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茂盛的樹林間,一個和尚正氣喘吁吁地往著更深處轉(zhuǎn)去,他的臉很俊秀,只是嘴角的一抹血漬令他看著有一絲凄慘,而身上的袈裟也已經(jīng)破爛,多了不少的劃痕,最顯眼的是大腿處是一道仍舊在流著血的傷口,劃痕很深,即使已經(jīng)應(yīng)急包扎了,仍舊無濟于事。
這個和尚便是文遠,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卻因手心手背早已應(yīng)滿是血污,這擦了與沒擦一般,更甚至嘴角沾染的血漬更多了許多。
他小心地避開靠近大腿處的樹叢,以免那些葉子上沾染到他的鮮血留下被人追蹤的線索??梢惨驗榇?,剛剛他好不容易拉開的距離又被拉近了不少,耳邊已經(jīng)可以隱約聽見那些追殺人的叫喊聲。
“嘁!”文遠咬了咬牙,大略辨別了一下方向,腳步一頓,往著另一個方向去了,那是嵐山鎮(zhèn)的方向。
可失血過多的癥狀在這個時候開始顯現(xiàn),他還沒走幾步路,只覺眼前一黑,整個人一陣踉蹌,直接摔到在了地上,先前他只是靠著最后一口氣撐著,這一摔到,是再也沒有爬起來的氣力了。
“吾命休矣!”文遠苦笑了一聲,目光中流露出幾分莫名的意味,卻沒有再掙扎著爬起來,似乎是認命了,想再跑了。
“那就這樣吧!”文遠費力地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聽著那越來越近的追喊聲,臉上多了幾分解脫。
低聲喃喃道:“像我這樣的人,這樣的結(jié)局,倒也不差!”
這話倒也有意思,身為皇子,本應(yīng)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可如今在這不知名的小樹林里,被一幫不知底細的人追殺著,若是死了,竟還是不差的結(jié)局,文遠這番想法,對應(yīng)著他的身份,太多的諷刺意味??善?,他還真是這樣想了。
抬頭,透過那樹枝間的縫隙,文遠看著太陽,想起了從前。
從他記事起,他便是一個小彌陀,每天問著師傅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抄抄經(jīng)書,敲敲木魚,日子雖然枯燥,可也安寧,他知足他所擁有的那一些。
可原以為平平淡淡的一生,卻在某一個午后,被一隊突然出現(xiàn)的士兵簇擁著的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給打破了,她告訴他,他是大魏國的二皇子,是在大皇子死后即將被立為太子的二皇子,是大魏國未來的九五之尊。
“有敲著木魚的皇子嗎?!”
當時的他便是這般平靜地問著那個女人,只一句話便讓女子啞口無言的離開了。
可從那以后,三皇子,十三公主,蘭陵王,一個接著一個的大人物來到了這座觀音庵,與他說著一些在他聽來荒誕無稽的話。
“這大魏是大魏的,我只是觀音庵的一個小彌陀,江山再亂,一個和尚又做得了什么呢?!”
這是文遠回絕他們的話,已經(jīng)說了多少遍,估計他也不記得了。
有那么不想當皇帝嗎?
文遠很仔細的想了想,或許有,又或許沒有,又或許。。。。。。是因為那個女人吧!
那是一個大雨剛剛沖刷過稻花集的清晨,更加恬靜的觀音庵前,那個微笑如春風(fēng)般討水喝的女人,最終他給了水,也丟了師傅給他一串佛珠,是一串每顆佛珠都用沉香木制成的佛珠項鏈,價值千金。
是那個女人偷的。
后來他才知道,這個女人,是一個時妖,在江湖上聲名狼藉的時妖。
“便是這樣的我,卻希望你不是這么看我!”女人回來過,還了文遠一顆佛珠,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又說了一段當時他聽不懂的話。
那一年,他正好知道了他是皇子。
如果在晚些遇到她,他是不是就回去了,這個問題他在心中問了自己無數(shù)遍,沒有任何的答案。
但有一點他很確信。
大魏的江山可以不要,那個女人他終究要再見一次。
從胸口掏出那枚佛珠,文遠拿在手上摩挲著,目光中終于重新散發(fā)出對生的渴望。
“呼!二皇子可真是好興致,竟然就這么坐在這里等著我們,真是藝高人膽大??!”可他還沒掙扎著爬起來呢,一道冷冽的聲音從樹上傳來,緊接著幾道人影落在了文遠的面前。
“二皇子,奉我家主子的命令,要帶你去個地方!”為首的人臉上蒙著一塊黑布,僅露出一雙滲入的眼睛,在他的身后則是幾個戴著面具的男子,看手上拿著的家伙,泛著陰冷的亮光。
“我并不是很想去??!”文遠索性也不站起來了,便這么靠著身后的樹干,帶血的嘴角彎起一道弧度,看著倒也是有幾分灑脫。
“這恐怕由不得你了!”蒙面男子手一揮,那幾個面具男應(yīng)聲而動,往著文遠靠了過來。
看著面具男越來越近,文遠的表情沉了一下。
“哎哎,我說你們幾個。。。。。。沒聽文遠說不想跟你們?nèi)??這還帶強迫的?”就在這時,一個粗嗓子的男子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的,正好擋在了那幾個面具男的面前,將文遠護在了身后。
“你終于來了!”文遠頭往后倒去,似乎安心了不少。
“沒辦法,正在打鐵呢!才知道的消息!”男子從旁邊折下了一段樹枝,朝著文遠晃了晃,“你看我連武器都是現(xiàn)做的!”
“。。。。。。?!?p> “你這是昏過去了嗎?”
“沒有!”
“那你為什么不回我的話!”
“。。。。。。。。?!?p> “你是昏過去了嗎?!”
“是!”
“。。。。。。。”
“喂!”聽著這個半路殺出的男子與文遠一問一答仿佛逗趣一般的對話,蒙面男厲喝了一聲,心道這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了吧!
“你喊誰呢?老子叫姜維,不叫喂!”男子聽著他的厲喝,面色不善地回了一句。
“我管你叫什么,不想死的趕緊閃開,要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蒙面男又罵了一句。
“呵!”姜維仿佛聽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話,輕笑了一聲,朝著蒙面男勾了勾手指,“來來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對我不客氣的!”
熊貓沒有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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