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雖然耳朵里也聽著他們說話,但不知為什么,人卻有些走神,呆呆的站在那里,這個時候周圍都安靜了下來,而旁邊的簡若丞輕輕的叫她:“司女官……”
她抬起頭:“?。俊?p> “皇上問你,還打聽到什么消息?!?p> “啊……??。 彼偷鼗剡^神,一轉(zhuǎn)眼,就看見祝烽冷冷的看著她,慌忙說道:“啟稟皇上,奴婢還在城中聽到一些消息,似乎前陣子邕州受襲的事,有些蹊蹺?!?p> 祝烽又看了她一會兒,這才慢慢的垂下眼瞼,那忽閃的目光在這一刻完全消失,好像被無底的深淵給吞沒了似得。
他漆黑的眼瞳中只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精光:“如何蹊蹺?”
南煙說道:“鎮(zhèn)上的人說,那場仗——不像是在打仗?!?p> “哦?”
祝烽微微的挑了一下眉毛。
這時,站在他身后的葉諍也說道:“皇上,微臣在鎮(zhèn)上也聽到了這樣的說法。”
“是嗎?”
“是的。城內(nèi)很多人都在說,雖然他們不敢明說什么,但是,似乎大家對那一場仗,都頗有看法?!?p> “……”
“總的來說,大家都覺得,那不像是在打仗?!?p> “……”
祝烽一直沉默著,身上那種迫人的氣息也越發(fā)的強悍了起來,就在大家都有些微微的憂慮的時候,他忽的冷笑了一聲。
“不像是在打仗,但是又向朝廷上報了戰(zhàn)功,還拿了那么多的銀錢作為修葺城墻和撫恤士兵的用度,那他是在做什么?”
幾人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大家心里當(dāng)然都想到了一個字——騙。
可是,對著皇帝,那就不是一個“騙”字能概括的。
那叫——欺君!
祝烽慢慢的抬起頭來掃視了他們幾個人一眼,說道:“為什么都不說話了?”
“……”
沒有人敢說話。
就如同當(dāng)初在皇城內(nèi)的武英殿一樣,這件事沒有人敢多說什么,因為沒有人擔(dān)得起離間骨肉的罪名。
祝烽看了他們一會兒,淡淡的一笑。
“就這些了?”
大家又是一愣,不知道他還要問什么。
祝烽道:“你們沒有打聽到什么關(guān)于越國的消息?”
“……”
南煙這才想起來,他們打聽到的都是關(guān)于邕州,關(guān)于靖王,還有他那個小舅子的事,還真的沒有人關(guān)心到越國問題。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敲門。
祝烽道:“進來吧。”
大門被推開,大家回頭一看,是崔元美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原本是燕王府長史,祝烽登基之后,便將他調(diào)到戶部任左侍郎,這一次外出巡視,仍然將他待在身邊。
他一走進來,立刻俯身拜道:“皇上。”
祝烽擺了擺手,道:“出門在外,可以免去這些虛禮了。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只稱朕為公子即可?!?p> 眾人忙道:“是,公子。”
祝烽這才問道:“元美,讓你去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樣了?”
崔元美俯身說道:“公子,在下查知,一年多以前,越國內(nèi)部發(fā)生過一次內(nèi)亂,似乎是皇族之間的爭斗。但是這件事,一直沒有人向朝廷上報。”
眾人一聽,都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