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遞到面前的簽字筆和小本本,寧夜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他百分百確定,自己完全不認(rèn)識眼前這儒雅男子。
況且,對方還說很崇拜自己,要自己留個簽名,但是自己也從來沒做過什么驚天動地的壯舉?。?p> 你崇拜,也至少得找個理由吧!
“簽名倒是沒問題,但問題是我好像不認(rèn)識先生你吧?”
道盟盟主朝賞月笑著道:“沒關(guān)系,只要我認(rèn)識你就行了。”
“話說看先生你的裝束如此清新脫俗,難道也是?”
也難道寧夜會有這樣的疑惑,因為這身著素凈儒衫的男子不僅衣著奇特,氣質(zhì)實在太過脫俗,透著一股平定安和的儒雅書卷氣息。
“嗯,我也是道盟的成員,屬于儒門一派行者,姓朝,名賞月?!?p> 朝賞月這個名字,無論放在哪里,都足夠引得那一方土地抖上三抖。
可惜剛剛加入道盟的寧夜,根本不知曉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和分量,反而在心里還有些嘀咕,大清早去賞月,這不是閑的蛋疼么,這名字未免文藝得有些過分。
反正只是簽個名而已,又不是什么麻煩事情,他當(dāng)即便接過紙筆,在其上刷刷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要不寧夜兄你再留個道號唄?”朝賞月又在旁加了一句。
道號?
一時間也來不及想什么新的道號了,寧夜便直接簽上了之前招搖撞騙所使用的道號,道初。
將簽好名字的小本本遞過去,寧夜開口道:“如果賞月兄沒什么事,那我就先走啦,女兒還在家中等著我呢?!?p> “那寧夜兄你慢走?!?p> 就像是找到了什么稀世珍寶般,盟主朝賞月捧著手中的小本本,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對了!等一下!”
突然,他叫住了已經(jīng)轉(zhuǎn)身欲離開的寧夜。
“怎么了?賞月兄還有什么事情么?”寧夜轉(zhuǎn)過頭來,一臉疑惑。
“是這樣的,我想采訪下你,你覺得龍這種生物如何?”
“龍?”
雖然這個問題很是沒頭沒腦,但寧夜本著與人為善的原則,還是認(rèn)真回應(yīng)道:“我很喜歡??!我以前玩的一款網(wǎng)游中,就是龍騎士這個職業(yè),簡直吊打一切!”
“咳咳……其實我就是想提醒下你,回家的路上小心點。若是遇到某位長得非常漂亮的姑娘,千萬別像現(xiàn)在這樣亂說話,尤其是‘龍騎士’這個話題,切記切記!”
寧夜聽得一頭霧水,龍騎士招誰惹誰了,明明真的是很強(qiáng)大很拉風(fēng)的職業(yè)嘛!
這是歧視啊有木有?
待人走遠(yuǎn)之后,朝賞月望著手中的小本本,尤其是后面簽上的“道初”這兩個字,輕嘆了一聲,低聲自語道:“道初……這還真是個讓人無比懷念的名字啊。”
同時,他也為走在回家路上的寧夜,感到深深的擔(dān)憂。
時隔千年后的再相見,那位真龍大人又會如何抉擇呢?
……
……
踩著被樹木和高樓大廈切割得破碎的殘夕,寧夜終于快回到了家中。
雖然是寄人籬下蹭吃蹭喝,但是在他心中,楚家與他自己原本的家無異。
然而,剛望見楚家豪宅大門的輪廓,他便聽到風(fēng)中傳來女兒熟悉的聲音,似乎似在與人爭辯著什么。
心憂女兒狀況的他,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連忙大步向前跑去。
“爸爸!”
見到爸爸回來了,小蘿莉一溜煙逃了過來,就像是尋求保護(hù)般,整個人怯生生躲在他的身后。
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寧夜抬起頭,望向眼前的這名白衣少女。
秋水為神玉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
在見到這白衣少女的容貌后,寧夜的腦中突然浮現(xiàn)出這樣的詩句,因為對方實在漂亮得有些不像話,宛若九天之上的玄女,冰山至巔的雪蓮。
有種高貴而圣潔的清冷氣質(zhì),遺世獨立傾國傾城。
只是讓寧夜有些不解的是,見到當(dāng)自己到來后,這白衣少女面龐流露出剎那既逝的慌亂之色,腳步也下意識地朝后退了小半步,和自己拉開了些許更遠(yuǎn)的距離。
似乎……是在懼怕自己?
可自己,完全不認(rèn)識她啊,又沒有對她做過什么,為什么要這么怕自己呢?
難道這白衣少女,因為長得太過漂亮,所以有被禍害恐懼癥,生怕自己是個禽獸,會對她做出某些不可描述的犯法行為?
寧夜想了想,好像大概也只有這種解釋了。
“你別怕,我不是什么壞人!”
他語氣誠懇地道,畢竟想要和諧交流,就要先取得對方的信任。
而聽到這局無比熟悉的話話,身為昆吾圣山上真龍大人的龍流昔,一瞬間有些時空錯亂之感,仿佛回到了千年前的那個星光璀璨的夏夜。
那一夜,年齡尚幼貪玩的她,趁著長輩不注意偷溜下昆吾圣山,然后遇到了渾身鮮血,重傷瀕死倒在樹叢中的“他”。
當(dāng)時,兩人初次相逢,他第一句說出口的,也是如現(xiàn)在這般相同的話。
這便是所謂的緣分?
不是姻緣,而是孽緣的緣。
而此時,龍流昔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
現(xiàn)在的她,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什么都不懂,像是玩具般任人擺布的小女孩了,而是掌握著無匹力量的昆吾圣山之主,世間最后的真龍。
自己都不需要動用手指,只需一道目光便可將他鎮(zhèn)殺,又何須懼怕什么?
只能說,這千年來,那個男人留給龍流昔的內(nèi)心陰影,實在太過于濃重。
而那日所遭遇的羞辱之事,對她而言,就像是一場揮之不去的恐怖夢魘!
此時的寧夜,突然覺得身體驟然一冷,就像是被浸入萬年寒潭之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而他也發(fā)現(xiàn),之前好像還有些懼怕自己的白衣少女,此刻就像是換了個人般,畫風(fēng)突變,宛若九天之上俯瞰人間的神袛,無比得高冷而強(qiáng)大,威勢壓得他連喘口氣都覺得艱難。
“小憐,過來!”
龍流昔對著躲著寧夜身后的女兒,呼喚道。
女兒搖了搖頭,反而更加努力地朝寧夜的身后躲去,小手緊緊抓著褲腿。
“小憐,難道你認(rèn)識這位姐姐么?”
聽到白衣少女的話,身為臨時父親的寧夜也聽出了兩人似乎認(rèn)識,于是問道。
生怕被媽媽帶走的女兒連忙搖頭,表示堅決否認(rèn),準(zhǔn)備裝作不認(rèn)識:
“爸爸,你快保護(hù)小憐!小憐完全不認(rèn)識這個媽媽!”
果然是不善于撒謊的小蘿莉,這不是直接完全暴露了嘛。
……媽媽?
寧夜目光復(fù)雜地望著眼前的容貌傾城白衣少女,覺得很是汗顏和愧疚。
畢竟在先前,小蘿莉的母親在他腦海中的印象,一直是一位五官粗獷肌肉發(fā)達(dá),胳臂比大腿還粗的黑幫女漢子大佬形象……這反差,實在也太過巨大了一些!
現(xiàn)在他也終于能夠理解,小蘿莉的生父,為何會做出這等霸王硬上弓的禽獸之事了!因為小蘿莉母親,實在是漂亮得引人犯罪??!
當(dāng)然,理解是一回事,但這種霸王硬上弓的違法禽獸行為,還是要強(qiáng)烈譴責(zé)痛斥的!
千杯不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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