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便去吧!”西方子心態(tài)佛系了許多,他不是不在乎眼前這個年輕人,而是因為若是自己和他一樣年輕,也一定要為自己的朋友挺身而出。
“我同你一起去!”車前在西方子的調(diào)養(yǎng)治療之下,已經(jīng)好了許多,說話的聲音都大了幾許。
“路途艱險,還是我自己一個人去吧,車前大哥不必勞心!”可能是擔心車前的身體,也可能是擔心車前搶走昭雪和顏慈,左一婉言拒絕。
“不必推辭,你不需要在乎我,走你自己的路即可,我在師父的調(diào)養(yǎng)之下已經(jīng)好了許多了!”車前知道左一對自己有惡意,所以把自己和左一撇得清清楚楚的。
“好了,你就別繼續(xù)推遲了,左一,你多照顧好車前,你們是朋友,不是敵人?!蔽鞣阶映鲅詣裾f。
左一沒有繼續(xù)拒絕,毫無感情,“那就出發(fā)吧!”
“這么快嗎?”這次輪到東方子不舍得了。
“愛走不走!”左一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句話是說給車前聽的。
車前沒有猶豫跟在左一后面。
左一直奔虛鏡里面看到的山洞,眼前這個山洞沒有什么特別的。“應該就是這里了!你照顧好自己,我沒那么多閑心還要照顧你!”
“你只管走你的?!?p> 左一沒有猶豫就開始往洞穴里面走,洞穴里面漆黑一片,左一將掌心貼在冰涼的洞壁上,指尖觸到某種粘稠的液體突然泛起幽藍熒光。洞窟深處傳來鎖鏈震顫的聲響,他腰間靈竹感應到魔氣,不聽地閃爍著微弱的綠光。
“這是,顏慈的護身符!”左一踢開碎石堆,半枚染血的銀鈴正卡在鐘乳石縫隙里。這枚合歡鈴本該成對懸掛在昭雪劍穗上,此刻斷裂處還沾著暗紫色鱗片。他捻起鱗片時,頭頂巖層突然簌簌震動,數(shù)十只血蝙蝠裹著腥風俯沖而下,卻在觸及他周身三尺時被無形劍氣絞成血霧。
循著斷斷續(xù)續(xù)的鈴音深入,左一在岔路口看見兩道新鮮劍痕。右側巖壁刻著昭雪獨創(chuàng)的九宮梅花陣,花瓣卻比往日少刻了三筆——這是他們一同約定的求救暗號。左一咬破指尖在陣眼補上血紋,石壁轟然洞開,露出條布滿青苔的密道,石階上零星散落著金蠶蠱的殘肢。
密道盡頭豁然開闊,但是卻沒有昭雪和顏慈的影子?!八齻儾粫鍪裁词铝税??”左一自言自語。
“不會的,你看此處開闊,卻無半點打斗的痕跡。顏慈和昭雪已經(jīng)擺在南方子門下,他們的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避嚽翱戳丝此闹埽参孔笠?,繼續(xù)道,“只是.......”
“只是什么?”左一打斷了車前。
“只是你覺不覺得這里好像是一個古墓?”車前一直在觀察四周。
左一開始環(huán)顧四周,四周皆是青磚,腐濁的空氣中浮動著青灰色絮狀物,像是被驚動的幽魂在磷火中逃竄。左一舉高火把,火焰突然坍縮成綠豆大小——墓室穹頂鑲嵌的夜光石感應到活人氣息,漸次亮起慘白的光。
十二根蟠龍柱撐起的空間里,積水倒映著穹頂?shù)亩怂扌菆D。那些用隕鐵鑲嵌的星辰正在緩慢位移,青銅澆筑的青龍白虎雕像眼眶里淌出赭紅色液體,在地面蜿蜒成卦爻的紋路。東南角的青銅燈樹突然自燃,綠焰舔舐著燈盞里凝結千年的蛟脂,將壁畫上朱砂描繪的引魂幡照得忽明忽暗。
正中央的黑水沉棺泛著金屬冷光,棺蓋表面鎏金的鎮(zhèn)魂咒正在龜裂。某種近似蟬鳴的震動從棺底傳來,震得陪葬的青銅編鐘簌簌作響。我注意到棺槨四角鎮(zhèn)著的四方鏡——本該照向棺身的鏡面全部朝外,鏡背饕餮紋的獠牙間纏著褪色的五色絲。
壁畫上的場景正在褪色。原本描繪墓主人乘龍升仙的朱紅顏料化作血珠滾落,露出底層用骨粉調(diào)制的密教曼荼羅圖。那些交纏的肢體與怒目金剛在火光中扭曲,供養(yǎng)天女懷中的寶瓶滲出黑色黏液,滴在陪葬玉蟬上發(fā)出腐蝕的滋滋聲。
西北角的陶甕突然炸裂,飛出的卻不是預料中的毒箭。半透明的尸蛾群在空中聚合成人形,它們鱗翅上的眼狀紋在幽光中開合,翅粉飄落處,青銅器表面的銅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成猙獰的鬼面。左一定睛看著這些面目猙獰的牛頭鬼面,不由得內(nèi)心一陣寒顫。
“別看太久,這些話似有迷幻之術?!避嚽疤嵝?。
還沒等車前說完,左一就開始對車前使用武力?!翱凑校 边€沒等車前反應過來,左一已經(jīng)開始對車前下手,車前靈力自然是不敵左一的,這一掌把車前打出老遠。
車前后背重重撞在青石上,喉間泛起腥甜。左一雙眼泛著詭異的月白色,指節(jié)捏得咯咯作響,周身金系靈力化作細密鱗甲覆滿手臂。這是“御龍術”?。?!車前的瞳孔突然收縮。左一踏出的步法帶著明顯滯澀,右肩下沉時比往常多出半寸破綻。他猛然想起師父說過的話:“迷魂術最可怕之處,在于會讓中術者把畢生所學都變成殺人的斧刃,卻也會讓斧刃生出裂紋?!?p> 車前手拿三張青藤符從袖口滑落,車前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符紙上。符箓遇風即燃,碧綠藤蔓破土而出,在竹林中織就層層網(wǎng)羅。左一的金鱗臂橫掃而過,碗口粗的青竹應聲而斷,但斷口處涌出的翠色汁液竟將金系靈力腐蝕得滋滋作響。
“不對...”車前翻滾著躲開飛濺的竹屑,指尖突然觸到腰間冰涼的竹簡。他抬頭望見頂上的新月,冷汗順著脊梁滑落——那些根本不是普通霧氣,而是天外隕鐵吸收月華后生成的迷魂霧!
左一的攻勢愈發(fā)狂暴,車前看著摯友猙獰的面容,突然將剩余符箓全部拋向空中。
“得罪了!”他并指成劍點在眉心,本命靈符綻放青光。震落的碎石突然全部懸停,相互之間又因劇烈摩擦迸出火星。千萬個碎石同時震顫發(fā)出的嗡鳴,竟與自己手里的金虹劍的波動產(chǎn)生共鳴。
趁著這個空隙,車前將染血的竹簡拍在左一胸口。左一眼中的月輪印記開始明滅不定,金鱗甲片片剝落,露出下面蒼白的皮膚。左一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