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間,臺上的張嫣然猛然身形后退,眼里流出一絲笑意,一聲清喝,眉心間閃過一抹紫影,手中的那把劍的劍氣大盛,淺紫色的劍氣陡然大漲,撲向藍皓晟。
“紫影訣?”藍皓晟看到劍氣大盛,一聲長嘯,手中的鋼刀泛起藍色的刀芒,生生接下了張嫣然的一擊,語氣中不掩喜意,“你竟是又進步了?”
“這是昊天心法,你也不賴嘛?!笨吹阶约旱娜σ粨舯粨趸貋?,張嫣然的眼中也流露出喜色來,他果然是自己看上的最佳夫君的人選,。她本來以為自己有著心法相助,他會追不上她的進步,沒想到,倒是她追不上他了。
“本宮認輸?!睆堟倘煌赐纯炜斓恼J輸,雖然他在他的手下堅持到了三十招,走過了十個回合,可是最后的結果還是她輸了。
“哈哈……”藍皓晟開懷大笑,寵溺的捏了捏她的小臉蛋,“你沒有輸,從今以后,你就是本王的齡……”
“慢著!”一個渾厚低沉的嗓音從臺下傳來,打斷了藍皓晟未完的話。
說話的那人,一身月白色長袍,身材挺拔健碩,臉上帶著半塊銀質面具,清風徐來,衣袂飄飛,翩翩公子,溫潤如玉。
藍皓晟擰眉,這個人是誰,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斷他的好事。當即沉了聲音,冷冷的開口道:“你是誰?”
來人語含笑意:“選妃大典不是有著挑戰(zhàn)者嗎?本公子對王爺仰慕久矣,怎么會讓這個女人輕易的得到你?再說了,這里也沒有規(guī)定,男人不可以競選啊。本公子正大光明的她爭這個位子,難道不行嗎?”
這句話一說,全場靜謐,這人是誰?。抗惶魬?zhàn)皇室權威,他不怕死嗎?什么叫沒有規(guī)定,男人也可以競選?這是常識好不好……不過還是有一些江湖人士,認出他來,這不是江湖四公子之一的邪公子嘛。
傳說中,這位公子不僅性格陰晴不定,而且男女不忌,若是他看上了齡王爺,到是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過,這里可是帝都啊,邪公子再狂也不能特地來找死吧。
藍皓晟大怒,這人把他當什么了?剛要舉刀,將這個什么邪公子劈死,就聽到對方笑嘻嘻的來了一句:“你可要想好了,若是你輸了。你可是要入贅的!”
“找死!”藍皓晟縱橫沙場這么多年,也沒有碰到過這么讓他丟臉的人。當下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腳尖輕點,一個縱身撲上,手中的鋼刀泛起藍芒,照著邪公子的腹部就劈了下去。
“來的好!”邪公子邪笑一聲,展開手中一直捏著的熟銅骨扇,扇面泛起銀色的光芒,不躲不避,直直迎上藍皓晟的鋼刀。
“當!”兩柄兵器相撞,頓時火花四濺!
這兩個人一交手,就知道對方的不好惹,面色凝重,手下開始認真,一招快似一招,很快兩人就纏斗在一起。
這兩個人,一個雖然一身白衣,但卻是渾身邪氣。一個一身紫紅色華貴朝服,但是渾身的殺氣足可以冰封千里。鋼刀過處,泛起陣陣藍芒,殺氣陣陣。骨扇輕擺,銀色的光芒泛起,空間似乎都被扭曲了。兩個人的身形越來越快,招式變化多端,頓時化作兩條影子糾纏在一起,密集的音爆之聲不斷響起,電光火石之間,他們已經交換了十幾招。
他們之間的交手和先前的張嫣然與藍皓晟之間的交手不同,開始他們兩個,雖然也算得上是切磋,但是他們之間的表演的成分居多。然而,現(xiàn)在的藍皓晟和邪公子之間,卻是實打實的生死相搏。
藍皓晟面色陰沉,長這么大還沒有人這么侮辱過他,這個羞辱必須要還回去。邪公子的半張臉隱藏在面具里,但是露出來的半張臉卻滿是戲謔。藍皓晟雖然是個戰(zhàn)場王爺,又被稱為南境軍神??稍谒难劾飪H僅是個王爺罷了,這么多年的沙場歷練,都沒有板正他的狂傲的性子,真不知道他的南境軍神的綽號是不是看臉評價出來的。
藍皓晟經過開始的怒氣,和眼前這個人交上手后,慢慢的開始平息了一些。這個人的手段不弱于自己,如果自己不保持理性的話,那么自己真的會成為新衍帝國第一個入贅的王爺……
當下兩人打的難解難分,十個回合一過,邪公子手中的熟銅骨扇架住藍皓晟的鋼刀,邪魅一笑:“齡王爺,十合已過,你我未分勝負,下次有時間在打,本公子有事先走一步,回見!”說完他的腳尖一點地面,身形拔高,身體飄飄蕩蕩,轉眼間就消失了蹤影。
藍皓晟恨的咬牙切齒,手中提著鋼刀,心中一陣氣悶,他從小到大,還真沒有受過這樣的挑釁。張嫣然看到藍皓晟的身形,連忙貼心地上去問道:“怎么樣,那個人到底是誰?”
“沒事……”藍皓晟面色轉為溫柔,可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一陣陣的鐘鳴聲傳來。
鐘聲九響,帝王親臨!
一對對身穿金甲的龍禁衛(wèi)武士開路,緊接著就是新仁帝的儀仗鑾駕,太子隨行伴駕。鑾駕后跟著皇后、貴妃和從一品的惠妃和賢妃的儀仗,浩浩蕩蕩,迤邐而來。百官跪拜迎駕,等著新仁帝端坐在主位上時,所有的官員以及觀眾方才重新恢復坐姿。新仁帝和眾位娘娘以及太子剛坐定,就吩咐隨行的大總管阮嘉,將三公請到御桌前。
三公見禮畢,新仁帝方才面色陰沉的道:“寡人聽說,你們沒有攔住那個傲旭帝國的護國公主。還讓一個什么江湖中的邪公子侮辱了齡王,這是怎么回事?”
“回稟陛下,這是一件好事情啊,這樣一來那位護國公主,就沒有理由再嫁過來了。陛下安心即可!”太師莫瑜老神在在的回稟道。
“太師大人,話不能這么說,皇弟代表的是皇家顏面,隨隨便便就被一個江湖白衣攪了局,丟的可是皇家的臉面?!碧右灰娔ら_口,就模糊重點,知道新仁帝一定不再理會這件事,但是這對他來說極為不利。
他現(xiàn)在這個儲君的位子,坐得很不安穩(wěn),他的嫡系勢力全部是靠著皇后的母家勢力,而皇后的勢力又大部分在御史臺,這一次的大清洗,讓他們損失慘重。如果不在這個時候將他的其他弟弟們的實力削弱些的話,他真的會夜不能寐。
“住口!太師雖然執(zhí)掌兵符,掌軍事調動,但是對你們來說,也是有著半師之恩。寡人又身為你的父親,都是你的長輩,長輩說話,你這小輩豈能說插嘴就插嘴的?”新仁帝本來被莫瑜引導著,心里的怒火不像剛聽到稟報的時候那么憤怒了,可是太子藍皓旻的一句話又引起了他心中的怒火,這讓他對這個太子添上了一層不滿之色。本來他還想聽聽太師有什么解決方法的,可是讓他一攪和,這個臉他是徹底丟掉了。
皇貴妃沐星縈在一旁看得心情大快,就是因為太子的生母使手段害她,才使當初她好好的一對龍鳳胎孩兒,女兒剛出娘胎就夭折了,兒子到現(xiàn)在還在纏綿病榻。雖然之后又生了一個女兒,但是這個仇,她是記在心里的。
本來她的心一直都在怎樣能夠治愈兒子身上,可是現(xiàn)在有了那位鏡神醫(yī)的出現(xiàn),她一點兒也不擔心了?,F(xiàn)在她有了這個心思,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她是非報不可的!雖然太子的生母死了,但是母債子償,天經地義,不是嗎?
太子藍皓旻被訓斥,雙眸中閃過一絲血色,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壓抑著自己的怒氣,不讓自己失態(tài)。新仁帝這么不給面子的當眾訓斥,這是在表達著對自己的不滿,不然對于一個儲君來說,這些小事又怎么會計較呢?畢竟,太師終究是一個臣子罷了。想到這里,他只得咬著牙,站起身道:“兒臣失態(tài)了,還請父君原諒兒臣這一次?!?p> “罷了?!毙氯实垡娞永蠈嵙?,揮揮手讓他就坐,這才將目光再次轉向太師莫瑜,語氣中略帶著怒火道,“那個邪公子呢,又是怎么一回事?守候在這里的神武衛(wèi)呢,抓住人沒有?”
莫瑜微咳了一聲,示意丞相林恒與御史大夫王謙回話,林恒看了看御史大夫王謙,示意他去說。
王謙斜睨了他一眼,理了理衣袖,上前一步道:“齡王美色,乃是新衍帝國眾所周知的事情,這個邪公子被迷上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陛下還請息怒,一個江湖浪子,還是不要放在心上為好。再說了,齡王爺在十合內擒拿此人不住,讓此人從容退去,神武衛(wèi)那些普通士兵們更不可能抓住他了,陛下還是放寬心為好。畢竟這樣一來,也顯示了我天家大度,何樂而不為呢?”
新仁帝冷冷一哼,算是揭過這件事,目光轉向平臺上的那對璧人,雖然別人看上去很是般配的,但是他怎么看都覺得刺眼。
對身邊的大總管阮嘉道:“去,把齡王給寡人叫上來,寡人要親自為他選定王妃。這樣被搗亂算什么,皇家的臉都被丟盡了?!?p> “諾?!比罴螒?,拂塵一甩,帶著兩個小內侍一起下去,來到平臺先是施了一禮,“給殿下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