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處逢生——
酒館里的其他人見狀,都急忙四散逃離而去,這種刀光劍影的熱鬧,還是少湊的為妙,指不定什么血光之災(zāi),就降到自己頭上了,那小廝塵米上前勸了幾句見阻止不了,索性躲在里間不敢出來了。
“妄想!”
若蘭納爾腳尖輕點地面,可算是站了起來,一記手刀便將阿星律伸出的手臂打落,護(hù)在烏索鈉前。
“讓開,否則休怪我刀下無情了!”
“哦~是嗎?都這個時候了還挺自信嘛!你確定你們今天能活著出去?”
阿星律對于若蘭納爾的威脅完全無動于衷,眼神中的兇戾之氣不減反增。
“以前你們風(fēng)巽原仗著自己強(qiáng)大可以肆無忌憚,如今,你們風(fēng)巽原被一場大火燒了,你們還能依賴什么?”
說著阿星律便拔出腰間彎刀,朝著若蘭納爾劈斬而去:“我弟弟的死,如今,便要你們血債血償!”
若蘭納爾只一瞬,同樣揮起腰間彎刀迎了上去,兩把利器碰擊瞬間發(fā)出‘嘭’的一聲,清脆入耳,繞是將阿星律的攻勢擋了下來。
烏索納心中的悲傷被觸動,心中不爽,怒道:“我們和你弟弟的死毫無關(guān)系,你憑什么無緣無故的提刀就要殺我們?”
“桀桀!”
阿星律輕笑兩聲。
“你們既是風(fēng)巽原的人那便是有關(guān)系,今天就別想活著離開這里!”
“你這是蠻橫無理!”
烏索納如孩子置氣般,伸出手直直的指著阿星律,要不是看打不過都要動手了!
“這是我的地盤,我說是那便是,你這小屁孩還能把我怎么樣?”
阿星律眼神飄過一絲殺意,身形往后一退,脫離與若蘭納爾的交戰(zhàn)圈,旋即四下眾人揮刀朝著那烏索納砍去,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刀刀致命,無處可躲。
眼看刀將落下,若蘭納爾躍起,手掌撐著桌面,一記掃堂腿在半空中施展開來,只見藍(lán)光閃現(xiàn)順著靴子,畫出一道道絢麗的軌跡,踢落在近處穿著綠白長袍的幾人臉上,隨著藍(lán)光化點,挨到之人盡皆倒飛五六米方才落地,而后便失去知覺竟短時昏迷不醒。
一時眾人見狀止住了腳步不敢圍上去,帶著些駭然看著眼前這比自己還年輕許多的少年,重新審視了起來。
“一群廢物!連一個小孩都拿不下來,都跟我一起上!要不然......”
話未完,那阿星律便再次攻了過來,腳尖用力,凌空躍起,綠色靈魂氣縈繞全身,不做猶豫,徑直朝若蘭納爾撲將而來。
“呀啊~”
其他幾人聞言眉頭微皺,卻還是大喊一聲隨著阿星律一齊再次揮刀上前,力道較之前更甚幾分。
若蘭納爾手掌發(fā)力,從那桌面上騰起,藍(lán)色靈魂氣顯露,居高臨下,朝著那阿星律就是一個拔刀斬,殺意已決。
阿星律嘴角閃過一絲戲謔,突然甩出一粒彈丸,徑直朝若蘭納爾飛去,趁勢腳底再次輕點空氣,彎刀迅速的輪將起來,讓人分不清真假。
就在彈丸飛到面前時,若蘭納爾側(cè)頭堪堪躲過。只聽阿星律口中“爆”的一聲響起,那彈丸竟果真爆開,里面石灰粉朝著若蘭納爾就是鋪面而來,雖有所防備卻也還是中了奸招,眼睛一時失明。
阿星律的彎刀朝著腦門掃來,若蘭納爾哪顧得上眼睛處的疼痛,下意識的精神力全開,揮刀抵擋,繞是這樣也還是慢了一瞬,左臂已然被劈了一刀,鮮血直流。
“卑鄙小人,仗著人多就算了,還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無恥!無恥!無恥!”
烏索納少年貪玩,學(xué)的不多,只能躲在一旁看著,見若蘭納爾受傷不由破口大罵。
“快走!”
若蘭納爾飄然落地,將桌旁的烏索納抱在懷里,朝著窗戶直奔而去。
“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阿星律對著窗戶邊的兩人大喊,自己腳下猛地發(fā)力也追了上來,橫刀向前。
那兩大漢聞言揮刀朝來人砍去,雖是有所準(zhǔn)備,卻還是被若蘭納爾一腳一個踹飛出去,只這一下身形慢了一瞬,被后邊的阿星律追上,來不及躲閃,只得拼死跳窗而出,后背硬生生挨了一刀,傷口半尺長,鮮血淋漓,甚是嚇人。
若蘭納爾可猶豫不得,生死關(guān)頭,只得強(qiáng)忍著周身的疼痛,精神力外放,靈魂氣裹身,全力朝著北邊疾馳而去。待阿星律跳窗出來時,若蘭納爾已然離得遠(yuǎn)了,在后面追逐了幾里地便放棄了。
“去他大爺?shù)?,竟然讓那兩個小子跑了,真是白忙活了這么久!”
阿星律怒從中來,朝著身旁的一塊巨石劈去,大罵一聲,心里很是不爽。
若蘭納爾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拖著重傷的身體,繼續(xù)向前奔襲了約莫半時辰,額頭冒汗,臉色早已蒼白。
眼看著已經(jīng)步入西星冰湖的地域,白雪皚皚,大大小小數(shù)以萬計的冰湖層層不斷。若蘭納爾緊繃的臉龐忽的一笑,便再也走不動了,腳下一陣無力,就這么直直的倒在一旁的雪堆上。
“若蘭納爾,你怎么了?”
烏索鈉掙扎著從若蘭納爾懷中鉆出,翻身來到若蘭納爾身前。
“血...好多好多的血!”
看著若蘭納爾那早已被鮮血浸染的后背衣襟,烏索納那靈眸被血跡映得通紅,一種恐懼從眼中襲來,碰擊著脆弱的心靈。
“若蘭納爾你別嚇我,你快點起來??!來人啊!有沒有人??!救救若蘭納爾啊!”
烏索納使勁搖晃著若蘭納爾,無助的呼喊著,四周卻空空如也,只有那悲慘的回聲不斷沖擊的耳畔。
若蘭納爾那兩縷清秀細(xì)眉緊皺著,幾乎要擰將在一起,黑眸不甘的緩緩閉起,最終連那無助的回聲也聽不清了。
嚎哭了片刻,烏索納眼眸中閃過一道恐怖的氣息——殺氣!
冰湖之地,伴隨著雪山,由于常年寒風(fēng)暴斂,附近居民善鑿洞,以避突如其來的風(fēng)暴,因而附近山洞隨處可尋。
烏索納就近尋了個山洞,將若蘭納爾拖入其中,從若蘭納爾身上摸出療傷藥涂抹在若蘭納爾傷口上,這才將血稍稍止住。
繼而將身上那代表家族象征的藍(lán)綠兩色長袍撕扯開來,包扎在傷口處,待這一切都完成后方才坐在一旁。
雙膝緊并著,額頭頂在雙膝上,全身縮起,似一個圓球般一動不動。
“爺爺,我該怎么辦!若蘭納爾受傷了我卻只能看著什么也做不了,我好沒用,老是要你們來保護(hù)我!”
烏索納哽咽著,每一字每一句從口中蹦出,都帶著哭音,眼淚不自覺從眼角落下,一滴一滴,充滿著悲傷、無助與絕望!
“冰心草!對,這地方一定有冰心草的,爺爺說過:冰心草以心換心,除傷去疾,可救萬物!只要找到冰心草就一定可以將若蘭納爾治好的!”
烏索納喃喃自語,強(qiáng)打著堅強(qiáng),用那衣袖將眼角之淚抹去,哽咽幾聲便朝著山洞外走去,以血留作記號。
“冰心草,性屬寒,罕絕于世,以心換心,除傷去疾,可救萬物,非西星冰湖無可覓,生于崖壁,不可易得!”
“爺爺,背這些書好無趣哦!我都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就這一幅圖!”
“爺爺,要不您教我修煉之法吧!我都這么大了,還沒破白芍境,其他小孩子早就達(dá)到好幾重天了呢!”
烏索納趴在草地上,兩腳懸空肆意的在空中蹬著,百無聊賴的翻著那本《萬藥大綱》,邊翻邊讀誦出聲,心中卻不以為然。
“烏索納,你要記住,這可是每一個家族之人必學(xué)課程,就是你也不能例外,因為這或許在危急時刻沒準(zhǔn)就可以救你一命!”
“修煉一事還不急,先打好基礎(chǔ),磨練身體,修養(yǎng)身心,以后修煉便要快得多!”
烏哈拉蒼老的聲音溫和而帶著些嚴(yán)厲在烏索納耳畔響起,就這些個字都已經(jīng)說了數(shù)回,烏索納早就煩膩了。
“知道了知道了,爺爺你都說了三遍了,我都能倒背如流了。烏索納,你要記住,這可是家族......”
烏索納嘴角有些不耐,學(xué)著吟誦了幾句,便又繼續(xù)翻看著書籍。
“爺爺,你說的對,要是你現(xiàn)在還在我身邊那該多好啊!可是...嗚嗚~”
烏索鈉不斷的抬起衣袖擦拭著眼角噴涌而出的淚滴,哽咽著朝山崖頂部爬去。
憶子秦
——人生中十種無能為力的事:倒向你的墻,離你而去的人,流逝的時間,沒有選擇的出身,莫名其妙的孤獨,無可奈何的遺忘,永遠(yuǎn)的過去,別人的嘲笑,不可避免的死亡,不可救藥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