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舒錦文因為刺傷妻主一事,再一次被推上風(fēng)口浪尖。性情淡漠不愿與人爭辯的舒錦文選擇默默的承受著。
然而不爭辯不代表不會被流言蜚語所傷害,這一次景汐并沒有再護(hù)著他。
景汐黯然傷神的待在書房,書案上放著的是她之前在方青君那里拿到的蘇秦給舒錦文的方帕。
方帕下面還有一道圣旨……
另景汐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女皇得知舒錦文傷了自己竟然無動于衷,這道圣旨她看了,女皇要她出征北伐。
景汐不解又害怕,出征北伐便是要上戰(zhàn)場。先不說在她心中她自己一直是個弱女子,就算她有南征北戰(zhàn)的心她這幅身子怕也是吃不消。
上戰(zhàn)場啊!生在和平年代的她,戰(zhàn)爭對她來說太過遙遠(yuǎn),要身臨其境她是真的發(fā)怵。
看樣她是不能如愿的平淡無奇的活著了,景汐認(rèn)命的嘆氣;
她還真是命運多舛,一波三折折又折。景汐看著桌案上的圣旨發(fā)呆腦中不禁想起了之前見過的少年將軍——身著白虎紋飾的年輕女子。
為國效力很是光榮,她既是皇女不用勞動就可以有錦衣玉食的生活為這個國家做些事也是應(yīng)該的。
景汐起身站在書案前立了好久才拿起圣旨上的方帕,拿起來又看了會兒下定決心般的將帕子丟進(jìn)腳邊的火盆,未等火焰全部吞噬她就抬腳離開了。
接下來的時日,景汐在朝中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她不再不關(guān)心朝政不再對女皇的提問敷衍了事,她開始用自己的腦子去想,用耳朵去聆聽。
她給出的回答也都是條理清晰頭頭是道。對于景汐的改變,女皇是開心的。景汐將自己的側(cè)重點轉(zhuǎn)移到朝中政要后漸漸的也就不再那么上心舒錦文。
對于舒錦文的事景汐其實一時半會根本想不明白,說是沒有感情是假她心中總是喜歡的。
可是好像也沒有那么愛的死去活來肝腸寸斷的地步,有意無意的不再去過問舒錦文的事,但她仍然告知身邊人若舒錦文有事定要來向自己報告。
起初景汐還是故意去忽視舒錦文的,后來忙起來就真的不去想他了。倒是方青君自從上次給她方帕后一改之前的傲慢無禮變得謙和起來。
方青君待在府上很老實沒再惹出什么麻煩,他不提出走自然無人去趕他。畢竟,他是南陽的王子。
———陽光明媚,和風(fēng)而至———
這日早朝出現(xiàn)了一件“大事”,大皇女病了。
突然一下子大皇女就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景汐將心思用在朝堂之上后就格外的敏感,這不她就聞到了一股及其危險的味道。
她猜對于她的改變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本朝太女未立之前的種種都是猜測和揣度,如今大皇女一病朝中剩下的太女人選就剩她景汐與二皇女景琰了。
以前的四皇女如何景汐不知,但自從她穿越而來她一直保持低調(diào)不枉斷朝政不參與這些是非恩怨明爭暗斗。
她深知無論在哪里這種高位之爭必是要流血無情且骯臟的。她有幸還活著應(yīng)盡量遠(yuǎn)離這些,珍愛生命。
然而她的想法在其他人眼中就被理解成四皇女無能,軟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雖然這樣但她安全無人來害她,但是自從接了圣旨她就知道她不可能再置身度外。
她決定真的融入進(jìn)來接受她生在帝王家的命運。只是她不知道其實早在她自以為置身事外時就已被拉入爭奪儲君的戰(zhàn)爭之中。
下朝后,景汐就被景琰拉著走了。景汐一身警惕,她對這個二皇女是本能的排斥。
她沒有溺水前四皇女的記憶所以景汐并不清楚她們二人之前的關(guān)系如何或者說有什么恩怨。景汐謹(jǐn)慎的跟著景琰沒想到景琰竟把自己一路帶回了府。
“二,二姐。咱們是不是該去看看大姐,她病重我們……”景汐小心的說眼神卻一刻不敢放松的注意著景琰的表情。果真在聽到她要去看大皇女的時候景琰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
“唉,把你領(lǐng)來正式要說這事。外面人多口雜我們屋中說?!本扮皇且凰查g表情異樣隨后馬上恢復(fù)了正常的狀態(tài)。那語氣帶著惋惜還有不甘倒是無法隱藏的。
景汐想著大白天的她自然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對自己做什么,索性就跟著景琰入了府進(jìn)了書房。
“皇妹可還是怪我當(dāng)時打你的那幾鞭子?”一進(jìn)屋景琰就換了副嘴臉輕笑著對著景汐說。
景汐一愣沒想她進(jìn)屋第一句就是說這個,對景琰那幾鞭子她怎么可能不記著。心中雖這樣想著但她嘴上可不能如此說,景汐低頭不看她,語中聽不出感情:“自然是不怪二姐,二姐多慮了?!?p> “可你自那以后便不與我親近,可不就是在記著我嘛!還是你怪我在你落水時不曾下水救你?皇妹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不是最喜歡二姐了么?”
聽景琰自顧自的說著,景汐不自覺的扯了扯嘴角忍不住臉上浮出一絲嘲笑。以前?以前如何……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自落水后忘了以前的事,她今日竟同她說起以前,真是可笑。景汐不敢叫景琰看出自己的心思則連忙轉(zhuǎn)移了話題,對景琰方才的話不肯定亦不否認(rèn)。
“二姐我們真的不去看看大姐么?”
景琰微微感到詫異卻也不再揪著剛才的話不放順著景汐的問答道:“皇妹不知,昨日我已去過大姐府上但被攔下說是大姐誰也不見。就連母皇也未曾見著大姐呢!”
景汐皺眉不知大皇女是何用意,但也不清楚這景琰是要如何。而她自己更是不知要做何打算,這樣一來她又沒有主動權(quán)。感覺自從來到熙涼她便一直屬于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推著走一般。
又與景琰說了幾句其他我們不疼不癢的話,然后她就被景琰送客了。值得一說的是她回來時坐的是景琰專用的馬車,她推辭好一會仍是沒能拒絕。
果然她還沒到府里,大皇女一病她就去二皇女府上的事就被傳開,再加上她又是坐著二皇女馬車回來的一時間整個京城都籠罩在一副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氛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