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什么?
對于生活在地球上面的生物而言，最早的世界就是他們所生活的土地，之后土地擴張到了整個星球。然后……在發(fā)現(xiàn)在認知上還有著很多星球之后，世界的概念已經(jīng)變成宇宙了。
對于零一而言，世界的概念并不是這樣的。
因為他是和世界相連的，而世界是活著的根本無法描述的某種存在。
就算是這樣，他也無法解釋世界是什么。
零一確實是能夠與世界中樞交流，雖然中樞并沒有主動交流的能力，僅僅只有本能而已，但是他卻是從中樞當中得到了很多信息。
然而，在得到了那么多信息，零一反而對于如何描述世界本身更加沒有頭緒了。
而現(xiàn)在，那個蘋果人……嗯，零一覺得這樣的名字實際上挺合適的，對方有著完全就是蘋果的頭顱，并且有著人類身軀輪廓的剪影，擁有著蘋果頭和人類身體的某個存在，在零一簡化之下就變成蘋果人了。
是的，零一最終接受了對方的提議，在徹底接受前身特意留下來的備份記憶之前，他還從對方那里得到了某些答案。
“你現(xiàn)在就是這個世界本身了?！?p> 這是零一聽到的答案。
確實讓零一很難理解。
零一因此而聯(lián)系上了中樞并且詢問了這個問題，但是很可惜，那并不是中樞本能所能夠回答的，并且本身所儲備的知識當中也完全沒有關于這一個方面的答案。
因此，中樞并沒有給與零一“是”或者“否”的答案。
“你在懷疑什么?不相信我嗎？”
蘋果人一瞬間就讀取了零一的疑惑。
記憶場景已經(jīng)徹底崩碎，黑色的背景占據(jù)了主導，僅僅只剩下蘋果人還是零一在黑色當中唯二凸顯而出的兩部分。
零一身邊是孤零零的，但是有著一道光所構(gòu)成的通道突破黑暗，不知道從哪里延伸了進來，那是來自于中樞的保護。
而蘋果人身邊則是有著幾個發(fā)光的蘋果環(huán)繞著，將對方身邊的黑暗驅(qū)散了一些。
“我并不相信，我僅僅只是中樞的分身而已?！?p> 零一是那么回答的，同樣也是那么認為的。他確實是來自于中樞，一部分來自于前身屬于人的部分，還有一部分來自于中樞屬于世界的一部分，他就是這樣一個雜糅在一起的個體，甚至在人的那一部分變得飽滿了之后，零一現(xiàn)在正在為自己沒有屬于自己的那一部分而感到稍有沮喪。
“哦，忘記解釋一下了?！?p> 蘋果人接著說道:“這個世界是活的，這件事情你應該已經(jīng)清楚了。而事實上，并不應該是這個世界是活著這樣的說法，而是有著那樣的存在，在存在這種因子流出之后才讓這個世界出現(xiàn)了，用世界這個概念來形容那種存在并不正確?！?p> 零一表示完全聽不懂。
“好吧好吧，你果然和前身并不太一樣。我記得我將這個答案告訴你的前身之后，對方可是很快就明白了重點，之后才會有了你的出現(xiàn)?！?p> “嗯……大概確實是因為我比較笨。”
零一承認了這一點，并沒有感覺到哪里不妥。
“我從頭到尾給你解釋一遍好了，反正就是重復一段記憶而已?！?p> 蘋果人將手深入了自己的身體，那并不是血肉之軀，剪影一般的身軀當中似乎有著另外的空間，整只手都徹底沒入其中，但是卻沒有從另外一邊探出來，在手臂的四周則是有著點點漣漪。
對方似乎在摸索著什么，在持續(xù)了一段時間那個動作之后，蘋果人似乎終于摸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在對方伸出手后，手心當中出現(xiàn)的是一個并不大的蘋果。
“喏。這是那個時候我和你的前身解釋的時候的記憶，你吃下去之后自己去那個場景當中理解吧……我啊，需要先反抗一下那些可惡的家伙了，這樣抽取我的力量，持續(xù)下去的話就算我最終得到了自由，但依然會顯得非常虛弱?！?p> 剛說完，對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零一的面前。
吃嗎？
零一冒出了這個想法。
在他面前依然是一片黑暗的場景，除了他之外也就只有著那顆在他身邊漂浮的蘋果了。
那雖然看上去就是一個蘋果的模樣，但是實際上是一段記憶的具現(xiàn)化事物，是一種在互不干涉的意識當中傳遞記憶的方式，需要一方拿出而另外一方自愿接受才可以。
在猶豫了一會兒，零一最終還是將那個記憶蘋果抓到了手中，然后就一口吞了下去。
這看上去是蘋果的模樣，實際上卻是一團記憶，如果真的一口咬下去的話，得到的反而就是零碎無比的記憶了。
吞下去之后，零一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邊的黑色背景再次變化，開始出現(xiàn)無數(shù)的線條，最終再次變成了場景。
而這一次，他代入的竟然還是自己的前身。
那依然是前身的記憶。
前身朝著四周看了一圈，這里是一個并不大的房間，四周是連成一片毫無縫隙的白色墻壁，四周什么東西都沒有，僅僅只有在中央位置的地面上還有天花板上各有一個金屬裝置，而兩者之間則是構(gòu)成了圓柱狀的大概是某種玻璃構(gòu)成的培養(yǎng)槽。
培養(yǎng)槽當中有著一小段樹枝，那看起來確實像是樹枝，但是總感覺和植物又不大相似，完全就沒有木質(zhì)的感覺，反而是水晶的模樣。要不是那古怪植物在營養(yǎng)液當中不斷地進行呼吸，前身甚至以為那完全就是水晶做出來的雕刻。
培養(yǎng)槽兩端的金屬并不是固定裝置，而是一種收集裝置，那似乎正在從營養(yǎng)液當中那僅僅只有著一段樹枝的古怪植物當中收集著什么。
零一從前身這段記憶當中得知，他現(xiàn)在待在倒數(shù)第二層的地方，竟然被允許離開最底層的囚籠了。
“請與這株植物進行溝通，并且將得到的信息交給我們。”
這段話顯得沒頭沒腦，而且因為是電子合成音的關系，所以同樣無法通過語音判斷對方是誰，但是零一卻非常清楚，在之前的記憶當中，他就通過上帝視角看到了某個場景，稍微聯(lián)系一下的話，那兩個畫面能夠聯(lián)系起來的可能性顯得非常大。
那些家伙與所謂的被贈送的禮物之間的溝通失敗了。
“我需要工具?！?p> 前身這樣說道。
整個房間開始改變，讓前身無比熟悉的各種儀器被放入了這個房間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