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2)
兩人站在墓碑前面。
沈亦臻從口袋里抽出手帕,蹲下身,仔細的擦去墓碑上的灰塵。
王鈺的唇抿成一條直線,背在身后的手指不自主的絞在一起。
他們倆的故事在沈亦臻低沉的聲線中緩緩道來。
毛毛全名叫李洛郁,和沈亦臻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一直喜歡著沈亦臻,兩家人也有意成為親家,但是沈亦臻明里暗里拒絕過好幾次,她便成了暗戀。兩人雖然報考了同一個專業(yè),卻陰差陽錯的考上了兩所大學,南平大學和寧陽大學,她有一次去他的學校找他,撞到他和一個女生舉止親密,她沖上去質(zhì)問他兩人是什么關(guān)系,他便順勢說她是他女朋友,還親了女生的臉頰,李洛郁羞憤的跑開了。
沈亦臻沒想到那個女生是有男朋友的,男的帶人找上了他,強硬的拖他去了一個不入流的小酒吧,酒吧里煙霧繚繞,酒精味濃重,甚至還有一些奇異的味道,后來他知道那是du品,在他被強迫吸食帶料的煙時,李洛郁奪過了那只煙,他阻止不及時,只能看著她抽完一整支,他奮力掙扎,雙目通紅,看著他們的眼神,像是把他們片片凌遲,然后傳來了警笛聲,眾人被嚇得四處逃散,沈亦臻扛著她走出酒吧,把播放器的聲音關(guān)掉。
之后不久他發(fā)現(xiàn)她成癮了,他讓她戒掉,她人前答應(yīng),轉(zhuǎn)頭就又去吸食,有一回在大街上走著,她du癮發(fā)作,狀若癲狂,在馬路上手舞足蹈,又哭又笑,他捧著奶茶回來,看到她的反應(yīng)一時有些愣住,“嗶——”一聲,他回頭看了一眼。
“嘭!”是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他腦海里混沌一片,只聽到周圍有人在喊,“快打120啊,快報警啊!”他看著周圍人涌過來,圍在他的身邊。
他側(cè)頭看向身邊的女人,她身上不斷流出鮮血,“快打120!快打!”他大喊著,把她抱在懷里,眼前模糊一片。
她被查出來血癌晚期,凝血功能障礙,失血嚴重,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待了一整個月才醒過來,情況很不樂觀,醫(yī)生給了最后的生命期限,三個月,她放棄治療,選擇了安樂死,而他被車撞到眼睛,右眼角膜剝離,瞎了一只眼。
李洛郁的父母尊重她的選擇,盡可能滿足她的要求,她說她這輩子最想要的就是穿上婚紗,嫁給沈亦臻,成為他的新娘,她的大限將至,這一次他沒有拒絕,婚禮的那天,她的狀態(tài)極好,挽著李父的手,婚紗對身形瘦弱的她來說過于寬大,但是她笑的很美,是回光返照,她說完那句我愿意之后,沒來得及等他的回答,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一個月后,沈亦臻接到了一份角膜捐贈協(xié)議,幾乎是在拿到手的時候,他就猜到了捐贈者是她,他起先不同意,但是李洛郁的父母說這也是她的遺愿,他們不想女兒帶著遺憾離開,懇求他接受,她的母親哭得不能自已,她的父親一臉的悲痛,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太過殘忍,她的死,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他點頭答應(yīng)了。
他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卻舉行過一次婚禮,在她死后的時間里,他都稱她為女朋友。
等到故事講完,王鈺的眼眶濕潤,看著墓碑上穿著婚紗的女生,又回頭看沈亦臻,他的右眼是她捐的,眼睛代替她活著,她還可以時時刻刻看到她的心上人。她閉上眼,她想這輩子都是比不過她的。
沈亦臻察覺到她情緒不太對勁,伸手去夠她的手,把她往自己的懷里帶,“在想什么?”
再睜開眼,眼底已是一片清明,之前的難過神傷不復(fù)存在,“沒什么?!彼氖种高囊陆牵櫫艘粓F,“我們回去吧?!?p> “好?!?p> 因為要準備兩所大學的友誼辯論賽,王鈺這幾天都在圖書館待著,和葉宇師哥以及團隊其他人一起,他們設(shè)想了很多種可能的辯題,結(jié)果收到辯論題目的時候,眾人都有些驚呆,什么鬼,這和他們的專業(yè)以及他們準備過的,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好不好?
葉宇:“甲方:一見鐘情,乙方:日久生情,我們是乙方?!?p> 眾人哀嚎,“這題目誰出的???太奇葩了吧!”
晚上沈亦臻約她一起吃飯,她卻提議大家在賽前一起吃頓好的,拒絕了他,他們決定一起去吃自助。
沈亦臻這幾日來,被拒絕了很多次,不用想也知道她在躲他,所以這次他也跟著去了。
他到的時候,飯局已經(jīng)有說有笑的開始了,他坐到她身邊的空位。
葉宇夾了一筷子的金針菇到王鈺的碗里,順便看了一眼沈亦臻,低頭對王鈺說,“你喜歡的?!?p> “謝謝師哥?!?p> 沈亦臻有些不爽,坐下來的時候發(fā)出了不小的聲響,王鈺扭頭看他,他笑了笑,“老師有點事找我,來晚了?!?p> 王鈺點頭,便把視線轉(zhuǎn)了回來,沈亦臻在桌子下的手去尋她的,找到后握在手里,她沒掙扎,他的心里莫名松了口氣。
同學一:“哎,沈同學,你們辯論準備的怎么樣了?”
沈亦臻伸手指了指王鈺碗里的里脊,示意他也要吃,想她喂他,看到她聽話的照做了,才懶漫的開口回了句,“沒怎么準備,到時候臨場發(fā)揮吧,這次的題目有些出人意料了?!?p> 同學二:“是很出人意料,也不知道題目誰出的。”
被投喂的沈亦臻,心滿意足了,然后他又點了點培根,吃完后,又眼巴巴的看著蝦。
葉宇看王鈺無語的瞪了眼沈亦臻,卻還是動手給他剝蝦,突然有些食不知味了,他正欲說些什么,身邊的一個女生倒是先抱怨了句,“哪有男生讓女生給他剝蝦的?”
沈亦臻挑眉,“小鈺兒,她說我?!?p> “剝好了,你吃吧。”王鈺沒理他,轉(zhuǎn)頭對那個女生說,“你這次的專業(yè)課作業(yè)找別人吧,我已經(jīng)和人組好隊了?!?p> 女生哭喪著臉,“啊,鈺姐,別啊。”
王鈺伸手推了推頭靠在她肩上的男人,他笑的東倒西歪,毛茸茸的頭在她脖頸處蹭個不停,真的像極了一只得了便宜賣乖的大型犬,她使勁的揉亂他的頭發(fā),他還是在笑。
眾人被他們的恩愛秀了一臉,決定低頭吃菜,不再看這散發(fā)著酸臭味的兩人。
葉宇起身去外面的吸煙區(qū),抽了支煙,在洗手間的時候和沈亦臻撞上了,兩個人都在洗手。
沈亦臻沒打算和他說話,兩人也沒什么好說,拿紙巾擦好手便欲抬步離開。
“等等,”葉宇叫住了他,他停步回身。
“你和王鈺在一起了?”
聳聳肩,坦然應(yīng)下,“顯而易見?!?p> “她是個好女孩,對她好點?!?p> “葉師哥說的對?!鄙蛞嗾槲⑿?,點頭后離開。
葉宇看著他的背影,嘶了聲,這男的,怎么說,有點氣人。
沈亦臻喝了點酒,賴著王鈺,說要在附近散散步吹吹風,她沒辦法只好答應(yīng)了,走了段路到一個公園停下,兩人坐在噴泉邊上,看著公園里的大人小孩。
“葉宇喜歡你?!?p> “嗯,我知道。”
“你們學校論壇說你們天生一對。”
“你還逛我們學校的論壇,閑得?!?p> “你怎么沒和他在一起?”
“大一的時候,他和我表白,我拒絕了?!?p> “為什么?”
“可能我比較偏向于日久生情,他說對我是一見鐘情,我不相信?!?p> “咳!”沈亦臻被嗆了下,“辯論賽是明天的事?!?p> “嗯,你呢,你偏向哪一方?”
“一見鐘情?!?p> “挺好的,明天的辯論賽我還挺期待的。”
“我也是。”
沈亦臻送她回寢室,在樓下的時候,他抱了抱她,“我對你一見鐘情,你可不能不信我?!?p> 王鈺愣在原地,捂著自己被親了的左臉,騙鬼呢!
辯論賽安排在下午,她是一辯,他也是,開始的時候,她有些緊張,不停的翻看自己準備的材料,嘴里念念有詞,她偶爾會往沈亦臻看去,他已經(jīng)落座,有些無聊的低頭玩手機,淡定的不行,對上眼的時候,還對她笑了笑,王鈺瞇眼,這不是挑釁是什么?等著。
臺下雙方老師都在,還有幾個校領(lǐng)導(dǎo),這樣新奇的辯題還吸引了不少同學前來觀看。
自由辯論時間:
乙方一辯:“一見鐘情在這個看顏值的時代的確是很常見,但這只是一瞬間的驚艷,誰能保證新鮮感不會過期,在我方看來,日久生情就不會有這樣的問題?!?p> 甲方二辯:“對方辯友此言差矣,一見鐘情,說明對方給人留下的第一印象很好,基于這一點,日久生情也是有存在的可能,你說現(xiàn)在看顏值,那日久生情不也看,誰會想和一個恐龍或者如花日久生情?!?p> 乙方二辯:“請對方二辯慎言,不要有侮辱性言詞。”
甲方二辯點頭:“OK?!?p> 甲方一辯突然站起身:“對方一辯,我對你是一見鐘情,你說你相信日久生情,我會用時間證明,一見鐘情也可以日久生情?!?p> 語出驚人,全場安靜的可怕,隨后爆發(fā)了響亮的掌聲,以及看熱鬧的噓聲。
乙方一辯:“對方一辯,請不要說一些和辯論無關(guān)的事,再者說了,你在哪里對我一見鐘情,我和你見面第一天?可我記得你早看過我比賽的視頻了,視頻里的我可沒那么上鏡,能讓你一見鐘情,所以我方堅持日久生情,畢竟日久見人心,誰能知道第一眼喜歡的人是天使還是披著羊皮的狼。”
臺下的討論聲響起,“哇哦,這甲方一辯是表白被拒了嗎?”
“看著像,我就說王鈺不是那么容易被拿下的,不是還有一個葉宇嗎?”
“照她這么說,她更有可能會和葉宇在一起啊,他們倆相處時間長啊,這沈亦臻才幾天啊?!?p> “你是對的,但不是有人說沈亦臻追到了嗎?還放了他們一起吃飯,舉止親密的照片?”
“所以說,王鈺和誰在一起了?”
主持人拿著話筒,提醒了句,“請同學們保持安靜,現(xiàn)在是四辯結(jié)辯時間?!?p> 眾人安靜下來,連帶著老師和校領(lǐng)導(dǎo)都好奇的看著臺上的三個人。
辯論賽最后的贏家是乙方,沈亦臻作為一辯放水放的太明顯,基本沒怎么參與辯論,光顧著看對方一辯了,還樂呵呵笑的一臉傻樣,他的隊友對他的所作所為沒什么意見,甚至還在結(jié)束的時候,笑說讓他請客吃飯。
沈亦臻沒有什么材料要整理的,邁步直接走到王鈺那邊,等她整理好,拉過她的手,兩人一起離開。
有人過來問葉宇什么情況,他面無表情,說他們在一起了。
在被實錘之后,學校論壇便炸了,給兩人取了個CP名為偶陣雨,還給他們開了專屬的貼吧,貼吧的名字叫今天下偶陣雨了嗎?
官宣之后,兩人愈發(fā)的明目張膽了,還被人撞到在學校的小徑上親親,雖然無圖,但還是被掛到貼吧去了,今天又是吃檸檬的一天啊,網(wǎng)友跪求,能別天天下偶陣雨嗎!
臉皮薄的王鈺冷了沈亦臻一天,要不是隔天他就要回學校了,估計她會一直冷著他。
結(jié)果,沈亦臻這人一肚子的壞水,把她拐去了酒店,直接近距離的深層次交流了,王鈺看他拿出一個小雨傘,氣急敗壞,這丫的一定早就準備好了,預(yù)謀了很久,他就是那個披著羊皮的狼。
沈亦臻纏著她一天,還厚顏無恥的讓她送他去車站。
車上,王鈺神情懨懨,困得不行,不停的打哈欠,他抱著她,嘰里呱啦說個沒完,吵得她腦仁疼。
“沈亦臻,你話好多。”
聽著她甕聲甕氣的嗔怪語調(diào),他沒出息的喉結(jié)滾動,抵著她的額頭,“不想回去了怎么辦?”
“滾吧!”
沈亦臻側(cè)身,低頭吻她,羞得她埋在他的懷里不肯抬頭,擰他的腰。
這次分開,便是之后國慶去南平的那次見面,安芷一直不知道兩人的進展如同搭乘了火箭般迅速,不過等她得知了兩人的奸情后,沒少取笑過王鈺。
兩人的感情很穩(wěn)定,畢業(yè)后一個成了公職人員,一個進了家事務(wù)所,等到事業(yè)有所成就,王鈺開了家個人律所,沈亦臻是股東之一。
在一起的第七年,沈亦臻在她生日那天,第五次向她求婚。
王鈺并不知道他的打算,穿著有些隨意,寶寶剛滿月正是認人的時候,一直哭鬧著讓她抱,她心疼的不行,對于沈亦臻一定要她出來吃飯的堅持她很不理解。
沈亦臻被她盯得坐直了身體,不禁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惹她不開心的事了,不管做沒做,趕緊認錯總是最明智的做法,“小鈺兒,我錯了?!?p> 懶得理他,“怎么突然想來這里吃飯了,在家吃不好嗎?我們得趕緊回去,你兒子醒了,還得我哄?!?p> “……”沈亦臻一時無話,這臭小子還沒長大呢,就知道粘著家里地位最高的,他有點委屈,“小鈺兒,今天是你生日?!?p> 王鈺切牛排的動作一頓,“這么大人了,誰還過生日啊,不過,謝謝啊?!?p> “小鈺兒,我想叫你老婆了?!?p> 她臉上泛紅,“你沒少叫過?!?p> “那不算,”沈亦臻握著她的手,“小鈺兒,你看,大寶已經(jīng)三歲,小寶也滿月了,你沒名沒分的跟了我七年,我對你有虧欠,你之前剛懷大寶的時候,拒絕了我的求婚,然后每次提你都拒絕了我,你看這次小寶都滿月了,你總不能再拒絕我了吧?”
王鈺皺眉,沒說話。
他們是大三的時候確定了關(guān)系,畢業(yè)后,沈家人就找上了她,不同意他們在一起,但他們都沒說分開,相反她的父母是很支持的,畢竟他的家境很不錯,對她也很好,所以最大的阻礙就是沈家人。
剛出來工作的前三年,沈家人給她使了不少絆子,他也和家里人鬧得很不愉快,懷大寶的時候,她剛開了律所,很忙很累,動過打胎的心思,被他發(fā)現(xiàn)了,他便向她求婚,她拒絕了,甚至說了分手的重話。
只能怪那個時候,他們和沈家鬧得太僵了,工作上也有壓力,她覺得還不是結(jié)婚的時候,便一直拖著,大寶生的時候,沈家人也沒出面,依舊是不同意的態(tài)度,放話說孫子可以姓沈,但是兒媳婦不能是她,他沒理會沈家人,又向她求婚,她還是拒絕了。
之后的三年里,他每年都會在她生日那天跟她求婚,但她都拒絕了,更不用說和他去民政局扯證了,然后就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
她對于沈家人的態(tài)度還是難以釋懷,她雖然不在意旁人怎么看她,但她在乎別人對她孩子的評論,連個正經(jīng)的戶口都不能給他們,她有愧,看他一臉的緊張,她突然笑了。
沈亦臻捏捏她的手,有些不解,“笑什么?快點答應(yīng)?!?p> “好,我答應(yīng)?!?p> “真的假的,你答應(yīng)嫁給我了?”
王鈺白了他一眼,故意逗他,“假的?!?p> 被拒絕了太多次的沈亦臻當真了,喪氣的低頭,“我就知道你還是不會答應(yīng)?!?p> “傻瓜,”王鈺被他氣笑了,眼里蓄滿了淚水,“戒指呢?”
“?。俊鄙蛞嗾殂读艘幻?,很快反應(yīng)過來,“有,有的,”在褲袋里翻來翻去,又在上衣口袋里找來找去,結(jié)果都沒有,他都要急哭了。
這時候,餐廳里響起了慶生的小提琴聲,有服務(wù)員端著蛋糕走過來,“這是你們訂的蛋糕,這位美麗的小姐,祝您生日快樂,兩位用餐愉快。”
王鈺微笑,“謝謝?!?p> 服務(wù)員態(tài)度很好的行了個紳士禮,然后走了。
王鈺撇了眼蛋糕,又轉(zhuǎn)頭對還在找的男人說道,“你不會是把戒指藏在蛋糕里了吧?”
他聞言一頓,然后抓了抓小卷毛,“好像是哦。”
她無語的搖頭,“我看懷孕的是你吧,好傻啊你?!?p> 沈亦臻除了笑還是笑,既然她都答應(yīng)了,傻就傻吧,她開心就好。
領(lǐng)證回來的那天晚上,沈亦臻激動的不行,而王鈺欲哭無淚。
隔天,沈家父母找上門的時候,家里就王鈺和王媽媽兩人在,一人帶著一個寶寶,王鈺開門看到的時候愣了好一會,才邀請兩人進去。
兩個寶寶都是男孩子,大寶很像沈亦臻,小寶隱約看得出來比較像王鈺,但兩個寶寶一頭軟軟的小卷毛都是遺傳的爸爸。
沈媽媽瞧著兩個孫子,心里歡喜卻礙于尷尬的關(guān)系,不好意思上去親昵,沈爸爸也是一言不發(fā)的跟在后面。
沈爸沈媽坐在沙發(fā)上,王媽媽給兩人倒了杯水,坐在王鈺的身邊。
聽大寶脆生生的叫他們爺爺奶奶,沈爸沈媽的心都被叫軟了,誒誒誒的應(yīng)著,王鈺把小寶放到沈媽的懷里,沈媽看著王鈺,現(xiàn)在只覺得后悔不已,眼含淚水,她雖然沒叫他們公婆,但她的舉動是對過去的釋懷。
沈亦臻急急忙忙的趕回來,看到他們和諧相處的畫面,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一直到大寶叫爸爸,他才朝著他們走去。
能得到沈家人的認可,王鈺很開心,沈亦臻抱著妻子,看家里的長輩含飴弄孫,心情也很愉快。
又過了一個月,王鈺決定回律所上班,她梳理著頭發(fā),想到自己再從大學那次一氣之下剪了短發(fā),再沒剪過,倒是長回了初見他時的長度,可誰能想到,這中間竟然過去了七年。
沈亦臻從背后抱她,頭擱在她的肩上,“老婆,在想什么呢?”
“在想你?!?p> 難得聽王鈺說一次情話,他扳過她的頭,吻她,“Me,too?!?p> 一見鐘情,日久生情,只要基于愛情,那就有生死相許的可能。
游念
終于完結(jié)了,番外也到此為止了,可能心情好,會再寫一篇顧回陌和沈容淵的番外,但也說不準,同的我沒寫過,所以可能就不寫了,這本小說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也結(jié)束了,老母親很欣慰,又一個孩子長大了,陸陸續(xù)續(xù)的寫也挺不容易的,這一篇以第一人稱寫的文,我很喜歡的,顧行之是假的,花牧是假的,沈亦臻也是假的,這些都是我杜撰出來的,可他們卻在安芷、米粒、王鈺的世界里真實存在著,祝福你們,也祝福自己,加油,要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