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沒事吧!”慕風耳畔,傳來了殷彩鱗悅耳的聲音。
借著點點余光,慕風緩過神來。望著殷彩鱗那張近乎完美的俏臉,慕風心頭竟不禁升起道道漣漪。
“你好漂亮!”慕風輕笑著道了一聲。
殷彩鱗聞聲頓了頓,道:“本姑娘本來就很美,只是你沒發(fā)現(xiàn)而已!”
說著,她掩面起身。將小腦袋扭至一旁,假裝對慕風視而不見。
“呵呵沒想到我們的殷舵主也有害羞的時候,難得,真是難得!”
慕風從石桌底端爬了出來,話聲不知是贊賞亦或是諷刺。
同一時間,石桌底端的煉魂經(jīng)經(jīng)文,也隨著慕風起身而漸漸消失了。
“得把這桌子給弄回去,這可是件不可多得的寶貝!”慕風又開始賣力勞作,打這張石桌的主意。
然而這次石桌卻并未有先前那般古怪,反倒很配合的被慕風抱起。
這一幕,著實將慕風嚇得不輕,更使得他險些摔倒在地。
畢竟用力過猛的情況下,很容易會致人摔倒的。慕風能夠幸免,這完全是因為他的反應能力驚人。
“嗯?煉魂經(jīng)的經(jīng)文怎么消失了?”這時候,殷彩鱗忽然輕咦一聲。
“不會吧!”慕風聞聲將石桌放回原地,隨后俯身查看。
果不其然,正如殷彩鱗所說,這煉魂經(jīng)的經(jīng)文確實消失了。
“怎么樣,你剛才應該全記下來了吧!”殷彩鱗緩步走了過來,輕聲問道。
慕風聞聲撓了撓頭,道:“應該差不多了!”
殷彩鱗翻了翻白眼,不好氣道:“差不多就是沒有完全記下嘍?”
“哪有?滾瓜爛熟,一字不差嘛!”慕風呵呵笑道。
可能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那煉魂經(jīng)的經(jīng)文,已經(jīng)無聲無息的烙印近了他的識海。
非但如此,其更是自主結合他曾經(jīng)所學的渡神經(jīng),呈現(xiàn)在他的識海四壁上。
那些經(jīng)文如同有靈,個個散發(fā)金光,流轉不停,隱隱傳來禪唱聲。
“走吧,出去再說,這家伙也太窮了!”慕風感嘆一聲,不住搖頭。
在殷彩鱗深情注視中,慕風大袖一揮,又重新將他們四人收進了袖中。
外面那些水草太過邪門,就連他自己都得步步小心避讓,更何況他們呢。
吱吱吱……
“花燈節(jié),看花燈,那年風拂柳絮動;月兒彎,情纏綿,兩兩手相牽……”
慕風將石桌放進龍紋戒,隨后轉身就走。然而他并沒有前行幾步,就聞身后發(fā)出吱吱聲響,且隱隱有妙音傳來。
他不禁回頭望去,卻見身后并無一物。
他甩了甩腦袋,繼續(xù)前行。
“花燈節(jié),看花燈,那年風拂柳絮動;月兒彎,情纏綿,兩兩手相牽……”
然而這次,之前那隱隱約約的妙音,竟再一次傳來。
慕風此刻只覺得頭皮發(fā)麻,雞皮疙瘩更是瞬間掉了一地。
他雖然早已超凡入圣,手下亡魂更是不計其數(shù)??捎龅竭@等場景,他還是不禁咽了口唾液。
“什么人?趕快給我出來!”慕風環(huán)眼四望,神情略顯陰沉。
吱吱吱……
這一次,他看清了。這飄渺之音的源頭,正是之前石桌所放置的地方。
“魂修,這里不會還有魂修吧!”慕風定了定神,隨手將打神鞭給取了出來,緊接著便緩步走了過去。
吱吱吱……
慕風順著聲音,目光直視聲源處。卻見之前放置石桌的地方,此刻土質竟有些龜裂,甚至開始松動。
從那些密密麻麻的裂縫中,涌現(xiàn)出絲絲紅色霧氣,伴隨陣陣奇香。
慕風也算藝高人膽大,他左手持著打神鞭,右手握著杏黃旗,就這么緩緩地將耳朵貼了過去。
當然了,情況若稍有不對,他便會使用杏黃旗將這里的空間禁錮起來,從而占據(jù)一定的主動。
“花燈節(jié),看花燈,那年風拂柳絮動;月兒彎,情纏綿,兩兩手相牽……”
這歌聲隱隱約約,飄忽不定。慕風眉頭微皺,他知道,自己腳下定然另置乾坤。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歌聲如此空靈,確實是很好聽嘛!
慕風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因為這歌聲近乎接近自然,根本就讓人難以升起任何戰(zhàn)意。
喇叭!
就當慕風快要步入忘我境界之時,他腳下開始龜裂,且越來越急。
緊要關頭,慕風驚醒。他縱身一躍,便來到了洞府出口,隨后回頭望向之前所立身的地方。
這個地勢很好,進可攻退可守,逃跑更是上佳之路。
嘭!
一聲崩響傳來,慕風揮袖掩面。待他緩過神來時,卻見他的正前方竟有數(shù)女在凌空飛舞。
她們手持樂器,身著素紗,玲瓏身段若隱若現(xiàn)。
見到這里,慕風不禁抬手擦了一把嘴角,而后癡癡的望著她們。
歌美人更美!慕風咧嘴傻笑,饒有興趣的欣賞她們的曼妙舞姿。
熟悉的音樂再次響起,還是那個旋律,也還是那個歌詞。
慕風似想起了什么,眼神漸漸恢復了清澈,在沒有沉迷之色。
“飄紅!”
慕風輕聲開口,同時他的聲音中摻雜圣威,瞬間便蔓延出去。
這時候,卻見那凌空飛舞的幾個女子漸漸停了下來,目光冰冷的望向這邊。
這種目光中不含半點人情,更多的傾向于死士那種感覺。
“飄紅,你在哪里!”慕風再次出聲。
他立身洞府門前,手中兩件秘寶早已準備多時。情況稍有不對,他便會立即出手。
以慕風的眼力,又怎會看不出這幾女的虛實。
她們皆非活人,換句話說,也就是人死后的靈魂,修煉界也稱這類生靈為魂修。
噗噗噗……
紅色霧氣愈加濃郁,在那幾女下方,隨著陣陣奇香傳來,竟飛出一位二八年華的清新少女。
她懷抱琵琶,一席素衣,恍若自然界的精靈,穿梭于天地之間。
“你就是飄紅?”慕風不禁上前兩步,輕聲問道。
那素衣女子聞聲嫣然一笑,道:“公子怎知小女子閨名?”
“哦?這么說來你就是扒皮口中的情人了。來來來,我?guī)阕叱鲞@里,助你重新化生為人!”
慕風心中大喜,暗道此次算是沒白來。不但得到了造化,而且又幫兄弟尋到了紅顏。
“公子趕緊快離開此地吧,你殺了魂殿的嫡傳弟子,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飄紅話聲雖然有些急切,可她的面上卻依舊帶有笑容,這姿態(tài)仿若亙古不變。
“你隨我一起走!扒皮想你都快想瘋了!”
慕風眉頭微皺,欲只身上前將飄紅帶走。
“別過來,這里是連同魔神界的通道,你已經(jīng)破掉了封印,相信魔神界不久便會降臨?!?p> 飄紅面上笑容未減,出聲讓慕風離去。
“可就算如此,又干你什么事呢?快跟我走吧!”
慕風不再理會,他飛身而起,一把便抓向那數(shù)名舞女身后的飄紅。
在他看來,飄紅定然是受了什么脅迫,才會這么急切的讓他離去。
“大膽!”那數(shù)名舞女面色發(fā)寒,原本手中的樂器此刻竟變成了殺戮的兵器。
她們節(jié)奏有序,凌空飛舞不停,將慕風死死地包圍在中間。
隨著樂曲漸漸改變,殺伐之氣立時鋪天蓋地的卷向慕風。
“哼!在我面前竟敢班門弄斧,魂殿又能如何!”
慕風逆空而上,他手持打神鞭,將自身速度瞬間提到了頂點。
唰唰唰!
他的身影變得一片模糊,留下了道道殘影。只聞數(shù)聲悶響,虛空中便恢復了平靜。
這前后加起來才不足十息的功夫,與慕風對峙的幾名舞女便煙消云散。
“打神鞭!你是姜太虛的傳人?”飄紅言語中透露著震驚,不過其面上笑容依舊不變。
“怎么?姑娘認得此物?”慕風心頭巨顫,到至今為止,還沒有人可以一語道出打神鞭的名字。
既然飄紅可以,那么她定然是大有來歷。
飄紅懷抱琵琶,緩緩背過身去,輕聲道:“我為魂族的圣女,托生于俗世之家,此生只能成為一枚鑰匙,用以打開異界之門。
你走吧,我若離開只會連累你們。告訴他,我已非我,他日是敵非友。
若他念不相忘,可以去京城我生前之家,家中有一孿生妹妹,名喚飄雪?!?p> 飄紅側眼望向慕風,她單薄的身影竟顯得那般楚楚可憐。
嘀嗒!
一滴水滴隨風落在了慕風的嘴唇,順著唇縫流進了他的口中。那味道,咸咸的,又有些甜甜的。
飄紅的身影開始漸漸淡化,最終化成為一陣紅色霧氣,轉眼又消失在了地縫中。
她很美,美的清塵脫俗!最后那一眼,慕風永遠難忘。她在笑,可是眼角卻有淚滴劃過。
那是一種凄艷的美,蘊含生在大家族中的不甘,太多的身不由己。
“你很善良,我知你定是身不由己,希望以后我們不會成為敵人!”慕風嘆息一聲,隨后走出了洞府。
……
湖堤的一處拱橋上,雙兒等三女隨同慕天賜正盤坐在地,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此時已近三更天,天色愈加昏暗。
不過為了等慕風出來,他們還是人手一塊夜光石,耐心等待著。
他們親眼目睹慕風打敗那個魂修,所以對于慕風進入湖底,他們并不擔心。
相反在他們心底,還隱隱升起期待,可能這種毛病都是受老龜傳染的。
噗通!
湖中忽然傳來一聲炸響,在這寂靜的夜晚卻顯得格外醒目,恍若晴天霹靂。
眾人慌忙盤身而起,定睛望向湖中。
嗖!
卻見一道白光極速飛來,眾人當即大喜。
這白光他們太熟悉不過了,因為這正是斗戰(zhàn)圣訣所散發(fā)出的護體圣光。
“大哥!”
“小慕子!”
“收獲怎么樣?”
……
眾人七嘴八舌,紛紛上前。然而慕風卻面色凝重,只道了一聲,回去再說吧!
就這樣,他們借著夜色,向著望夫山趕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