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殿內打掃的侍從看到曹靖坐在龍椅上沉思,大氣也不敢出,默默的將地上的雜物收拾干凈,趕緊退出殿外。
雖然武王曹興上遞了請罪的奏折,曹靖看完之后也不怪罪曹興,反而很是欣賞曹興的果斷。讓曹靖意外的是那個杰出的第八子曹宣在這場事件中悄無聲息,也不知道曹宣在雄天關做些什么。
此時趙德也帶著戚真來到了甘露殿。今天在甘露殿內發(fā)生的事情戚真還真的沒有了解,鼎元帝的突然召見,讓戚真的心里十分的緊張。他不清楚鼎元帝召見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也沒有任何的準備。
趙德沒有通報,直接就帶著戚真進了殿內。剛一進入殿內,一份奏折直接就拍到了戚真的臉上。這下可把戚真嚇得夠嗆,他連忙跪倒在地:“陛下,恕罪!”
將奏折扔出去的曹靖面無表情,直接斥責道:“恕罪?拿起地上的奏折,好好的看看。朕養(yǎng)著你,還不如養(yǎng)一條狗!”
戚真顫顫巍巍的拿起地上的奏折,細細的看了起來。這不看不打緊,剛開始看,戚真臉上的冷汗順了鼻梁就流了下來。等看完這份奏折,戚真的心里充滿了絕望:“陛下,臣有罪!發(fā)生如此重大的事件,臣罪該萬死,懇請陛下賜臣一死!”
“你確實該死!”戚真的以退為進絲毫沒有打動曹靖,曹靖呼的站起身來,大跨步的走到戚真跟前,一腳就把戚真踹倒在地?!半拮屇銜r時刻刻盯著定北的事情,你就是這么回報朕對你的信任的?在朕的跟前說死?你以為真不敢對你怎么樣嗎?”
戚真爬起身來,匍匐到曹靖的腳下,以頭搶地:“陛下,臣辜負了陛下的信任!臣無話可說,還請陛下息怒!”
曹靖就站在戚真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戚真說道:“朕讓你來不是聽你說這些,你再定北查的東西到底有沒有這次的事情?”
戚真大氣也不敢喘,頭也不敢抬:“陛下,遠圖距離雄天關近在咫尺,罪臣確實派人查探過,可是沒有任何的跡象表明這個縣令是個撒勒蠻族之人!罪臣看到這份奏折也是一頭霧水?!?p> 戚真的言辭懇切讓曹靖相信,他確實安排人手去過遠圖縣。依著幻緣軒人手的精煉程度,都沒有看出來,這件事到底是誰安排的呢?要是讓曹靖相信是冊子中楊承安排的這一切,曹靖是萬萬不敢相信的!
看著還在叩首的戚真,曹靖決定放他一馬,畢竟主持幻緣軒多年,現(xiàn)在還是有些用處的:“起來吧。朕也知道此事的安排肯定緊密,不可能一下就探查清楚。雄天關的事情也牽扯了你太多的注意,行了,起來吧!”
戚真懸著的一顆心終于得落到了肚子里,他明白自己躲過了這一劫:“謝陛下!”
曹靖重又坐回到龍椅上,示意趙德將冊子遞給戚真:“你看看。這是武王在縣衙的密室發(fā)現(xiàn)的一本冊子,工部的楊承和這個林業(yè)可是交往甚密呀!”
戚真接過趙德傳過來的冊子,囫圇的看完:“陛下,臣等也查出楊承存在貪贓枉法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和撒勒有所勾結,真是膽大妄為!”
曹靖沒有搭理戚真的言語,似自言自語又似在囑咐戚真:“楊承是太子的人,他和撒勒勾結的事情太子清楚不清楚?還是說楊承的所作所為是太子授意的?朕想著還是要查一查!”
趙德有些后悔待在甘露殿內了,事關太子之事,這聽進了自己的耳朵,又平添了許多的麻煩!
戚真也有些為難,太子畢竟身為一國儲君,東宮和太極宮、天苑宮一般是自己吩咐的幻緣軒少有的未曾涉及之所,鼎元帝要讓細查,可是為難自己了。
曹靖看到座下的戚真一臉為難的,開口問道:“怎么,朕的命令不好使了?還是說你戚大督主害怕得罪未來的主子?”
曹靖的話猶如雷霆一般砸向戚真,他那里還敢不應。再次跪下將自己的考慮說了出來。
戚真的做法倒是讓曹靖比較滿意,他最擔心的就是戚真將人手安排進太極宮、天苑宮中,那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在別人的眼皮底下。依著曹靖的性格,就算戚真真的這樣做了,他估計還是不會相信戚真的做法。
曹靖考慮了一下,說道:“也是,涉及太子,你感到投鼠忌器朕也能理解。不過這次的事情乃是我大魏立朝一來從未有過的事情,朕給你的膽子,你就放心的下去查,朕要的是水落石出,明白嗎?”
曹靖的命令戚真不敢不應,他只能硬著頭皮接了下來。
曹靖見戚真接了下來,一揮手就讓他退了出去。他看著戚真離去的背影,轉而對趙德說道:“趙德,朕記得你當時說過戚真往東宮而去,有這回事嗎?”
趙德沒想到曹靖會突然問自己,楞了一下才回道:“奴才也是不小心看到的,是往東宮方向去,具體是不是去東宮,這奴才可不知道?!?p> 曹靖若有所思,半開玩笑的說道:“朕若是讓你接替戚真,你這奴才可有信心?”
趙德懵了,他不明白曹靖的話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曹靖坐在龍椅上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他直接就跪下了:“奴才哪能干得了戚督主的活,陛下折殺奴才了!”
曹靖不再言語,只是讓趙德退了下去。
甘露殿發(fā)生的一切田襄不得而知。他自從讓曹興把事情的經過和證據(jù)遞到朝廷,就一門心思的撲到互市的事情上來。沈洛得知遠圖的事情之后也派人前來,得知處理的結果之后就回去了。只是讓田襄在遠圖安心的處理互市的事情。
武王曹興也是回轉雄天關,畢竟遠圖的事情已經處理完成了。
朝廷那邊的舉措還沒有下到定北,田襄只得遵從沈洛的命令,在遠圖一邊處理一縣的業(yè)務;一邊準備互市的事情。雖說忙忙碌碌,但是田襄自己還是痛并快樂著。
也沒多長時間,朝廷那邊關于遠圖的決議就擺在了田襄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