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兒,這是你的位置哇?”中年大叔見到顏純看著車窗處的銘牌,有些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
顏純點了點頭,待得大叔從座位上起來之后,臉上淡然一笑,絲毫沒有為之前錯怪陸濤的想法而愧疚。
陸濤在學(xué)校這幾個月一直做推銷,加上這么多年的經(jīng)歷,其實已經(jīng)從顏純之前的細(xì)微表情看出來了,所以這個時候也只是禮節(jié)性的笑了笑,心里對于顏純的印象分降低了一些。
你高冷,我比你還高冷呢,別以為你長得漂亮就能否定我的人格。
“陸濤,可以幫我把箱子放上面一下嗎?”顏純先是將行李箱朝著座位底下塞,待得發(fā)現(xiàn)下面已經(jīng)有了陸濤的箱子之后,終于忍不住率先開口說道。
”美女,我來,我來?!白陉憹龑γ?,戴著貂皮帽兒的男子笑著起身,就要幫忙。
波浪卷兒眼睛朝著他一瞪,右手拍打了一下他的左手,貂皮帽兒訕笑著朝陸濤道:“同學(xué),還是你來吧,我這大衣臟了可不好洗?!?p> 陸濤瞥了他一眼,心道:坐十個小時在這種環(huán)境下,再新的衣服也得臟吧,怕老婆就直說唄,還找這種撇腳的理由。
“小妹兒,我來。“許是對于之前自己占了女孩的位置有些不好意思,中年大叔手一提,踩著座椅,就將行李箱放到了架子上。
“我家孩子也跟你這般兒大,成績好得很?!狈磐炅诵卸Y,大叔嘴里還不忘說道。
“恩,謝謝大叔?!鳖伡冃χc了點頭。
過道上已經(jīng)站滿了人,十分擁擠。隔了幾分鐘之后,火車徐徐啟動,朝著下一站開去。這個時候大家都還能堅持,買了站票的就隨意的找個空隙站著,買了坐票的要么看著窗外,要么就開始彼此與身旁的人攀談起來。
顏純很安靜,多數(shù)時候都不說話,要么靜靜的看著窗外,要么就是翻動著手里的書本。
陸濤見她沒有說話閑聊的心思,也沒那心情去熱臉貼個冷屁股,只是右手支在車窗上,耳朵里聽著對面貂皮帽兒夫婦的談話。
時間快到中午的時候,才到了下一站,下車的人很少,上車的人反而很多,整個車廂變得更加的擁擠,空氣也愈加渾濁。
中午,是吃飯的時候,一輛小推車從車廂連接處緩緩?fù)屏诉^來。“香煙......瓜子......礦泉水,飲料......雞腿兒......方便面了啊“售貨員嘴里高聲叫賣著。
車廂里本來就擠,每隔一陣就要來一趟的小推車在車廂里引起了不滿,有嘴里罵罵咧咧的,有站起來讓位置的,還有高聲喊著要買東西的,讓原本已經(jīng)變得安靜的車廂再一次熱鬧起來。
“哎哎哎,你干嘛,你干嘛?”幾聲比較激動刺耳的聲音從后面的車門處傳來。
陸濤實在是有些無聊,不由起身朝著后方看去。
顏純聽得聲音,也不由得轉(zhuǎn)過了頭。
一個胡子拉碴,面容憔悴的中年人,身著厚厚的破舊軍大衣,正被站在車門處的幾個人罵著。
“神經(jīng)病啊?!?p> “走開?!?p> 那中年人根本不理,嘴里也不知道在嘀咕著什么,徑直從破舊的大衣里掏出了一瓶白酒,咕嚕咕嚕的仰脖就灌下。
頓時,一股濃烈的劣質(zhì)酒精味道從后面飄了過來。
眾人見他如此模樣,看起來似乎精神有些不正常,一個個不由面露畏懼之色,替他讓了一條狹窄的通道出來。
滿滿的一瓶白酒,喝完之后還打了一個飽嗝,而后搖搖晃晃滿身酒氣的醉漢直接走到廁所處,狠狠的砸了幾下,發(fā)出咚咚咚的悶響。
由于車輛剛從站里駛出來,這個時候廁所門自然是關(guān)著的,見砸門無果之后,醉漢只好放棄了,又開始朝著車廂里面走了進(jìn)來。
坐火車的,大多是打工回家,或是學(xué)生,都在外地,遇到這樣看似瘋癲的醉漢,自然是避之不及。先前還在看熱鬧的人也一個個轉(zhuǎn)過身來,一副沒有見到的樣子,只不過用眼角的余光在偷瞄著,生怕這醉漢一個不小心就到了自己這里就不動了。
醉漢目光迷離,搖搖晃晃,也不知道到底是酒勁兒發(fā)作,還是本身神經(jīng)就不正常,好巧不巧的剛走到顏純這個位置的時候,撲通一聲,就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突入起來的一幕嚇了顏純一跳,哪怕她平時表現(xiàn)得高冷淡然,但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女學(xué)生而已,何曾見過這樣的事情?
身子不自覺的朝著里面縮了縮,差點兒就把陸濤給擠到玻璃上去了。
醉漢并沒有死,也沒有爬起來。
因為他就那么橫躺在了火車的過道里,鼻腔里發(fā)出了一陣陣的鼾聲。
這個時候,大家的目光自然又聚集了過來。
“真是什么人都有,坐個火車還喝這么多酒。”
穿著軍訓(xùn)服的大叔臉上沒有什么吃驚的神色,聽得大家如此說,也開口說道:“現(xiàn)在坐車的人多得很,好多人都是上車直接灌一瓶酒,然后就開始睡,等到睡醒的時候,也差不多就到地方了。我夏天坐火車的時候就遇到過,只不過都是直接躺廁所里面,像這樣直接睡車廂過道的,還是頭一次?!?p> 波浪卷兒一看就屬于趕時髦的類型,見這么一個醉漢就在自己旁邊不遠(yuǎn)處,自然心里不愿意,捅了捅貂皮帽兒的胳膊。
“還愣著干啥啊,趕緊去叫列車員,把他弄走啊。”
貂皮帽兒臉色有些難看,猶豫著道:“誰知道他是不是個神經(jīng)病啊?!?p> 顏純聽得兩人的對話,臉上也有些不安和害怕,不由靠陸濤更近了。
陸濤只感覺一陣淡雅的香氣直撲入鼻,溫軟的身體緊挨著自己,鼻尖處還有一縷柔滑的青絲,眼角下方能夠清晰的看清楚顏純那白皙嫩滑的肌膚,感覺有些窒息,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他不是什么圣人,雖然是在這樣不得已的環(huán)境之下,但顏純現(xiàn)在靠他這么近,要說沒有一點兒其他的歪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這是本能。
或許是被驚嚇到了,又或許是尷尬,顏純并沒有說話,陸濤任憑她的身體緊緊的貼著自己,臉上也故作不知。
原本以為之前過去售賣商品的小推車再回來的時候會將這個醉漢弄走,結(jié)果事與愿違。
售貨員不是列車員,在叫喊了兩聲,加上踢了兩腳,依然沒辦法將醉漢叫醒之后,售貨員竟然直接將小推車從那醉漢的身上搬了過去,看得陸濤瞠目結(jié)舌,不得不佩服在這個年代坐火車是一件多么有膽量的事情。
顏純也將希望寄托在了售貨員的身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售貨員阿姨。
阿姨不是色狼,也不是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的臭男人,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姑娘,實在不行,你就跟旁邊那小伙兒換個位置?!?p>
濟(jì)公移山
關(guān)于醉漢的事情,是本人在05年左右的時候親身經(jīng)歷的事情,大家不要當(dāng)做笑話來看。。。推薦票低迷呀,書評也少,收藏也少,打賞就更少了,單機(jī)裸奔的日子,還希望大家喜歡的支持下,給我碼字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