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婉沁就這樣等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聲音傳出來的那個屋子。
她就不信這王凡不出門。
只要這人出來了,那她就能進到那屋子里好好搜搜。
她卻要看看這人將成骨草放在哪兒了。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東西,想來定是嚴加看守,這里看似沒什么人,但是暗處的守衛(wèi)不勝枚舉。
“去看看那草如何了?!?p> “是?!?p> 果然呢,不是正經(jīng)途徑得來的東西,總是患得患失,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不過可惜了,就算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我也有辦法把東西取回來。
更何況,并不是呢!
莊婉沁看著向遠處走去的那人,嘴角勾起一絲淺笑。
王凡啊王凡,真真是不好意思了。既然你都把路指給我看了,我又怎么會錯過這次機會呢。
成骨草,你等著,我這就過來帶你回去。想來這里的環(huán)境也沒丞相家的好吧——最少,丞相家的青石板路是真的抓住了她的眼球。
這個老頭,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多有錢么?
莊婉沁一路躡手躡腳的跟著那人走到一座假山后面。只見那人四下看看沒人后,搬開幾塊石頭露出了藏在石頭下面的東西。
那是一顆草,但好像又不是草。
與平常草不一樣的地方是,這草的顏色是紅色的,并且還只有一片葉子。那抹紅色就這樣隨風飄舞。
細嫩的枝丫,讓莊婉沁懷疑它會不會在不經(jīng)意間就落進旁邊的池塘中,沉入水底,然后消失不見。
“你這小東西在這里享福,可憐我就要大晚上的不睡覺來照顧你?!?p> 聽了這話,莊婉沁不免覺得有點好笑。怎的,照顧這么一株草還抱怨??磥硗醴矊ψ约菏窒碌娜艘餐玫?。
否則,誰會因為晚上不能按時睡覺而抱怨,誰又敢這么光明正大的把抱怨的話說出口呢?
這一次莊婉沁是真的想錯了。
誰讓她隱藏的功力太好,那侍衛(wèi)根本就察覺不到周圍還有其他人存在。否則,就算是給他兩個腦袋他也不敢說什么啊。
畢竟,現(xiàn)在的楠國,妄論朝廷官員是要殺頭的!
“不過還好,明天你就要被吃掉了。你能多活這么長時間,多虧你不是顆熟草,否則,早就進到別人的肚子里了?!?p> 這人話真多,莊婉沁向周圍掃視一眼——沒人。
想到許如清今天晚上說不定就能重新站起來,莊婉沁不免有點激動。然后,就一不小心笑出了聲。
“誰!”
本來完美無缺的隱藏就這樣被她自己給破功了。
不過,既然已經(jīng)暴露了,那她是不是就不用再去無限期的等待這人的離開了?
沒有任何回答,莊婉沁用實際行動告訴那人——你推測的沒錯,確實有人。
只見一陣風吹過,那草已經(jīng)沒了蹤影。徒留侍衛(wèi)一人仍在東張西望,他就不信找不到這個藏起來的人!
而另一邊,莊婉沁看著手中剛剛被自己順過來的成骨草甚是得意。手中的作案工具也忘了收起來了,細看之下,卻是一枚樹葉。
只可惜,她的功力不夠,導致這成骨草給分成兩半了。
莊婉沁看著手中冒著白沫的兩片草葉,心中有些懊悔。
也不知道這東西損傷了還能不能用。不過,仔細看了看這兩片草葉,倒是挺新鮮的——葉尖嫩的都能滴出水來。
也不知道康瑞從哪兒弄來的這個東西,實在是百年難得一遇。現(xiàn)在,她也算是見過傳說的人了。
而那邊,那侍衛(wèi)終于反應過來。看到眼前空空如也的石階,忽然就意識到自己遭遇了什么。
完了,這成骨草可是女官的命,如今自己把它弄丟了,自己這小命怕是不保。
還是先保住自己再說。
那侍衛(wèi)剛轉(zhuǎn)了個頭想要翻墻逃跑,卻見王凡從遠處走來。
每天這個時候她都會來看看成骨草,今天也不例外。
可是,她是不例外了,但是這草有意外??!
看著越來越近的人,那侍衛(wèi)緊張的直冒冷汗,鼻翼兩側(cè)都是細密的汗珠。
“今天怎樣?”
照常的一句話,聽起來卻如催命符一般。
那侍衛(wèi)又瞄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臺階,心一狠閉上眼睛大聲說道:“屬下失職,草不見了。”
剛聽話到這一消息的王凡確實是愣了一下,也就在這時,莊婉沁立馬開動全身的力氣向外面躍去。
笑話,王凡都來了,接下來該出場的便是她府中的軍隊。雖然莊婉沁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軍隊素質(zhì)如何。但是,那是先皇特意留下的,定然不是尋常之輩。
果不其然,王凡反應過來后第一件事就是叫人召集人馬把皇宮圍起來。
是的,并非是她的府邸,而是皇宮。
先皇將軍權(quán)交到她手上,這是對她的信任,也是對自己女兒的保護。
在莊婉炎沒有完全坐穩(wěn)皇位之時,絕不能讓她手中有太多的權(quán)利。
先皇和自己從小看著女皇長大,太明白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了。
控制欲極強,喜歡爭強好勝……但不得不說,女皇的軍事才能和治國才能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畢竟,一個從小整天與經(jīng)文兵法打交道的人,這些東西又怎會不合人意呢?
偏生,世界上總是有人不盡如人意。并非每個熟知兵法的人就能在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也并非每個懂得治國之策的人就能使國家清世太平。
終于在王凡下封鎖令之前逃出了她的府邸,莊婉沁一邊緊緊攥著手中的草,一邊又加快了自己腳下的步伐。
不管莊婉沁怎么想,她都沒想到王凡的實力竟已到了這種地步。直到她看到佇立在皇宮大門口的那人——一身紫袍加身,背手而立,看樣子,等了很久了。
“不知是哪位前來在下的寒舍一游,倒是應該讓我這個閑人盡一下地主之誼?!?p> 即使鬢間已有銀絲出沒,盡管自己的女兒正危在旦夕。那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氣勢依舊是只增不減,仿佛一人站在那里,便足以抵擋千軍。
這下似乎有點麻煩,莊婉沁看著眼前的情況,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就在王凡的身后,成隊成隊的軍隊訓練有素。往上看去,密密麻麻的箭矢正等著誰自投羅網(wǎng)。
不是吧,難道說自己這么晚前來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但是,既然都這樣了,藏著捏著也沒什么好處,干脆直接出來算了。
這樣想著,莊婉沁直直的走出了隱蔽之地。
“王女官,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