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感受到,蘇瀲滟聽到了林惜謠清泠的嗓音……
“魅冰師這么欺負小輩,不大好吧?!绷窒е{輕松地將蘇瀲滟救出來,站穩(wěn)后,涼涼地諷刺道。
“我迷幻閣行事,什么時候在乎過爾等想法。”魅冰師漫不經(jīng)心的收回白練,甩了甩涂著鮮艷蔻丹的素白手指,“既然這么不識好歹,那就不用再活著了,省得浪費源氣?!?p> 隨著未落下話音的就是魅冰師帶著殺氣抽來的白練,林惜謠推開蘇瀲滟,腳下一個錯步,躲開了這記殺招。
“反應不錯,可惜我沒有心情陪你們再玩下去了?!摈缺鶐煹目谥型鲁鏊剖强滟澋脑捳Z,而后手中白練一擺,幻化出一朵朵晶瑩剔透的冰藍色蓮花,紛紛揚揚的向兩人灑去。
林惜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夢珞和弦樂都不在這里,她之前透支的精力還沒有完全恢復,看來自己今天少不得要動用一次禁術。
右手無名指上一抹湛然的清光閃過,那枚巴掌大小的圓鏡再次出現(xiàn),林惜謠手掌一翻,鏡子正面照向那些被幻化出來的冰藍色蓮花,雙手掐訣,低喝一聲:“鏡相,真顏!”
一道宛若匹練的清光從圓鏡中射出,籠罩住那些冰藍色蓮花,而后時間仿若就停在了那一刻一般,紛紛揚揚的碎冰飄揚而下。
“咦?不愧是收拾了黑風老鬼的,還真有幾分本事,居然這么輕易的破開了我的幻冰蓮訣。你,倒是值得本座認真呢?!摈缺鶐熕剖且姷搅双C物一般,自己的招式被破倒是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引起了她極大的獵奇心。
“承蒙夸獎!”林惜謠暗暗壓下五臟內(nèi)翻騰的氣血,面上卻是沒有露出分毫,甚至唇邊還帶著一抹淡然的微笑。
“小丫頭的禮節(jié)不錯,比那個丫頭強多了。只可惜,本座可不是什么憐香惜玉的人?!痹捯袈湎?,魅冰師雙手掐訣,雙眸中閃過一抹狂熱的色彩,唇角滲出一抹血痕。
林惜謠就蹙起了眉頭,看到魅冰師唇角的血痕,她已經(jīng)猜到魅冰師的這個術法不簡單。
但是林惜謠的心中的疑惑也更為濃重,剛才的試探恐怕已經(jīng)讓這位魅冰師明白自己的實力,更何況現(xiàn)在只有她們兩個人,為什么魅冰師動起手來竟是面對著千軍萬馬一樣。自己剛才破解那個術法已經(jīng)很吃力了,只怕現(xiàn)在只能動用禁術。
“??!”就在林惜謠心念電轉(zhuǎn)間,猛然聽到了蘇瀲滟一聲慘叫,林惜謠轉(zhuǎn)身看去,卻是見到蘇瀲滟的雙腿已經(jīng)被冰凍住,甚至還在向上蔓延。
林惜謠舉起手中的圓鏡,正要掐訣。卻不料就在這個時候,風云突變!
明明還是有著太陽的正午,卻是在瞬間就被黑色侵染,竟是在一瞬間就到了午夜。
林惜謠看到這個場面,暗暗吐了一口氣,剛要使用禁術,卻在這個時候怔住了。
原來,就在此時一輪皎潔的圓月緩緩升起,散發(fā)出一圈圈冰藍色的光輝,紛紛揚揚的碎冰渣就那么飄揚而下。林惜謠只覺得一股寒氣侵入到自己的身體之內(nèi),五臟六腑似乎都要被凍結。
林惜謠強制自己舉起圓鏡,以背面對準那輪皎潔的圓月,勉強開口低喝一聲:“破!”
這句話一出,她的臉上也涌上一抹病態(tài)的緋紅,眼前涌起陣陣黑影,險些站立不住。
在她身后不遠處的蘇瀲滟卻是在第一時間就感到一股暖流流入心臟,僵直的身體也是在瞬間被解封。而后便是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好險,要是再晚一些,她覺得自己都要被凍裂成碎渣了。
黑沉沉的天幕,一塊塊地碎裂開來,又有著一絲絲的天光照耀進來,驅(qū)散黑夜,重現(xiàn)光芒。
那輪皎潔的圓月,也碎成一片片的冰渣,再次飄揚落下。魅冰師的面色極為難看,不復剛才的見獵心喜。
畢竟,之前只是一個小小的試探,可是現(xiàn)在卻是要林惜謠的命,卻是依然沒有成功。這個人,魅冰師妖媚的舔了舔唇瓣,必除不可。
林惜謠卻沒有蘇瀲滟那么樂觀,那會兒寒氣入體,竟是成了一個誘因,居然誘發(fā)了她體內(nèi)的舊疾。若不是因為知道自己現(xiàn)在若是就昏死過去,短時間內(nèi)恐怕是再也無法清醒過來,林惜謠早就支撐不住了。但是,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也是危險的很,剛才強動禁術,她早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
但是,這些事情,魅冰師是不知道的??戳窒е{的外表,根本看不出來她現(xiàn)在說句話都是一種困難。反而,覺得這個女孩子深不可測。
眼前這個女孩子的年紀不大,卻沒有想到修為竟是如此之深,怪不得黑風老給那個老家伙會折損在她的手上,這個女孩子真的有真材實料。
“你真的令我意外,看來我對你還不夠重視?!痹捯粑绰?,那條白練已經(jīng)又快又急的纏上林惜謠的脖子。見到自己這么輕易的就得了手,魅冰師也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不過鑒于林惜謠剛才的表現(xiàn),她卻是不敢再次掉以輕心。
林惜謠雖然被白練纏繞上,但是她的面色依然沉靜如水,似乎下一秒就能夠輕易的解開脖子上的白練。
在一旁的蘇瀲滟雖然不知道林惜謠為什么不反擊,但是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這里就是一個累贅,并沒有想著要怎么上去幫忙,反而極力的縮小自己目標,只要不引起對方的注意,自己的目的就達到了。
白練纏上林惜謠的脖子上,卻沒有見到林惜謠的反抗,魅冰師的唇角上再次涌起一抹詭異的笑痕。
她手中一個用力就將林惜謠的身體給拽了過來,而后狠狠的甩在地面之上,而后再次拎起來與自己的視線平齊,冷冰冰的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記住了!”
林惜謠平靜的面龐上突然綻放出一抹奪人心魄的笑容,淡淡的開口道:“有沒有人告誡過您,戰(zhàn)斗中不要輕視一個醫(yī)者,更不要隨意近身?”
“牙尖嘴利,找死!”
“呵!”林惜謠突然一張嘴,一枚金針激射而出,直取魅冰師的眼睛。
魅冰師被這突然發(fā)生的事情逼亂了手腳,下意識的用手去捂住眼睛,而林惜謠也被她給甩到一旁的巖石壁上。林惜謠只覺得一股大力襲向胸口,眼前一黑,喉嚨一甜,噴出一口鮮血后,就失去了意識。
蘇瀲滟見到林惜謠吐血這才意識到不對勁,然而還不等她趕過去,就被發(fā)狂的魅冰師揮舞白練的重重白影給逼退方圓十米之外。
就在這個時候,蘇瀲滟面前的空間突然出現(xiàn)一道漩渦,漩渦里面伸出一只修長有力的手,就那么拽住了那白練,碾成了齏粉。
隨后,就從里面走出來兩個人,一位身材極為健碩的男子,在他身后還跟著一位穿著一身黑衣,宛若影子一般的男子。
那位身材壯碩的男子,第一時間趕到這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昏倒在地上,面白氣弱的林惜謠給抱在懷中,雙眸中閃過一抹暗沉的光芒。蘇瀲滟敢打保票,他在那雙眸子中見到了一絲血光,就像是野獸的眸子。
“主公,這人就交給屬下吧?!币簧砗谝碌哪凶樱硢〉拈_口道。
男子給林惜謠裹上一件大氅,向后退了一步,聽到黑衣男子的話語,囑咐了一句:“迷幻閣,魅冰師,你小心。”
然后,就像是大局已定的樣子一般,退到蘇瀲滟的身邊,嘗試給林惜謠輸送源氣。
蘇瀲滟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方才想起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誰,這個人就是那天她在林惜謠府上,見過的那位長得極為俊逸的男人。當時的他自稱姓牧,是一介白衣,讓她不必在意,要稍后晚間再來拜訪的那位??墒?,見到現(xiàn)在這個情況,似乎他和謠兒的關系似乎,并不是那天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生疏啊。
就在此時,那個黑衣男子已經(jīng)向著魅冰師走過去。但是,失去了一只眼睛和一條白練的魅冰師,卻不愿意和眼前的這個黑衣男子動手,招呼了自己侍女,坐上小轎竟是飄然不見。
“主公,屬下辦事不利,讓魅冰師跑了,請您懲罰?!焙谝履凶訜o功而返,飄到牧亦游的身邊交令。
牧亦游對魅冰師的死活絲毫不在意,他只感覺自己懷中的林惜謠的氣息越來越弱,身體的溫度也越來越冷。
但是現(xiàn)在這個地點也不適合救治林惜謠,當下也只是毫不在意的吩咐蕭默:“行了,這也不是你的錯,找個可以落腳的山洞,她快撐不住了?!?p> “諾!”蕭默應了一聲,閉上雙眼,站在原地口中念念有詞,雙手不斷地掐訣,大約過了片刻后,方才睜開雙眼道,“東邊有條小路,那邊有一個山洞,可以過去。”
“你帶上她,帶路!”
“諾!”蕭默走到蘇瀲滟面前,施了一禮后,“得罪了!”
還不等蘇瀲滟說些什么,就已經(jīng)被蕭默帶到半空,轉(zhuǎn)瞬間已經(jīng)到了另一個地方。剛剛站定的蘇瀲滟,還不等說些什么,就皺了皺鼻子:“這里,好大的血腥味,怎么回事?”
蕭默默默的看了一眼,平靜地道:“狼群捕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