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曄他媽沒命的就要往外跑,被周曄他爸給攔住了,周曄說的非常清楚,孩子已經(jīng)打了,這個婚也結(jié)不成了,沒戲了。
“我X他媽的,那是我周家的孩子啊,小xB誰給她的決定權(quán)?我要弄臭她……”這話絕對就不是說說而已,她要出去到處說,叫人弄大了肚子然后去打胎,我看看誰要你這種破鞋,有沒有不嫌腳臟的要穿。
“你就消停吧?!敝軙纤忠惨凰查g被抽走了脊梁骨,算計好好的,結(jié)果竹籃打水一場空,這地方的人真是能吃人啊,懷孕打孩子就和鬧著玩一樣,說辦就辦了,未婚就把孩子給打了,死活就不嫁了了,在自己家鄉(xiāng)那里根本就不會有這樣的狠心人,也是為自己那未謀面的孫子或者孫子掉了兩滴淚。
人家敢做就一定有辦法對付周曄,現(xiàn)在哪里敢鬧啊。
陶御達(dá)對著女兒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連,但畢竟按照自己的吩咐把事情給辦了,心里那點火多少是消了,不過時不時拿出來就數(shù)落陶青澄,比如吃個飯就直接開罵:“你還有臉吃飯?跑到人家去睡覺,叫人搞大肚子,你真是怕自己嫁不出去了,你以后就找個死老婆的,也就這樣的人能要你。”
陶青澄就會放下碗筷,常青也會跟著不吃,不僅僅是吃飯的時候,睡覺之前,心情一個不好又開始了,最后就變成了娘三一起客廳里坐著,盛明安自己能坐一夜,她不忍心女兒和外甥女啊,后來買了一張鋼絲床就擺在客廳里,真的又翻舊賬,出來也好歹有個睡覺的地方。
“……還睡覺,我要是她,我就從樓上跳下去算了,有什么臉活著,念書念的一塌糊涂,日子日子過的亂七八糟,自己還覺得自己可美了,天天讓我給她擦屁股……”
陶青澄抱著腿,客廳里也不敢開燈,屋子里的聲音越來越小,看樣子是睡下了,她睡不著,她也不是木頭,打完這孩子她瘦的不成樣子,原本就不是很胖,身上的肉都掉沒了。
“青兒……”陶青澄開口叫常青。
常青的名字叫常青,爺爺奶奶爸爸都是這樣喊,姑媽喊她妮子,在老家那邊女孩子都被叫妮子,陶青澄很另類的給她起了個小名,說是小名又似乎不是,反正她不會常青常青這樣的叫,都是喊她青兒。
“姐,你是不是睡不著?”
她姐被罵的可慘了,她都有心理陰影了,吃著飯就突然發(fā)飆砸了桌子,看個電視也會突然就數(shù)落人,不僅僅是罵陶青澄連著她一塊兒罵。
“你愿意在我家住嗎?”陶青澄看著房頂,這是家嗎?
父親不父親,母親不母親。
“我能不住嗎?”常青眨著眼睛在黑夜里回望她姐,因為她小,她不是反問而是講的心里話,她也想走,可沒有人肯收留她,她只能留在這里。
陶青澄沉吟了會兒,似乎就是這個道理:“你將來結(jié)婚想要找個什么樣的?”
“我不想結(jié)婚。”常青聲音和做賊一樣的,她不知道婚姻是什么,只是覺得很可怕,很嚇人,就和惡鬼一樣的卡住喉嚨叫人窒息,是噩夢一樣的存在,有的選她想逃跑。
陶青澄聽見這樣的答案似乎就特別的欣慰:“這樣想就對了?!?p> 原本周曄家那邊應(yīng)該是鬧起來的,可不知道陶御達(dá)是使了什么手段,就真的沒有什么話傳出來,陶青澄和周曄這事慢慢的也就被人淡忘了,以訛傳訛但畢竟沒親眼見到,沒有實錘啊。
?。?p> 盛家開飯,兒媳婦女婿都到場,但就有個例外,陶御達(dá)是無論什么節(jié)他都不過來,盛老太太和兒媳婦們忙著做飯做菜,做好了上桌,盛明安帶著女兒來的,陶青澄沉默寡言了很多,除非是必要叫人,其余多一句話都沒,盛明安也知道事情鬧的這樣大,家里差不多都知道了,哥哥弟弟都好說,那嫂子終究是外人,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自己女兒這頭是抬不起來了,黯然神傷。
“姐,你愛吃的?!背G嘟o陶青澄夾菜,盛老太太看了一眼,覺得欣慰,這樣看來還是年紀(jì)小,藏不住心事,這樣的性子就比較惹人愛了,住在人家就得有點自覺,孺子可教。
常青就和一個小雀兒似的圍在陶青澄的身邊,大家自然不會理會,不讓自己養(yǎng)也懶得多說廢話,養(yǎng)了她也沒指望真的就把她當(dāng)做親戚,這算是哪門子的親戚,真的是,但也真的不能認(rèn),一個孩子而已還能有什么大造化,不冷不熱的能忽略直接忽略過。
盛老太太和盛明華在廚房說話,屋子里的門是緊關(guān)著的,盛明華看的心酸,你看青澄人坐在那里什么都不要做,她媽和常青就主動給喜歡的菜夾到眼前了,常青自己還是個小孩兒呢。
“生在我姐的肚子里就好了……”也好過現(xiàn)在過這樣看人眼色的日子。
盛老太太知道小女兒心里怎么想的:“這話你還是收回去吧,生在誰的肚子里都得自己爭氣,我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覺得這孩子就和木頭疙瘩一樣,今天瞧著倒是有點意思了,寄人籬下那就得有點寄人籬下的意思,生在你姐的肚子里那個你也親眼看見了,哪里就好多少了,人這輩子活的不僅僅是個錢,心里想的眼睛里看見的,學(xué)到了做到了也就自在一輩子了?!?p> 盛明華卻不如此想,那青澄長到現(xiàn)在想吃什么吃不到,吃的用的全部都是最好的,自己存的零花錢都要比自己這個小姨全家的存款都多,這還不幸福?那是她自己沒看準(zhǔn)人,才鬧出來這事的。
“我對不起她,也不能認(rèn),只能這樣袖手旁觀。”一點力氣都不敢使,就怕丈夫懷疑。
盛老太太默然不語,過了很久才搖搖頭:“這話以后少說?!?p> 母女倆正說著呢,那邊周愷從屋子里出來找盛明華來了,他是小心眼外加覺得老婆沒有上桌吃心里不平衡,我老婆還在廚房忙著呢,你們就吃上了,勁兒勁兒的就故意開門出來找盛明華來了:“說什么呢,和媽還不吃飯,人家都動上筷子了?!?p> 盛老太太進了屋子里,周愷拉著盛明華的手,認(rèn)真地問:“你和媽神秘兮兮說什么呢?有什么不能當(dāng)著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