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府一處街道之上,一身狼狽的王秉文正帶著王杰,一臉恐慌的四處逃竄。
在雷恒下跪下那一剎那,王秉文如遭雷擊,差點沒嚇傻。
王杰更是不堪,立刻癱軟到了地上,后來還是王秉文有些決斷,拉起幾乎嚇傻了的王杰從茶樓里跑了出來。
“該怎么辦呢?這下死定了,連野狼都對秦濤俯首稱臣,我們這次死定了。”王杰一路上魂不守舍,一張蒼白的臉毫無血色,一直哆哆嗦嗦嘟囔個沒完。
王秉文比王杰好不到那里去,一頭冷汗蹭蹭的往外冒,一想到雷恒對秦濤敬若神明的模樣,他就脊背發(fā)涼。
這一刻,二人惱恨萬分,悔不該勾結(jié)陸遠清去謀害秦濤,可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
“爹,野狼幫勢力那么大,我們在江陵府已經(jīng)難有立足之處,還是趕緊才出城把?!蓖踅芤粋€激靈,停下了腳步,說出了自己的擔(dān)憂。
“來不及了。”王秉神色凝重得猶豫道:“以野狼幫在江陵府的實力,恐怕我們還沒出城,就被抓了回來?!?p> “那該怎么辦,難道等死不成?”王杰有些絕望了,有些不確定的說道:“要不我們回去向姑姑求饒,說不定姑姑心軟,還能饒我們一命?!?p> “天真。”
王秉文瞪了王杰一眼,對這個兒子有些失望,見過剛才秦濤的狠辣手段,他可不認為秦濤會對他們手下留情。
“若說江陵府還有什么地方能擋住秦濤,那就是知府衙門?!蓖醣某了剂艘环?,拉起王杰向知府衙門走去。
“知府衙門?”王杰有些不以為然道:“知府衙門在平常百姓眼中還有些威嚴,可那野狼幫可是不怕官府的?!?p> 王秉文眼神一凝,道:“野狼幫是不怕官府,可其他卻不敢主動攻擊官府。天下之間比野狼幫強大的幫派多了去了,你可曾見過有任何幫派主動攻擊過官府衙門,即便是稱雄一方的十大宗門,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襲擊官府。?!?p> “知道為什么?”說道這里,王秉文好像突然看到了生的希望,繼續(xù)解釋道:“因為官府衙門代表這朝廷的臉面,若是官衙被攻陷,到時即便皇室再不愿意,也會為了臉面大動干戈?!?p> 王秉文說的沒錯,趙國多數(shù)地方的官府雖然都已被幫派勢力架空,可卻無人敢越過這一條線,因為這掉線是趙國皇室最后的尊嚴和底線。
雖然十大宗門割據(jù)一方,可無人敢首先跳出來挑戰(zhàn)皇室的底線,那些中小幫派更加不敢。
王杰一聽,心里也明白了,知府衙門此刻是他們唯一的生路,興奮道:“那我們趕緊回家,帶上母親和小妹,一去知府衙門避難?!?p> “沒時間了?!?p> 王秉文唯恐半路行被秦濤堵上,絲毫不顧念情親,不帶任何猶豫的就放棄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知府衙門內(nèi)堂之中,方正東和于斐然的棋局已經(jīng)接近尾聲。
于斐然盯著棋局看了一陣,投子認輸?shù)溃骸按笕似逅嚲?,在下佩服?!?p> 方正東呵呵一笑,拱手道:“于大人客氣了?!?p> 二人正在那里互相客氣,門外突然走進一名衙役,稟報道:“啟稟大人,江陵首富王秉文前來拜見?!?p> “他來干什么?”
方正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道:“令他進來?!?p> “大人救命啊?!?p> 張正東話音剛落,就見一身狼狽的王秉文沖進們來,撲通一聲跪到他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大人救命啊,我那外甥為了圖謀我那份家業(yè),居然勾結(jié)野狼幫威逼利誘,想要害我一家人的性命,大人救命啊?!?p> 王秉文自然沒說出實情,將一切罪名都加在了秦濤頭上。
“野狼幫?”
一聽是野狼幫,方正東和于斐然同時色變,這可是江陵府第一大幫,平日里的聲勢比他們知府衙門還要大。
下意識的方正東想要把王秉文轟出去,他暫時還不想和野狼幫鬧翻,于斐然也一直沖方正東搖頭,讓他不要管這一攤子爛事。
王秉文知道要想打動方正東這樣的貪官,只有靠真金白銀,開口道:“若大人能救在下一家老小的性命,以后在下每年向官府獻上十萬兩白銀?!?p> 十萬兩白銀,這幾乎是王秉文一年收入的九成,此刻為了活命,他也是豁出去了。
方正東聞言同樣心動了,在這幫派勢力橫行的江陵府,他費盡心機一年也貪不了十萬兩銀子。
“實在可惡,野狼幫居然猖狂致此,你只管在衙門待著,我倒要看看,那秦濤和幫派鼠輩,敢不敢動我知府衙門一草一木?”
這一刻方正東突然變得十分大氣,一邊安撫王秉文,讓他安心待著,一邊調(diào)度人馬守護知府衙門。
將王秉文安排下去后,于斐然一臉焦急的說道:“大人不該啊,雖然那野狼幫未必敢進攻官府衙門,可大人如此開罪于那雷恒,以后再江陵府的日子口怕更加難熬了。”
“哼,那秦濤和雷恒不來還則罷了,他們要是趕來,定讓他們尸骨無存,正好借此機會清掃一下江陵府的幫派勢力。”
方正東一臉自信,看的于斐然一臉的迷茫,不知道方正東哪里來的自信。
“呵呵”
方正東看著一臉茫然的于斐然,默默說道:“若是往日,我還真不敢得罪那雷恒的野狼幫,可你別忘了,八皇子此刻就在城中,還有那五百影龍衛(wèi)已經(jīng)進駐到了知府衙門?!?p> “哦,我明白了?!?p> 于斐然一臉恍然,思索著有五百影龍衛(wèi)在此,區(qū)區(qū)一個野狼幫,還真不算什么問題。
“于大人,我聽說那秦濤好像還是江陵第一才子,有功名在身?!蓖蝗婚g方正東說到了秦濤,眉頭皺了皺。
于斐然聞言道:“區(qū)區(qū)一個秀才而已,我這就寫道文書,革了他的功名,免得糾纏起來給大人添麻煩?!?p> 這也是方正東想要的,秀才功名雖小,可在文官當(dāng)?shù)赖幕适艺y(tǒng)看來,卻代表著文人的臉面。
于是一向行事謹慎的方正東還是準(zhǔn)備先革了秦濤的功名,免得麻煩。
見于斐然領(lǐng)會了他的意思,方正東默默的點了點頭。
秦濤不知,他辛苦多年得來秀才功名,就隨著二人這么隨口一說,已經(jīng)沒了。
秦濤自然看不上這個秀才的名頭,可方正東和于斐然絲毫不經(jīng)查證,便所以的革除一個秀才的功名,卻也顯得太過自以為是。
要知道多少讀書人苦讀一生,就是為了這個功名。
知府衙門這邊金羅密布的安排人手,準(zhǔn)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暴風(fēng)驟雨,藥鋪那邊,在野狼幫的查探之下,已經(jīng)確認了王秉文的行蹤。
“知府衙門,那王秉文居然去了知府衙門?”
得到消息的雷恒一聽知府衙門,也有些頭大,他雖然不怕官府,可就像王秉文所說的,他同樣不敢主動進攻官衙。
可是剛才為討好秦濤,他曾夸口,無論今天王秉文逃到哪里,他都會把他抓到秦濤面前來。
于是雷恒糾結(jié)了,暗道:“今天實在太晦氣了,都怪那該死的陸遠清父子?!?p> 埋怨了一陣已經(jīng)上西天的陸遠清父子,雷恒還是抱著忐忑的心情去向秦濤交差了。
秦濤一聽王秉文去了知府衙門,冷笑道:“這王秉文真是好算計,難道他以為躲到知府衙門,我就不敢拿他怎么樣了嗎?”
“天師放心,我這就帶人殺入知府衙門,將那王秉文生擒活捉,帶到天師面前?!?p> 雷恒思慮良久,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他去進攻官府,就算被皇室通緝,那也是將來的事情,可若不能讓秦濤滿意,殺身之禍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