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就是拾章?!産玉烙幾人的眸中都閃過一道亮光,不過拾章不是醫(yī)仙嗎,怎么會是一身劍客的打扮?
“原來是醫(yī)仙拾章前輩,墨染久仰拾章前輩大名。”空桐墨染謙遜之色不改,多半的原因還是因為二十年前他救了自己一命。
這二十年……這醫(yī)仙拾章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他變成如今這番模樣,身上戾氣頗重。一點也不像是傳聞中救死扶傷的醫(yī)仙。
“好了,老夫我十八年前就發(fā)誓不再行醫(yī),這世上再無醫(yī)仙?!笔罢侣犚娽t(yī)仙一詞顯得頗不耐煩,抬手隔空取了剛剛産玉烙喝的那一壺酒,這酒香……和他在臺上嘗的那一杯一模一樣。
“說!這釀酒之人現(xiàn)在何處?”拾章一雙利眸看向空桐墨染,聲音里帶著急切,這十八年來,他踏遍四海山川,飲過萬千美酒,皆只為尋訪她的蹤跡,如今終于有那么一點消息,他如何不急。
空桐墨染眼角滑過一絲暗沉:十八年前就發(fā)誓不再行醫(yī)?現(xiàn)在又急迫地問他有關(guān)柒夫人的消息,難道,這誓言與柒夫人有關(guān)?拾章前輩和柒夫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産玉烙和寂魂兩人心中有著和空桐墨染一樣的疑問。
空桐墨染斟酌了一番遂才開口:“前輩,此酒是墨染前幾日無意間所得,是一位婦人贈的,墨染并不知其姓名。”
“哼,你在騙老夫!”聽見空桐墨染如此說,拾章惱羞成怒,突然發(fā)狂,周身有強大的靈力涌動,只見那拾章原本束起的長發(fā)在靈力的沖擊下散了開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絲絲變白,直致盡數(shù)變成白色。一頭白發(fā)在周身狂舞,配上一臉的怒容,那氣勢連産玉烙都不敢與之抗衡,而沒有靈力的寂魂更是在拾章催動靈力之時就被甩出了十丈開外,傷了內(nèi)腑,落地時狠狠地吐了一口血,差點沒暈過去。
産玉烙雖有靈力,但是不敵,只得早早地退了出去,卻是沒走,站在一旁觀戰(zhàn)。
空桐墨染是唯一一個能夠勉強與之抵擋的人,只是下盤不穩(wěn),被生生逼退了好幾步,反觀拾章,他倒是輕松許多,兩人周身都縈繞著一層淡光,空桐墨染的是一層淡淡的白光,拾章的是一層強勁的紫光。
産玉烙一看這情形,暗道不妙,可憑借他的那點靈力根本就幫不上任何忙,這拾章前輩的靈力,估計和他的師傅涑禾旗鼓相當(dāng)。
“哼,小娃娃,你本就自封了靈脈,還強行催動靈力,若是不想死,就快點交代,那釀酒之人到底在何處!”蒼勁有力的聲音透過兩道靈光直擊人的耳膜,空桐墨染又被迫后退了幾步。
“拾章前輩若是信任晚輩,晚輩必將那人給您找出來,只是墨染有一事相求?!笨胀┠疽贿吿值钟贿叢患膊恍斓卣f道。
“原來是想要老夫幫忙,說吧,何事?”拾章收回靈力,他游走在這江湖之中數(shù)年,江湖規(guī)矩有仇必報,有恩必還。他自然不會占他便宜,更何況,這事與她有關(guān)。
“還請拾章前輩幫我救一個人。”
“還有氣嗎?”
“還剩幾口氣?!?p> “那好辦,就去?!笔罢麓咧鴰兹藥?。
空桐墨染因方才虛耗過甚,面上一片蒼白,和平常偽裝出來的不一樣,只是神色卻好看很多:看來卿歌那小子有救了。
産玉烙跟在一行人身后若有所思:這拾章前輩不是說十八年前發(fā)誓此生不再行醫(yī)嗎,怎么這下又答應(yīng)的這般爽快,實在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多時,幾人便來到了地宮。果老正在里面調(diào)配藥草。
卿歌此時全身上下都被插上了銀針,整個人如同刺猬一般漂浮在藥池上,依舊昏迷著。
拾章無聲無息地來到藥池旁,看著漂浮在藥池子里的人,面無表情地道:“此人得了貪狼的一滴血靈,難怪受了那么重的傷還未死。”
喝了血靈!空桐墨染劍眉一挑,那蠢物還真是舍得,不過……總算是做了一回好事。産玉烙和寂魂聽見這話倒是震驚了。
“誒……墨染師弟,你這手下得了貪狼的血靈,你現(xiàn)在可別跟我說你什么都不知道?!碑b玉烙清冷的臉是天生的,但他實則就是一個坑人的貨,“這血靈是你給他的吧,卿歌都有……沒道理我這個師兄沒有啊?!?p> 産玉烙伸出一只手,攤開手掌,遞到空桐墨染眼前,那樣子,活像是別人欠了他東西。
空桐墨染只涼涼地看了他一眼,頓了幾秒才開口,“那血靈,還在貪狼的身上,那貪狼已經(jīng)認(rèn)了顧瞞瞞為主,現(xiàn)在正在她的落風(fēng)閣里呆著呢,師兄想要,自己去尋便是?!?p> “你說顧瞞瞞?你的那個大嫂,那貪狼竟會認(rèn)一個弱女子為主?!碑b玉烙收回自己的手,眼中閃過一絲興趣,只是清冷著一張臉,不做任何表情,語調(diào)也是平平,可肚子里卻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算計別人:“說來,玉烙來了這空桐府許久,還不曾拜會過這里的女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