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吸血鬼，下次再裝死，我就將你丟火堆里?！备邼摾淅涞乜粗頁u搖晃晃地站起來，心疼地扯著自己的蝠翼查看。
“唉，別下次了，這一次就被你折騰去半條命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恢復(fù)過來?！崩钏紡澲蕹鲎炖锏纳呈?，又咧了咧嘴，確認(rèn)自己的獠牙還在原位，“我說高潛啊，我知道你是懷疑我殺了那個女人，但是下次你能不能先問清楚再發(fā)火？”
“呵，我倒是想問你，但是你跑什么？如果不是你，你逃什么??？？”高潛沒好氣地道。
“我能不逃嗎？你那副樣子，”吸血鬼想起當(dāng)時的情景，又后怕又委屈，“你不知道你那時的樣子......”
“我什么樣子？”高潛冷冷地盯著李思。
李思張了張嘴，似乎找不到什么詞形容：“嘿，我說不出來，反正，我以為你要滅世了你知道不？”
高潛冷哼一聲，踢了踢腳下的碎石堆：“就這種程度，也能滅世？你當(dāng)這世界是紙糊的？”
“反正對于我已經(jīng)很可怕了，我好歹也是快兩百歲的吸血鬼，還沒見過只憑意念就能將我打得去了半條命的家伙?！蔽淼吐曕洁斓溃俺藴缡赖姆N子，我還真想不出有誰能這么厲害?！?p> 高潛想起了地鐵里的惡魔，高架上的騎士，還有黑光世界中的貞德，他嗤笑了一下：“那是你見識淺薄，比我厲害的太多了，你這兩百歲真是白活了?！?p> 李思還想爭辯，高潛打斷了他：“行了，說說你剛才干什么去了，說清楚點(diǎn)，別漏了什么，”高潛警告道，“你現(xiàn)在還在我的嫌疑名單的首位?！?p> 李思抓了抓頭頂深灰色的鬃毛，懊惱地嘟囔了一句：“我去跟蹤那個女人去了?！?p> “什么？”
“我跟蹤她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李思急忙道，“但是后來我嗅到了陌生的氣息，陌生的吸血鬼的氣息，我就轉(zhuǎn)而去追蹤那個吸血鬼，等我再回來時，悲劇已經(jīng)發(fā)生了?！?p> “你追到那個吸血鬼了嗎？”
“沒有......”
“還有誰能證明你的話？”
“沒......”
“你！”
“哎哎哎，先別發(fā)火，”吸血鬼蜷縮在地，要不是他的蝠翼太過殘破，他應(yīng)該又用蝠翼將自己裹成球了，“那女人血里有毒，我是不會喝她的血的。你知道的?！?p> “那你跟蹤她做什么？”
“我懷疑她吃了一種東西，而那種東西我在人狼的身上也聞到過，我只是想問清楚她吃了什么而已。”
“人狼？這事和人狼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也不一定有關(guān)系，我只是懷疑，最近人狼那邊有些家伙的戰(zhàn)斗力暴漲，我懷疑他們服用了什么，正在調(diào)查這件事?！?p> 高潛忍不住揉了揉額頭。這事怎么越來越復(fù)雜了。
“行了，先不說那個。那個吸血鬼，那個吸了人血的吸血鬼，你能找到他嗎？你不是說你是這個城市的吸血鬼的頭兒？找一個吸血鬼應(yīng)該不算難事吧？”
“這個家伙是外來的，也沒去暗夜酒吧報道，我也是第一次嗅到他的氣息?！?p> “那就是沒辦法了？”
“哎，你別急啊，我也沒說沒辦法。”
高潛盯著李思，目光露出危險的信息。
李思識相地快速道：
“人血對于吸血鬼就相當(dāng)于美味的蜜酒，雖然無比美味誘人，但是喝多了就會產(chǎn)生人類醉酒一樣的癥狀。那個不知節(jié)制的家伙喝了那么多的人血，現(xiàn)在一定就近躲在哪個地方消化，這附近我知道有個地方很適合藏匿，我可以帶你去找他?！?p> 高潛冷冷地盯著李思，目光銳利得像是能穿透他的思想，李思小心翼翼地陪笑著，露出無論你怎樣我都不會反抗的姿態(tài)。
半晌后，高潛陰森地道：“如果你讓我發(fā)現(xiàn)你撒謊......”
李思露出受傷的表情：“高潛，我以為我們好歹是朋友，什么時候我們之間連起碼的信任都沒了？”
高潛冷笑了一聲:“呵，自從有人類死于吸血后?！?p> 李思耷拉著腦袋站起：“唉，好吧，我也不能怪你。這該死的撈過界的家伙，你不說我也不會放過他的?！?p> 十幾分鐘后，
高潛和李思出現(xiàn)在一棟空置的辦公樓前的陰影里。
高潛打量著漆黑的樓房，八層樓的辦公樓樣式還是二十年前的風(fēng)格，狹窄的窗戶，水泥的外墻，和周圍的現(xiàn)代都市顯得格格不入。這樣的樓房在辦公樓過剩的本市，無人問津太正常了。
高潛仔細(xì)感覺了一下，他沒有感應(yīng)到什么。畢竟吸血鬼是冷血動物，又沒有呼吸和心跳，如果刻意地隱藏了氣息，就算是五感敏銳的高潛也很難察覺到他們。不過在無間界里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就在里面?！崩钏伎隙ǖ氐?，“我能聞到他的臭味?！?p> “幾個？”
“不確定，似乎只有他一個?！?p> “那還等什么？”高潛示意了一下李思走前面。
李思卻顯得有些躊躇，他一邊走上辦公樓前的臺階，一邊小聲道：“高潛啊，我不是故意推脫，但是我現(xiàn)在，你知道的，狀態(tài)不太好?！崩钏嫉娜祟愒煨涂瓷先ヒ廊徽麧?，就是臉色過于蒼白，也顯得有些蒼老。
“廢什么話，帶路就行。”高潛不耐煩地道。
辦公樓的大門上鎖著一把大鎖，李思晃了晃那沉重的鎖頭，又打量了一下各層緊閉的窗戶，皺眉道：“他很可能是從頂樓的入口進(jìn)去的，只是我受了傷，恐怕飛不了那么高，而你......”而你又沒有翅膀，李思沒敢將話那么明顯地說出來。
高潛打量了一下那把大鎖，皺皺眉：“讓開。”
李思詫異地讓開了地方。
高潛從錢包里摸出一把黑色的鑰匙，看上去像是塑膠一樣軟塌塌輕飄飄的，他在鎖里搗鼓了幾下，嘩啦一聲，鎖便開了。這鑰匙還是夏洛克在桂小倩的黑光事件時給高潛的。只是沒想到桂小倩家的樓門他沒用上這萬能鑰匙，倒是今天派上了用場。
“不是吧？高潛，沒看出來啊，你一個公司白領(lǐng)，居然還有這種技能?！崩钏俭@訝地道。
“閉嘴，別廢話?！备邼摏]好氣地擺了下頭，“前面帶路?！?p> 進(jìn)了樓門，是一間堆疊著各種辦公家具的大廳，大概是物業(yè)打算集中處理這些家具，將家具堆得都要頂住天花板，因為太滿，連樓梯都堵住了。
“看來要想上去，得將這些家具都挪開?！崩钏紵o奈地攤手，“要不咱們改天再來？”
高潛冷冷地盯了他一眼，抬頭看向天花板。
天花板上有一個空調(diào)的通風(fēng)出口，一尺見方大小，布滿塵灰。
李思的臉苦了下來：“我最討厭鉆洞了，那里空氣也不好，全是病菌?！?p> “你又不用呼吸，別廢話，你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