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亦游一見林惜謠醒了,立即吩咐夢珞去端飯食,自己則是湊過來道:“我決定了,我要陪著你在帝都,你一個人在這里太危險了?!?p> “還是不要了吧,你的勢力在帝都里雖然也有,但是多半都是和皇族扯上關系的,你就不怕到時候不好處理嗎?”林惜謠淡然一笑,他的心意她領了,但是她不想他為難。
“這件事就這么定了?!蹦烈嘤伟詺獾囊粨]手,“你的反對無效?!?p> “行了,別鬧。你既然來了,有什么事情就說吧?!绷窒е{無力地打斷牧亦游的話,問他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
牧亦游的面龐微微嚴肅起來,聲音很是沉重:“明天見駕,你……可想好了,要支持誰了嗎?”
“當今陛下,年僅五旬而已,何來支持誰一說?”林惜謠看著牧亦游的嚴肅面色,不由得也嚴肅了語氣。
“國君已經老了,就蘇大人的案子來說,你還沒有明白嗎?他現(xiàn)在已經不足以支撐這個帝國了,你要想好站隊的問題了?!蹦烈嘤涡八恋拿纨嬌?,滿是凝重,他雖然沒有林惜謠準備得多,但是他的情報卻十分的及時,多涉及到隱私的一面。
“嗯,晚飯后吧,這件事情我要好好考慮考慮……”林惜謠和牧亦游一起吃了飯,寂然飯畢,夢珞端上茶點,弦樂也把近期的一些資料整理好,用托盤端上來,放在桌上,而后又在地上放了一只空火盆。
牧亦游一看這架勢,先笑了:“你們這是怎么回事,這處理事務也是飯后甜點?你們這火盆攏的……也太假了吧,大家誰不知道誰的底細了?”
“雖然這么說……但是在這里還要遵守這里的規(guī)則的?!绷窒е{溫婉的笑笑,拿過一張紙快速的瀏覽后,在手上隨意的一撮,那張紙立即就成為了片片黑灰,散落到火盆里。
看著林惜謠認真的開始處理事務,牧亦游笑了笑負手去外間,向著窗外招招手,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就出現(xiàn)在他眼前,恭敬的垂手站立在一旁。
牧亦游見了他,笑瞇瞇的道:“小白,本公子交給你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白衣男子身材頎長,容顏俊秀,渾身縈繞著溫婉的氣息。怎么看都是一位溫潤如玉的公子,和“小白”這個稱呼怎樣都不搭,也不知道牧亦游是怎么喊出這個稱呼的。
果然,只見白衣男子的俊臉微不可見的抽搐了一下,但還是恭恭敬敬的回道:“毫無頭緒,方鑒閣的那位主子,就像是憑空出世的一樣,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什么出身,就連她的名字也沒有人知道,不過現(xiàn)在道上的人都親昵的稱他為‘沙神’。另外還有一件壞事要告訴您,方鑒閣的人現(xiàn)在全部轉為暗下行事,在一夕之間全部不見了?!?p> “有趣,這也就是說,方鑒閣中必定有‘空間戒修’的存在,這樣才好玩啊。小白??!關于方鑒閣就由你來負責了,本公子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留在帝都。當然除了的非常重要的事情,否則全部都由你和小黑負責?!蹦烈嘤我荒樞靶Φ拿嗣约汗鉂嵉南掳停瑓s是一本正經的交待自己當了甩手掌柜的后續(xù)的事情。
“公子,有沒有人說過,您是很不負責任的主子?”顧白一臉的怨憤,自己當初怎么就跟了這么個主子呢?
“乖,主子現(xiàn)在正在全力追你們的主母,沒有比這件事重要的事情,就不要來打擾我?!蹦烈嘤涡Φ囊荒樚鹈?。
“您放心,除了發(fā)生天塌地陷的大事,否則我們是不會來打攪您的,不過您這孤身一人在這里也不行啊,要不要派來幾個兄弟來幫您,這樣您也就能更快地追到主母?”顧白一本正經的提著建議,心里卻是在感謝未來的主母,真是大好人啊,終于有人能夠收了這個女性殺手了,他終于能放心的找媳婦了。
“不用了,蕭默一直在跟著我,你們放心就好了。去吧?!蹦烈嘤握f完,很不耐煩的將顧白給趕走了。
顧白一聽蕭默在這里,立即飛速離開,蕭默可是自家主子手下第一奇人,有他在,所有的兄弟都能放心。
牧亦游打發(fā)了顧白,在外間臨窗看景。就在他的思緒飄散,越發(fā)的出神時,只聽見外面有著小丫頭稟報,說是大理寺卿蘇大人的千金,蘇小姐來訪。
然后,他就聽到林惜謠略帶激動的聲音:“快請!”緊接就看到林惜謠光著白嫩的小腳丫,連鞋子都沒有穿,就跑出來。當初他來的時候,可沒有看見林惜謠這么激動,不過牧亦游是不會承認他吃醋的。
一團粉影掠過她的眼前,一股香甜的蓮香就飄進鼻端,而后,一個粉紫色身影,猶如一朵盛開在夏日池塘里蓮花一般,就那么在眾人眼前眼前綻開她的光華。
眼前這人,就這么靜靜的站立在這里,就像是夏日里一池碧波上翩躚起舞的嬌嫩粉荷。亭亭玉立,羞澀的少女,激動地滿面緋紅,紅唇含笑,剪水雙瞳,滿帶著見到好友的喜悅。
兩個各有千秋的女子,互攜素手,宛如一幅上好的潑墨雙艷圖。不過,在林惜謠的第一句話說出口時,夢珞都想著要反抗自己的這個主子一次了,這激動的姐妹見面,好端端的破壞氣氛干什么嘛。
原來,林惜謠說:“行了,你的那副小女兒嬌態(tài),在我這里還是收起來吧,你最粗魯最野蠻的一面我都見過了,我們好好的說一會兒話?!?p> 蘇瀲滟噗嗤一聲,率先破了功:“我本來就是女孩子啊?!?p> 說完不再理會林惜謠,轉身對夢珞道:“小夢夢,去把你們這里的好茶,沏一碗來給我喝?!焙鋈谎劬偷蓤A了,雙眼直愣愣的盯視著牧亦游,頗有些花癡的道:“謠兒,你這就不夠朋友了,這位公子是誰啊,介紹介紹吧?!?p> “他……”林惜謠犯愁,自己怎么介紹好呢。牧亦游看出了林惜謠犯難,微微一笑,接過話來:“牧某一介白衣,姑娘不必在意,既然有客來訪,牧某晚間再來拜訪?!闭f完衣袂飄飛,竟是自顧自的走了。一旁的夢珞一見這場景,抿嘴一笑,就要下去沏茶。
“等等?!绷窒е{叫住夢珞,“夢夢,好好地沏上一壺赤露楓茶來,招待這位蘇大小姐。”
“是?!眽翮筮B忙應了,急急忙忙去泡那壺上好的赤露楓茶,要知道,她也垂涎這茶葉很久了。
看著夢珞那越來越遠的身影,蘇瀲滟笑吟吟的面龐忽然變得的很嚴肅,語氣中也帶了幾分于她甜美外表不同的狠戾道:“我說謠兒啊,夕瑤和惜謠究竟差在哪里了?為什么,一個人的前后差距會這么大?六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你的蹤跡就那么消失了?”
“夕瑤或者惜謠,對你來說真的有那么大的差別呢嗎?一個人的前后差距大……瀲滟,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六年前,對于我來說,就是地獄般的黑暗生活。一個死人的蹤跡,你能查得到嗎?”林惜謠面對著蘇瀲滟狠戾的一面,莞爾一笑,絲毫不在意的道。
蘇瀲滟收斂了臉上的狠戾,換了一副笑顏,露出腮邊的小梨渦,甜甜的道:“是啊,若不是你在江湖上有個勢力,我怕我現(xiàn)在已經死了。”
說到這里,蘇瀲滟面色一變,語氣略帶苦澀的道:“但是,謠兒,你知道你的認罪休書在這個帝都,掀起了多大的浪潮嗎?你已經成了徹底的反面案例,成了皇室的一大污點,新仁帝斷不會容得你,生活在這世上。我也查過你的下落,但是,我得到的只是你被驅逐出齡王府,但是自知無顏面對自家父親母親,已然羞愧自裁了……然后,尸體不入皇陵,不入林家祖墳,反而由一紙破席卷出,扔到了亂葬崗,這是真的嗎?”
“不是,比這個還要慘。他為了發(fā)泄他的怒氣,我?guī)缀鯂L試遍了他府中地牢的各種刑罰,最后應該是被扔出了府吧。不過,卻沒有你說的那么簡單,我當時的傷,幾乎就連神祇都不可能救的過來,但是我竟然就那么的活了。我只記得她留下了一句話——夕瑤雖美,不如惜謠,女兒當自強。我現(xiàn)在也很迷惑,我究竟是活著呢,還是已經死了?”林惜謠那云淡風輕的面容上,罕見的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情。
“那么,謠兒?!碧K瀲滟忽然睜大了雙眼與林惜謠對視,雙手也順勢握上了她的雙手,神情認真的道,“你這次的回來,到底是為什么而來?”
林惜謠也無比認真的回視她,認真的道:“三件事。首先,我不小心得知了我的身世,我要為了我的父親洗刷罪名,同時完成他的遺志。其次,就是六年前的仇,我一定要報。最后,就是來見見你們這些老朋友,上次在我那里,就是為了你的父親的案子,我們還沒有好好的聊過?!?
臨舟微雨
女二號華麗出場(* ̄︶ ̄),撒花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