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當(dāng)年之事

　　慕生沉默，當(dāng)年的事很簡單。

　　淺鎮(zhèn)上出現(xiàn)了兩個游俠兒，一人用劍，一人用刀，號稱雙俠。兩人行俠義事，做打抱不平人。

　　雖然故事的開頭，在慕生看起來有些可笑，但它就是這樣發(fā)生的。

　　有一天，劍俠慕帆，救了一個不該救得女子，甚至殺了一個偏將的弟弟。

　　那名女子是偏將的仆人也可以說是奴隸。偏將的弟弟對那名女子的美色垂涎欲滴。在他動手之前，那名女子出逃了。

　　于是，偏將的弟弟開始追趕，在那女子將要被擄上馬的時候，慕帆恰巧遇到，拔劍而起，連殺三人，最后一手回旋劍，又是一個好大的頭顱沖天而起。連給他們，說出自己身份的機(jī)會都不留。

　　那名女子，自然知道已死之人的身份，連謝謝都顧不上說，拍馬而走。慕帆只是覺得詫異，在處理尸體時，看到幾人的腰牌，才知道自己捅了天大的窟窿。

　　他急忙回家，欲舉家出逃，可是偏將的動作也不慢，帶領(lǐng)百人隊(duì)圍了慕帆的家，火光沖天，慕帆自知逃不過這一劫，與偏將談判，想拿自己的命去換全家人的性命。

　　偏將沒有理會，下達(dá)了進(jìn)攻的命令。這時鐵匠趕來，沒能救下兄弟全家的性命甚至連自己唯一的妹妹也失去了。慕帆以卓越的輕功逃走了。

　　這是鐵匠已知的事情，后來的事，只有慕生知道，慕帆與慕生講的時候，哪怕他已經(jīng)近了知天命之年，眼眸中也有一抹瘋狂的色彩。

　　慕帆開口對著面前的年輕人緩緩開口，往事如同陳釀的酒，總要細(xì)細(xì)品嘗。

　　那天晚上，有好看的月亮。我跳上屋頂，避開他們射來的箭，像一只貓一樣，跳躍。連我自己都覺得，我那時的輕功是我這一生中最好的。我逃到鎮(zhèn)外的小河邊，他們沒有追上來，有一個絕妙的注意在我的心里產(chǎn)生。

　　我返回鎮(zhèn)子里，偷偷牽了一匹馬。我沿著小鎮(zhèn)前的路，一直向前走，來到縣城里面，翻過不高的城墻，乘著夜色我來到這個偏將的家里。

　　你知道嗎，當(dāng)那個偏將回到家里時，他的臉上充滿惶恐，我躲在他兒子的床下，他抱著自己兒子的尸體嚎啕大哭，我從床下鉆出來，輕易的結(jié)束了他的性命。

　　慕生回憶著慕帆的故事，又與鐵匠輕輕述說。

　　鐵匠露出慘白的微笑，他站了起來，將匕首從慕生的手里接過?！拔野阉_刃！你先走吧！”

　　鐵匠就這樣背對著慕生一步步走到自己的工作臺。他微微聳動肩膀。慕生知道他在哭，慕生的心情有些沉重，走出鐵匠鋪。

　　雖然不知道，當(dāng)初的那件事對鐵匠的意義有多么重要，又對鐵匠產(chǎn)生多么大的沖擊，但是從他說出自己再也不去拿刀的那一刻，他真的只能做一個鐵匠了。

　　慕生向家走，他要找到小花，也有話要與小花說。小花剛剛起床，吃過給她留的飯。坐在太陽下發(fā)呆。

　　慕生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太陽，小花抬頭看到慕生。慕生坐在她的一邊。

　　“小花，你要收拾東西，我們明天出發(fā)吧！”慕生說。

　　“我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毙』ㄕf?！拔乙呀?jīng)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了?！?p>　　“我們會死在路上嗎？”小花問。

　　慕生一愣神：“大概不會吧?！?p>　　小花捂嘴笑?！澳俏覀円黄鹑フ蚁壬?！”

　　兩人一同站起來，陽光散在身上，金光閃閃。

　　老秀才看到兩人的到來，停下自己的授課，走出屋外。

　　“先生，我們打算明天就走了?！毙』ㄕf。

　　老秀才瞇著眼?！叭ズ痛蠹业纻€別吧！你不屬于這里，可是小花，你在這里長大啊！”

　　小花有些傷感?！拔抑懒讼壬?。還有什么囑咐的？”

　　老秀才拜了拜手。“你和慕生一個比一個聰明，怎么會需要我的囑咐呢？一切小心吧！”

　　小花看著老秀才?！靶』ǘ嘀x先生這些年的照顧和栽培?！?p>　　老秀才搖了搖頭?！靶』ǎ闶俏乙娺^最聰慧的人，需記聰明反被聰明誤?。　?p>　　小花點(diǎn)了點(diǎn)，將先生的囑咐記下。她還有話想說。老秀才打斷她的談話，雙手背負(fù)身后，走到屋內(nèi)。

　　小花明白他的意思，拉著慕生走出這個學(xué)堂。

　　慕生看著傷感的小花，不知該如何安慰。

　　“我以前總想離開這里，我一點(diǎn)都不喜歡這里。外面的世界多么壯麗，我以為我不會留念這里?！毙』ㄕf。

　　慕生不知該如何作答。太子殿下向來不會安慰人?！靶』?，我們會回來的?！?p>　　小花看著慕生，搖了搖頭?！霸趺磿?？無論怎樣都回不去了。”

　　慕生似乎明白了什么?！白甙?！我們?nèi)ベI點(diǎn)東西，準(zhǔn)備一下。”

　　兩人買了許多東西，但是大部分都不能被帶走。但是兩人都樂此不彼的買著，一邊買，一邊向人道別。

　　夕陽西下，囚樓里。薛胖看著小花突然哭了出來，小花不知所措的看著薛胖。

　　薛姨跑過來安慰他，薛胖一邊掉眼淚，一邊在向小花，笨拙的表達(dá)自己的感情。

　　小花眼中的傷感更加濃重。“我知道你喜歡我啊，但是我此去書院求學(xué)，總會回來的?！?p>　　薛胖努力的把眼淚擦干凈，他充滿希望的看著小花?！拔液湍阋黄鹑ズ貌缓?？”

　　小花搖了搖頭，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薛胖低下頭顱，一股哀傷在彌漫。

　　“薛姨，我走了，明天你就不要在去送別了！”小花倉促離開，慕生沖著兩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著小花離開。

　　薛胖蹲在地上，很奇怪，他沒有去追小花，也沒有淋漓盡致的哭泣。他看著小花的背影，覺得自己再也不可能見到她了。

　　小花淌著眼淚，慕生將她擁進(jìn)自己的懷抱里。小花哭泣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

　　晚宴

　　今天的晚飯異常的豐富，鐵匠夫婦的表情都難掩飾自己的哀傷。

　　“我知道有一天你會離開我們的，沒想到來的這么快，我從那人的懷里借過你，就拿你當(dāng)自己的孩子?！敝苊氛f。她給小花夾了一塊肉。小花把肉吃掉，眼淚掉了下來。

　　鐵匠破例喝了酒，最終他和慕生兩人伶仃大醉，周梅和小花說了一夜的話。

　　天下千萬種滋味，唯有離別愁煞人。揮手自茲去，蕭蕭斑馬鳴。

　　在太陽還沒有出來，或許今天沒有太陽。小花、慕生已經(jīng)騎著馬離開，回首匆匆一瞥，似乎要將整個小鎮(zhèn)印在心底。

　　慕生很奇怪小花會騎馬！小花向他解釋，自己向先生學(xué)了不少東西。逐漸兩人聊了起來，將離別的傷感沖淡。

　　淺鎮(zhèn)

　　參半目送兩人的離開，轉(zhuǎn)身返回小鎮(zhèn)?！袄闲悴牛雍托』ㄗ哌h(yuǎn)了！”參半說?！澳悴粨?dān)心兩人的安全？”

　　“安全？太子逃亡5年，有了豐富的本領(lǐng)！況且有一個姓莫的跟著他。太子怎么會有危險(xiǎn)?！崩闲悴艖?yīng)答。

　　參半依然微笑?！靶漳?？果然不會有危險(xiǎn)。還有，我要出去一趟，北方還有點(diǎn)事要做！”

　　老秀才輕松點(diǎn)頭?！叭グ桑\鎮(zhèn)有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