人過來接應(yīng)我們,路上最多不能超過四天的時間,我們一千八百多人堅持不到第七天,食物非常不足!”公子魏興很凝重的囑咐道。
“好,公子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在三天之內(nèi)趕到石堡,我現(xiàn)在這就出發(fā)!”夏侯柱拍著胸脯保證道。
公子魏興連忙拉住夏侯叔,苦笑道:“夏侯叔,磨刀不誤砍柴工,別這樣急,不在于這一點時間!”
“吃過早飯,你們幾人帶足熟食,每人三匹最好的戰(zhàn)馬,帳篷、火折子、毛毯等東西不要丟下了!”
“公子放心吧,我必定完成任務(wù)!”夏侯柱孔孔有力的回答道。
寧鎮(zhèn)虎江湖經(jīng)驗豐富,細(xì)心地囑咐道:“路途上千山要小心,雪滑!可以讓空馬走在最前面,你們幾人也要分開一段距離行走,莫要逞能,你們”
“虎哥,你怎么也變得這樣嘮叨了呢?太小看我夏侯柱了,這個任務(wù)小菜一點!”夏侯柱有些不滿的嘟嚕道。
寧鎮(zhèn)虎有些不放心驕傲滴滴的夏侯柱,擔(dān)憂的道:“夏侯,你若是這種心態(tài),還是不如讓我去,你這一行可關(guān)系著將近兩千人的性命,馬虎不得!”
“公子,讓我去吧,我不太放心他!”
未等公子回話,夏侯柱就已經(jīng)很不舒服的跳了起來,鞋頭瞪眼道:“虎哥,你這話太傷我的心了!我夏侯柱也曾經(jīng)無數(shù)次面臨必死的絕境,可都活了下來,你別小覷我!”
公子魏興愣了一下,悄悄的輕笑了起來,沒有想到夏侯叔也有說謊話不臉紅的一面。
公子可聽說過先生唐忠義講過十幾年前那些驚心動魄的逃竄生涯,三百名皇家密衛(wèi)之中有十幾位暗勁高手,他們才是廝殺的主力軍,除了先生之外,其他人都一一為曹魏皇室不幸捐軀了!
當(dāng)年逃逸到西域,先生唐忠義身受重傷,勉強活了下去,身子骨卻時好時壞,一身精湛的武藝也退步了大半!
無奈之下,只得慢慢靜養(yǎng),卻逐漸迷上了經(jīng)書典籍,頭戴巾帽、手持羽毛扇,身上的氣質(zhì)越來越像一個國學(xué)名士,似乎一點也與擺弄刀劍棍棒的勇夫搭不上邊!
當(dāng)年,夏侯柱與呼延豹兩人也不過是十六、七歲的毛頭小子,武藝平平,這才僥幸活了下來!
值得諷刺的是,當(dāng)年天賦不錯、武藝不凡的密衛(wèi)絕大多數(shù)都為保護公子魏興犧牲掉了,反而武藝平平的孟平、張華與曹達等人僥幸活了下來!
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世間的事情誰能夠說得清楚呀!
人生就是這樣意外與多變,充滿了偶然性,誰也無法正確預(yù)測未來要發(fā)生的事情,大多數(shù)人的預(yù)測與購買的彩票差不多,不到時間,無法確定真?zhèn)危?p> 事實上,我們這些俗人對事情的預(yù)測往往都是錯誤的,當(dāng)然不排除某一天我們幸運的踩到了狗屎、撞了大運!
可是,這種狗屎運不疊加,世界上在雨天被雷電劈中不死的人極少,連續(xù)兩次劈中不殺的人則與我們的大熊貓一樣珍貴與稀少,哈哈哈、、、、、、
言歸正傳,公子魏興的輕笑無意之間讓夏侯柱瞅到了,心中難免有些心虛、不安,真的害怕公子曾經(jīng)聽聞過事情的經(jīng)過。
這時,公子魏興真的有些擔(dān)憂了起來,謹(jǐn)慎的說道:“虎叔,你若是不放心,也可以帶幾名鏢局的人一同過去!”
“公子,別!虎哥有些年齡大了,這樣的天氣長途跋涉,似乎對身體不大好,你們就相信我一次吧!”夏侯柱可憐兮兮的哀求道。
“夏侯,這不是懷疑你的能力!事關(guān)將近兩千名的性命,我們還是謹(jǐn)慎一點好,我陪你一路去,以防萬一!”寧鎮(zhèn)虎道。
“噓!到底還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再多幾個人也無所謂!”夏侯柱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
這時,公子魏興出聲道:“好了、好了,該吃早飯了,不要耽誤事!吃過飯,你們就一起出發(fā),別忘了帶著弩弓弩箭!”
公子以謹(jǐn)慎小心的習(xí)慣最后不忘多提醒了一句!
“公子,這種惡劣的鬼天氣,除了道路難走之外,能有什么危險呢?”
“況且,在這種冰雪天氣,弩弓的殺傷力也減弱了一大半!”夏侯柱不滿的嘀咕了幾句。
不論是普通的弓箭,還是齊發(fā)的弩弓,它們的弓弦都極其害怕潮濕的環(huán)境;
一旦保養(yǎng)不好,性能很容易下降許多!
這就需要說到了制作弓弦的材料,一般都是獸筋制作的,例如鹿筋、牛筋、魚鰾與馬筋等等。
各地水土不同,出產(chǎn)各異,在弓弦材料方面也是因地制宜,各有講究。
但大多以以牛筋最好,由它做出的弓弦具有彈性好、韌性強、耐用等特點。
制作弓弦是個很認(rèn)真的活,不僅選材有一定的要求,而且制作的時間也有講究,“夏治筋則不煩”,也就是說,夏天整治筋就不會紊亂,時間最佳!
這樣造出來的弓,質(zhì)量有保障,但是價格通常會很貴。
“謹(jǐn)慎一點好,小心無大事!遇到危機,總比一般的弓箭有用的多!”公子魏興隨口回應(yīng)道。
實際上,夏侯柱嘀咕的有些道理,這種鬼天氣,路上還能夠有什么危險呢?
所有的生物都藏在自己的巢穴之中,舍不得出來,人也大多如此,不會有無聊的人在這種鬼天氣發(fā)瘋想要打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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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他們一行十二人三十六戰(zhàn)馬,就這樣匆忙的消失在茫茫白雪之中。
“希望他們早日到達!”公子魏興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暗暗的祈禱道。
過了片刻,公子魏興轉(zhuǎn)過身來,吩咐道:“魏忠、魏誠,我們也將立即出發(fā),你們倆在路途上多注意點,這種鬼天氣,莫要讓人不注意掉了隊!”
“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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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減輕負(fù)擔(dān),一切不需要的東西都拋了下來,所有人力求輕裝上陣。
紛紛揚揚的大雪之中,一支長長的隊伍冒著寒冷與冰雪,在一步步艱難的行走著。
相當(dāng)一部分的人穿的是草鞋,在這種情況下,早就凍青了雙腳!
穿著布鞋的眾人也只比他們好了一點點!
無奈之下,一部分人輪著穿布鞋行軍,赤腳的人就用皮子裹住雙腳,側(cè)騎著馬匹上,慢慢的向前!
第一天,還好一點,大約行走了三十五里多些;
第二天,雪又厚了一些,更難走了,就只走了三十一、二里,讓公子魏興眉頭緊皺,心情紊亂;
第三天,隊伍卻只走了二十七、八里,還剩九十多里的路程;
可是,食物盡可能的節(jié)約著使用,卻還只夠兩天的!
夜晚,望著空垠的天空,公子魏興默默祈禱,希望他們一行十二人已經(jīng)達到了鳳凰堡!
公子魏興不知道,夏侯柱一行人卻在路途之中已經(jīng)發(fā)生了意外!
實際上,公子魏興非常討厭“祈禱”這種行徑!
在他的認(rèn)識中,只有無能的人才會經(jīng)常向莫須有的上蒼乞求保佑的。
實際上,這只不過是一種讓自己心安些的心理安慰罷了!
它毫無實際的作用,更多的蘊含著一些自欺欺人的意味在其中!
可是,在生活中,大多數(shù)的人都難免經(jīng)常這樣有這樣的無聊之舉,難以避免!
避免不了,就說明你我他皆是蕓蕓眾生之中的俗人一枚,成不了曠世偉人,哈哈哈、、、、、、
既然我們都是俗人一枚,就應(yīng)該做些俗事,成年的你我他,經(jīng)常出門在外謀生,有機會就多回家看看逐漸變老的父母吧!
若是再幸運一點有了女朋友,就多一點理解與寬??!
這年頭男女比例日益的懸殊,有一個就不錯了,別挑來挑去了,看花了眼就麻煩了!
官方書面之中的男女比例,還算湊合著難看;
可是,社會中的許多男人深有感觸,卻都對這個數(shù)據(jù)有些疑惑!
在華夏大地之上,官方的數(shù)據(jù)一向是個迷,你我永遠(yuǎn)猜不透真假。
好意鄭重警告一句,越漂亮越有氣質(zhì)的女孩,在這物質(zhì)充裕的世界越、、、、、、
像寶馬汽車一樣,皆因大家都喜歡,非常搶手,換手的次數(shù)可能多些!
女朋友溫柔、善解人意的性格,比什么漂亮、氣質(zhì)更加的珍貴的多!
哈哈哈、、、、、、對不起,跑題了!
第四天,卻只行了二十里出頭,一些人已有不適的癥狀,發(fā)燒、低溫、行動遲緩!
可公子魏興束手無策,異常的頭悶!
到了第五天,只剩下今天一日的食物,公子不得不強迫著大家繼續(xù)行軍!
他不得不在心中再次祈禱,明日援兵就到了!
又一次非常無奈的玩起了這種十分幼稚的心理安慰!
可是,他真的無奈為力了,雖然距離石堡只有短短的五六十里!
在平時,騎著戰(zhàn)馬,也就是二個時辰的路程吧!
可此時,卻猶如一個不可逾越的距離,困著眾人,主宰著眾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