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櫚灘。
晚上十點,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著一身黑色名貴西裝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一樓客廳。
他的身后,跟著助理打扮的年輕男人,脫下的西裝外套隨手遞給了旁邊恭敬垂首的吉姆管家。
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解著袖口的金色紐扣,一邊叫住了正跟他問好的傭人,“她呢?”
傭人低頭,語氣恭謹(jǐn)?shù)拇鸬?,“康小姐在臥室?!?p> 男人聞言,解著紐扣的手指微微一頓,“她沒吃晚餐?”
傭人斟酌了一下,如實回答,“從今天早上到現(xiàn)在……”
她話還未說完,便感覺到一陣強大冰冷的氣壓從她跟前撩過,面前的男人已經(jīng)陰沉著臉大步往樓上走去。
修長的骨節(jié)分明剛剛推開臥室房間的門,碧綠色的瞳孔就是緊緊一縮,“connie!”
房間里面沒有開燈,但借著外面的燈光,他仍然可以看到那抹高挑纖細(xì)的白色身影站在離欄桿距離很近的地方,迎風(fēng)而立。
晚夜的風(fēng)吹亂了她才到鎖骨的短發(fā)以及帶著黑色玫瑰的長長裙擺。
男人大步上前,手指剛剛觸碰到女孩的肩膀,無法避免的發(fā)香和潮濕的溫涼讓那張俊美的臉龐瞬間更為冷怒了些。
只是忍著沒有發(fā)作。
他斂眉不動聲色的彎腰將女孩打橫抱起,可當(dāng)他觸及到她跟發(fā)絲一樣冰冷的身體的時候,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的沉了聲音,“怎么不吹頭發(fā)?”
垂眸看了一眼,英挺的眉梢瞬間蹙的更緊。
不僅沒有吹干頭發(fā),這么冷的天竟然光著腳踩在地板上。
雖然有厚實柔軟的地毯,可還是無法避免的冰涼刺骨。
康妮沒有說話,就這么無聲的看著他。
溫暖的橘黃照亮了不大的范圍,但足夠兩個人看清楚屋內(nèi)的擺設(shè)。
她被男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柔軟的沙發(fā)里面,看著英俊如斯的男人在她跟前放低姿態(tài)的單膝跪地,寬大而暖和的手掌握住了她白皙冰涼的腳,她才低低開口,眉眼精致而溫涼,如同她此時的嗓音,“king?!?p> 紅色的唇瓣微微微張合,幾秒鐘的思考都沒有的直奔主題,一針見血,“我給你一次解釋的機(jī)會?!?p> 低頭正專心致志的給她穿著襪子的動作驀然一頓,似是想到什么,眸底深處暗色翻涌,殺意迸現(xiàn),“他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p> 噗嗤一聲,在這安靜而莫名沉悶的氛圍里面突兀響起。
那張蒼白而漂亮的臉蛋此時完全冷漠下來,她閉了閉眼睛,“我現(xiàn)在不想看到你,滾出去?!?p> 大概除了他的父親,還從未被人用如此的態(tài)度對待過,哪怕是他父親,也從未對他用過滾這個字眼。
但他眉眼依舊淡淡,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的低啞淡然,“餓不餓,我抱你下去吃飯?!?p> 哪怕過了飯點已經(jīng)好幾個小時了,但他知道,不用他吩咐,管家也會讓傭人給她溫著飯菜。
以備不時之需。
“我記得我說了讓你滾出去?!彼呀?jīng)給過他機(jī)會了。
“可你還沒吃晚餐,”他嗓音淡淡,好像很執(zhí)著于這個話題,“所以你是自己走下去吃還是讓我抱著你下去吃?”
康妮懶得理他,摸了把被他擦的半干的發(fā),抬腳就往床邊走去。
走了還不到兩步,手腕不出意外的被攥住,“康妮。”
她轉(zhuǎn)過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身后的男人又一次的打橫抱起。
“你他媽的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她終于被這男人油鹽不進(jìn)的態(tài)度搞得發(fā)了脾氣,巴掌大的臉上迸出了鮮紅的怒氣。
金垂眸看著懷里鬧騰的厲害的女孩,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你乖一點,吃完晚餐再說?!?p> 他可真是執(zhí)著于讓她吃飯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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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餐廳,完全不同于中世紀(jì)歐式風(fēng)格的新中式風(fēng)格別具一格。
他們下去的空檔,已經(jīng)有十幾個女傭恭敬的站在一邊候著,圓形的餐桌上,是重新按著康妮平日里的喜好跟口味剛剛做好的菜肴。
男人抱著懷里的女孩優(yōu)雅落座,他甚至都沒有把她放下來的意思。
周圍的傭人們早就見慣不怪,眼觀鼻鼻觀心的垂眼伺候著,沒有收到男人讓離開的命令自然也不敢退下。
所以偌大的餐廳里面,就只有眉眼清冷而淡然的男人專心給懷里的女孩布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