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百邊軍,而且是薩爾滸之前南征北戰(zhàn)的精銳邊軍,在這個時代幾乎可以橫掃除了女真之外任何一個中型部族。
京都,皇宮大內(nèi),一個漢子悠閑的坐在那里。
“殿下,那步爭是英雄,為國征戰(zhàn)的英雄。”
一個穿著官服的老者緩緩開口,聽起來似乎是在夸獎步爭,然而,下一句話卻是讓人錯愕,“如果那邊的那位殺了這樣的人,恰好可以成為我們收攏軍方的借口?!?p> 這老者的官服絕對是大明頂級文官才能穿的,而他面前的所謂殿下也一定是大明的皇子,并且絕對是有絕對權(quán)勢的皇子,此時他口中的那一位顯然也同樣是這樣的皇子。
步爭在不知不覺中居然已經(jīng)陷入了大明末年最大的事情,國本之爭。
這大約是出乎步爭預(yù)料的,但如果步爭知曉這事情估計只會高興,而不是恐懼,很顯然,被卷入這樣的事情步爭更容易成為悲劇英雄。
而更重要的是,這樣的爭斗沒有所謂的正邪,不管哪一邊獲勝都一定會使用很多不人道的手段。
本來,如果獲勝方能夠坐穩(wěn)皇位,天長日久利用皇帝這個身份洗地,就算李世民這樣奪位的都能洗白,但這大明萬歷之后的皇帝僅僅做了一個月的皇位而已。
梃擊案,移宮案,紅丸案…………
歷朝歷代,哪怕大唐末年宦官都能夠左右皇帝的人選,但是也沒有荒唐到這種程度,最起碼,那些宦官還能干脆點自己動手,而不是暗中弄幾個瘋子進皇宮。
山坡之上,步爭身體微微直立起來,驀然間,心臟位置一股澎湃的力量升騰起來,巨大的印章開始飛快的冒出來,一道肉眼不可見的虛影在步爭的手掌之前現(xiàn)形,同一時間,步爭另一只手一柄長劍的虛影也開始凝結(jié)。
“殺……”
憤怒的吼聲,距離大約還有兩百多步,那些邊軍已經(jīng)開始拉弓搭箭,這些的確都是絕對的精銳,哪怕是沖鋒中也能夠開弓。
但是,他們剛剛拉開長弓,將箭矢搭上去,還沒有來得及射擊,突然猛然間就感覺到一陣失重感,隨即整個天地都開始扭轉(zhuǎn),他們紛紛朝著地面栽倒了下去。
“不要管那些失去戰(zhàn)斗力的士兵,他們只是執(zhí)行上面的命令而已,所有人,殺掉那文士,那是范永斗,賣國的晉商帶頭家族直系繼承人?!?p> 步爭的吼聲響起,喊住想要砍殺的錦衣衛(wèi),倒不是真的因為好心,而是因為刷聲望。
這種看起來迂腐的仁義卻是哪怕并不迂腐的英雄都會做的,就如同定軍山下阻止練霓裳時候一樣,不但如此,步爭回去京都后還會做的更加徹底。
越是公正仁義,越是錚錚鐵骨,將來步爭叛出的時候事情就會越少,追隨的人也會越多。
大明不弱,尤其現(xiàn)在還是萬歷四十三年,步爭絕不想拖到崇禎十幾年才徹底完成滅兩國的任務(wù),前后三四十年的時間會要人命的。
真的要命,其他玩家大概還只認為副本世界的時間不會影響現(xiàn)實,但步爭卻是清楚的知道,這時間后期會對現(xiàn)實產(chǎn)生影響,而之前副本使用的時間到時候都是會被結(jié)算的,那會兒如果能量點不夠,這款游戲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做仁慈。
二十幾人飛快的沖過那些倒地,摔的七葷八素的邊軍,后面,一直看戲的范永斗此時已經(jīng)傻眼,看到步爭等人策馬而來,立即狼狽的爬上一匹戰(zhàn)馬就想逃跑。
但是,范永斗只不過讀過幾天書,又跟著自己的父親做了幾年生意,騎馬倒是會,但哪里能夠和步爭等相比。
“饒命,饒命,你們不能殺我,我是福…………”
爬上馬之后他就知道逃不掉,這個后世極為出名的賣國賊猛的又從戰(zhàn)馬上滾下來,直接跪倒在地哀求起來,這個賣國賊日后可能會老謀深算,但此時畢竟還只是一個少年而已,卻是下意識的想要利用背后的人威懾步爭等人。
跟在步爭身邊的錦衣衛(wèi)下意識的減緩馬速,之前步爭說過要引出晉商背后的人,此時范永斗直接說出來卻是讓他們下意識的想要聽一聽。
然而步爭的臉色在范永斗開口的時候卻似乎微微一變,這種變化甚至直接反應(yīng)在他的身體上,周圍觀察力敏銳的人都能夠看到步爭的身軀猛的一顫,隨即,步爭策馬快速到了范永斗面前,猛然間朝著范永斗踐踏過去。
“啊…………”
凄厲的慘叫響起,范永斗本來是跪在那里,正好將自己的腦袋和背部放平方便戰(zhàn)馬踐踏。
幾乎是第一下踐踏范永斗就失去了說話的可能,他的脖子被馬蹄直接踏碎。
“李子睿,張鷺出,昭亭路…………脫掉你們的飛魚服,丟掉繡春刀,然后立即回去接了你們的家人,帶著之前分到的錢財去安南?!?p> 策馬踩死范永斗之后步爭的臉色卻沒有絲毫變好,他轉(zhuǎn)頭臉色木然的看著二十幾個麾下冷聲開口。
“大人,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諸多錦衣衛(wèi)疑惑的看向步爭,而其中極個別的似乎想到什么,臉色慢慢的也開始難看起來。
“是?!?p> “閉嘴,都給我滾,你們難道舍不得以往的功勞,想要去京都領(lǐng)賞嗎,我告訴你們,就算去京都你們也升不了官,更拿不到比之前分到的還要多的銀子,所以都給我滾?!?p> 其中一個錦衣衛(wèi)似乎想要說什么,但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什么,步爭已經(jīng)憤怒的大吼起來。
“大人,你在侮辱我們,跟隨你到安南這十多年我們有沒有貪生怕死,就算這一次兇險,但這也是真正的在拯救大明,難道就許你一個人做英雄,我們都要做狗熊嗎。”
同樣憤怒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一個錦衣衛(wèi)猛的抽出繡春刀橫在脖子上,“大人,我知道范永斗剛才想說的是誰,是福王,陛下想要立為太子的福王,但這不是我們退縮的理由?!?p> 悲憤的聲音,隨即又是一片抽刀的聲音,這些錦衣衛(wèi)都是在安南待了十多年的,在游戲的設(shè)定中,他們與步爭說是統(tǒng)屬關(guān)系,倒不如說是兄弟,所以,此刻的反應(yīng)卻也尋常。
只是看著這二十幾個漢子,步爭的腦袋卻是微微抬起來,他之前那番話語自然是做戲,這二十幾個漢子他不可能放過,但現(xiàn)在,他的確已經(jīng)有了那么一點愧疚,或許,真應(yīng)該放這些漢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