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他有多開心,開心得就像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
那一種不可思議、歡呼雀躍的心情,瞬間填滿了他的心,空蕩了三年的心。
那一刻他沖動得只想立馬飛去她身邊,抱著她,不讓她再離開。
什么怨,什么恨,早已拋到腦后忘得一干二凈了。
他只想和她在一起,再也不放開。
只要她回到他身邊,回到從前那樣,他就可以什么都不計較了。
所以,他去找她了,懷著巨大的歡喜。
然而,她卻再次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似的,不管他怎么找,就是找不到。
他發(fā)了瘋似的在那座陌生的城市里走遍每個角落,固執(zhí)地尋找著她的身影。
但老天爺像是在跟他開玩笑,任憑他怎么找,就是找不到。
三天三夜,他滴水未進(jìn)。
所有人都在勸他,可他就是不聽,也都聽不進(jìn)。
他捂著耳朵不顧一切地尋找。
絕望孤寂的身影搖搖晃晃地走在空曠的街道上,冰冷的雨水毫不留情地打在他身上,讓人分不清他臉上流淌著的到底是雨水還是淚。
他執(zhí)拗地堅持著,直到再也堅持不住累倒在地,他也還是不甘心。
為什么?
為什么她要離開?
他到底做錯了什么?
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撐不住地暈倒過去,模糊的視線里除了白茫茫的雨簾,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也看不見她的身影。
那一刻絕望再次瞬間籠罩住他,他整個人又像回到了三年前被她丟棄的那樣,失魂落魄宛如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
他一直在找,一直在找。
可是,就是找不到。
見他一臉深受打擊的樣子,William看得于心不忍。
兩年前他暈倒在大街上的時候,還是他親手將他撿了回去。
“其實想想,你和Cinny還挺有緣的,那天你出事的時候,她也正好在我的別墅里......”
“你說什么?!”夜寒宇突然出聲打斷他。
明明前一秒還是一副頹廢沮喪的樣子,這一刻卻變得格外嚇人。
William冷不防地被他渾身爆發(fā)出來的戾氣嚇了一跳。
“寒宇,你別這樣一驚一乍的,哥哥心臟不太好。”
修長的手指捂著過度受驚的小心臟,William心有余悸地平復(fù)了下心情。
這才對上夜寒宇那雙赤紅的眸子,繼續(xù)解釋道:“那天Cinny因為要幫你嫂子設(shè)計禮服,所以暫時住在了我那里,你第二天早上醒來吃的早餐,還是她做的?!?p> “......哦對了,你沒吃,那些早餐都被你無情地摔在地上了。”
一想起他第二天醒來后暴怒的樣子,William還有些無可奈何。
然而他不知道他漫不經(jīng)心的這一句話,給夜寒宇那顆早已千瘡百孔、傷痕累累的心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接二連三的真相當(dāng)頭砸落下來,夜寒宇身形一晃,險些兩眼一黑暈厥過去。
也就是說,他那天收到的消息是正確的?
她的確是在法國,而且還是在William的別墅里?
“呵!”
夜寒宇薄涼的唇扯起一抹苦澀的笑,渾然不敢相信他們就這么錯過了。
對此一無所知的William,還在往他傷口上撒鹽,“雖然你沒有吃,但人家也算是間接照顧過你,所以別為難人家。”
頓了頓,他又不無感慨地說道:“再者,如果不是考慮到你一向不喜歡異性接近,我早就把你丟給她照顧了。”
“那你為什么不丟?!”夜寒宇暴怒地質(zhì)問,心臟被傷成了馬蜂窩。
無能狂怒,或許便是如此。
William沒來得及細(xì)想他的怒火到底為何而來,無辜地回道:“你那時脾氣多暴躁,心里沒點數(shù)?整天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不說,還動不動就摔東西,你也不想想我收藏的那些老古董,多少喪命在了你的手里?!?p> 夜寒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