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純走進了寨子的大門,大門旁邊立著四個扛著大刀的守門土匪。
他們看了陳之純幾眼,應(yīng)該是覺得這個人面生,又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在確認了的確是血衣寨的一身行頭后,那四人的目光才從陳之純身上挪走,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看著門外。
“呼……這應(yīng)該就是類似游戲中的“潛行任務(wù)”吧,換上衣服后走在這里不能被別人拆穿。”陳之純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則免不了一場打斗,有打斗就會有傷亡,那自己的任務(wù)也就失敗了。
一路上陳之純遇到迎面走來的人,他不是撓頭就是摸脖子,總之做出各種看上去正常的小動作來讓自己的頭低下去,不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臉。
“這個山寨里面這么大,也不知道那個算命老頭讓我找的人會在哪里?!?p> 陳之純一路從山寨的大門走到了山寨的盡頭,對于要去哪里找人卻是一籌莫展。
“總不能把他們一個個的衣領(lǐng)全部扒開看看誰帶著玉墜吧?哎?!彼麩o奈的嘆了一口氣,沒有好的方法去找人,這完全就是大海撈針。
陳之純忽然想起來,在湖邊的時候那人說要打水去給血衣寨的寨主沏茶喝。
“要是寨主的話……應(yīng)該是對這里的人了解的較多吧……”他摸了摸下巴思忖著。
這倒是一個可行的辦法,但是要按照這個方案去執(zhí)行的話,另一個問題又出來了。
去哪里找寨主呢?
這個山寨中大大小小的房屋百余間,總不能一個個的把門推開,探頭進去問,“你是血衣寨的寨主嗎?”
苦思冥想之后,陳之純看著迎面走過來的一個胖的土匪,看著就像個老實人,頓時心生一計。
“兄弟,跟你打聽個事?!标愔兌蚜藗€笑臉便迎了上去。
“嗯?你是新來的?我咋以前從沒見過你?!蹦侨税欀碱^,在腦子里搜索著有關(guān)陳之純的印象。
“對對,我是今天才加入的。”陳之純趕忙說道。
“哦,我說呢,你要跟我打聽什么事?”
“想問問咱們寨主在那個屋子里?”
聽到這話,那人臉色頓時一變,睜大了眼睛看著陳之純。
陳之純看到那人這個反應(yīng),心中頓時暗道一聲“不妙!”
心念急轉(zhuǎn)之下,他想出了一個對策。
陳之純從包中掏出了三十枚金幣,“這是我剛才去外面,碰巧遇到了一伙打家劫舍的惡徒,我將他們趕走后,把他們的不義之財也順了過來,這不是,想找?guī)椭魅パβ?,嘿嘿?!?p> 那人看到陳之純一下子掏出了這么多錢,心中的疑慮頓時煙消云散,他伸出大手使勁拍了拍陳之純的胳膊。
“好小子,看不出了你長了副書生的面孔,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嘛,干的好!”那人哈哈的笑道,然后伸出手指指向遠處,“寨主的屋子就是那間,你這次可記好了別再忘了,我差點以為你是敵寨的奸細。”
“哈哈哈?!标愔兏尚茁?,“怎么會,那我就去見幫主了,謝了大哥?!?p> “好險……還好我機智過人不然就被揭穿了?!彼嗔说嗍种械哪侨督饚?,“看來比起人來說,還是錢財更容易獲得信任啊?!?p> 陳之純很快便來到了男子所指的那間屋子前。
他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前,看到里面有個男子正在喝茶。
“應(yīng)該就是這間沒錯了?!?p> “噔噔噔。”陳之純伸出手輕輕的在門上敲了三下。
“請進?!?p> “還用了個“請”字,看不出一個匪窩的寨主還挺有文化的樣子?!标愔冃睦锵胫?,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那個男子頭發(fā)墨黑如瀑披在身后,五官端正挺拔,整個人不怒自威,果然有著寨主的氣質(zhì)。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起頭來看向陳之純。
還沒等他說話,陳之純搶先一步,“寨主您好,我是新來的,咱們還沒見過面,朋友說血衣寨的寨主義薄云天,我便慕名而來……”
那人笑著揮了揮手,“別拍馬屁了,你找我何事?”
陳之純將手中的三十金放在了桌子上。
寨主的眼睛頓時瞪得橢圓,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雖說他這么多年劫富濟貧見過不少錢,但是這個陌生人第一次見面就擺出了這么多錢,讓他一時間震驚不已,摸不著頭腦。
“這是……?”
“我在山寨外面遇到一伙打家劫舍的賊人正在分贓,這些錢是從他們那里搶來的?!标愔儾换挪幻Φ恼f道,“久聞?wù)鞔竺?,愿以此換得一個結(jié)交的機會?!?p> 寨主聽完,連忙起身,抽出了身旁的一把椅子,將陳之純扶著坐下。
“看不出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膽識?!彼劬ι舷麓蛄恐愔?,不時的發(fā)出贊賞之聲。
陳之純笑了笑,“其實這些錢,一是作為我入寨的見面禮,送給寨主您,二則是,我有個小問題,想請教寨主大人?!?p> “請教不敢當,你只管問,我定知無不言,坦誠相待!”
“寨主您對寨子里上上下下數(shù)百人應(yīng)該都非常熟悉了吧?”陳之純挑著眉毛問道。
那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著說道,“不錯,所以剛才你進來時,我發(fā)現(xiàn)你面生的緊,卻有穿著我們寨子的衣服,差點發(fā)生了誤會?!?p> “既然你對寨子里的人都很熟悉,那就好辦多了,我想找一個人,是我……嗯,是我失散多年的親戚,多年杳無音訊,我想,他可能是進了這里?!?p> 男人側(cè)頭看向陳之純,“哈哈哈哈,小事,確實是小事,你要找誰,盡管說,沒有我不清楚的。”
陳之純盯著他的眼睛,“不知道咱們寨子里可否有戴玉墜的人?”
“玉墜?”男人抿著嘴皺著眉頭思索著,“那可太多了,有更詳盡的資料嗎?”
“我要找的那個人,他的玉墜,是半圓形的。”陳之純接著說道。
此話一出,寨主神情陡然變色,“唰”的一下,電光火石之間便抽出了藏在桌子下的一把彎刀架在了陳之純的脖子上,光是這一個動作就足以看出,他的身手必定極好。
“你到底是誰!”寨主瞇著眼睛,狠狠的盯著陳之純,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