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風都會,不知何人舉辦。
不過,既然有能力邀請到北荒三分之二的年輕翹楚前來參加,想來其背后的實力定不簡單。
三年前慕風就已打聽清楚,那風都會的舉辦地點選在極北之地的天都城。
那里號稱北荒域最高的平原,同時距天都戰(zhàn)場也非常近,兩者不足百里。
為爭取早日趕到那里,慕風一路馬不停蹄。他時而御空而行,時而徒步穿梭于山川小道之間。
就這樣風塵仆仆度過十余日,在這日黃昏中,慕風終于趕到了傳說中的天都城。
很久以前慕風就曾聽聞,北荒域越往北越荒涼。而這天都城的地理位置,絕對算得上極北再北了。
可眼下它哪能跟荒涼沾上半毛錢關系,這里簡直堪比北荒中域的繁華嘛。
遠遠望去,一座高約三丈,寬足有數(shù)十里的城墻矗立前方。
城墻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防御堪稱堅固。在其中央,天都城三個大字占據(jù)了半面墻。
大字下面,有一個三米對方的通道。道路兩旁各站立十名守衛(wèi),他們手持長矛,面露嚴肅,說不出的精神。
慕風站在通道門前,閉目深深地呼了口氣,隨后便踏步走了進去。
人還未走出通道,慕風便已經(jīng)聽到了陣陣喧嘩聲,各種吆喝不絕于耳。
這也難怪,畢竟由于風都會的召開,促使這里人氣鼎盛再是平常不過。
慕風不急不緩的前行著,只身游蕩在人群中還真是顯得有些單調(diào)。
直到這時他才有些后悔,暗道早知將雙兒帶出來了,也好結個伴。
“嗯?”想什么來什么,在不經(jīng)意的剎那,慕風的目光忽然定在了天都城的中心地帶。
那里有一座六層小樓,其上掛有一桿旗幟,迎風飄揚,上面虎虎生風的寫著三個燙金大字――望月樓!
“她可真是個做生意的行家!”慕風撇嘴笑了。
見到望月樓三個字,他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一個妖嬈,撫媚的面孔,她正是姬彩蝶。
慕風速度不減,朝著望月樓行去。
既然這里開了望月樓的分店,再加上風都會的熱鬧程度,想來姬彩蝶應該也來了。
這樣也好,既然有她在,那自己的消息方面就不用愁了,可以省去很多時間。
慕風此來,可不是為了爭名奪利,最主要可是奔著墨宇來的。他的第六感告訴他,此行定有收獲。
抬頭望了望門匾,望月樓三個字熟悉異常。慕風嘴角掛笑,踏步走了進去。
不過如今里面早已經(jīng)人滿為患,就連二樓三樓也皆是如此。
“哎呦,真是對不起了您嘞,小店已經(jīng)客滿,若不然公子您令到別家看看?”
一個精瘦的中年漢子,將抹布往肩頭一甩,笑面呵呵的跑了過來。
慕風嘴角笑意不減,站在原地并未出聲。
那小二一見這等情況,頓時客氣道:“若是公子您有時間的話,可以稍微等等,小人再去看看有沒有快要起場的!”
“不用了,我是來找人的,不知姬彩蝶可曾移駕這里。”慕風終于開口。
那小二聞聲一頓,暗道這年輕人是誰,竟然認識我家小姐。
“哦!原來是這樣,那您稍微等等,小人這就前去通報一聲!”那小二道了一聲,隨后便抬腿往樓上跑去。
他步伐輕盈,動作麻利,可以看的出,這小二也絕非一般的凡人。
時間不長,小二去而復返,對慕風點頭哈腰,緊接著便將他引了上去。
由于望月樓內(nèi)客人太多,慕風的到來并未引起別人的注意。
慕風面帶笑意,也沒多在意。可當他行至四樓,欲往五樓的時候,在那四樓大廳中忽然有一場面著實將他驚得不輕。
只見那大廳中央,此刻有一中年漢子,他左手攥著紅燒豬腳,右手抱著瓊釀火雞翅。
這邊一口,那邊一口,吃的滿嘴流油。更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在他面前還有一個粗瓷大碗,里面盛滿香氣怡人的湯汁。
可能是噎住了,他將腦袋探了過去,從頭到尾壓根就沒用手端。
而在他四周,那些年輕俊男靚女們,此刻全都露出鄙夷之色。
“都看什么看,老爺我有的是錢!”那中年漢子咕噥一聲。
不見他怎么動手,一道白光閃過,他的面前桌上已經(jīng)堆滿了靈石,而且全是上品。
細數(shù)下來,不下五百塊的樣子。按理說出手如此闊氣,言談舉止應該文雅才對啊。
慕風愣了愣神,反正事不關己,理他作甚。
他收回目光,就欲再次上樓??墒窃谒喙庖黄车膭x那,他整個人忽然呆在了原地。
因為在那大漢身旁的鄰桌,此刻坐有十余位年輕俊杰,其中竟大半他都認識。
他們在一起不知討論什么話題,時而嘰嘰喳喳,時而陣陣哄笑,看似氣氛很火爆的樣子。
而慕風的呆,不是因為看見了熟人,而是因為在這些人中,他看到了慕天賜、周扒皮等人。
自己不是將他打發(fā)回了黎山么,怎么他還會出現(xiàn)在此地?
“我說兄弟,我碰到了熟人,先過去打個招呼,我是慕風,你跟姬彩蝶說一聲?!?p> 慕風出聲打斷了那小二的前行,話畢,再不管他,直接臺步走向四樓大廳。
嗒嗒嗒……
也許是察覺有人來臨,那吃的正起勁的大漢忽然抬頭,道:“老爺我有的是錢,難不成……”
大漢的話還未說完,表情便僵在了臉上,口中的肉沫更是零落墜下。
而后他回過神來,扭頭就跑,連桌面上的靈石也不要了。
“有人敢吃霸王餐!”慕風面帶笑意,運功將話聲傳揚出去。
同一時間,噗噗傳來數(shù)十道破風聲。窗口、樓梯等各個出口皆出現(xiàn)了兇神惡煞的打手。
“誰?誰敢到望月樓來吃霸王餐,膽肥呀!”
五樓的樓梯上傳來了嗒嗒腳步聲,不急不緩,節(jié)奏有序。
“慕風?”
“大哥?”
“慕兄?”
“淫賊兄?”
……
鄰桌傳來陣陣驚呼,同時一妙齡女子鳳目中滿含怒火,噌的一聲站了起來。
慕風扭過腦袋,笑著對眾人擺了擺手,同時對那妙齡少女呵呵笑道:“哎呦竟是涵月姑娘,數(shù)年不見,一向可好???”
這女子正是楊家的掌上明珠楊涵月,三年前比武招親,最終敗在慕風手上。
“我……”楊涵月怒色漸濃,抬手就一巴掌招呼過來。
嘭!
慕風嘴角掛笑,不見他如何出手,再望時,他已經(jīng)牢牢扣住了楊涵月的手腕。
“你……”楊涵月怒火中燒,徒勞掙扎。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剛一見面不必如此吧?”慕風呵呵笑著。
“你就是慕風?”楊涵月身旁,一位白衣青年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緩緩站起,話聲讓人聽不出喜怒。
他俊美絕倫,臉如雕刻,五官分明,堪稱完美。
“莫非閣下便是涵青兄?”慕風轉(zhuǎn)眼望來,同時也松開了手。
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竟然會這么巧,在這里遇到一眾故人。
“哼!”楊涵青冷哼一聲,隨手將楊涵月拽著坐了下去。
慕風笑意不減,將目光移到了楊涵青的身側,道:“你們兩個可真老實,怎么,不認識我了?。 ?p> “唉,這樣你都能認出來!”兩道天籟之音同時傳來,讓人一聽,耳目一新。
這二人正是三年多不見的黎嫣跟靈兒,她們本就活波開朗,方才估計是想捉弄慕風呢。
慕風將目光再次向旁邊移動,那里有一位俊美如畫的青年,他嘴上貼著一副八字胡,從始至終都靜靜的坐在那里。
“你怎么也跑出來了??!”慕風笑著道了一聲。
那青年聞聲瞪起一雙滿含秋波的雙眼,散出一抹疑惑眼神,并未出聲。
慕風笑意更濃,抬手指了指那青年的身側,那里正放著一柄造型古樸的佩劍。
那青年恍然大悟,同時快速將佩劍收起,隨手將胡子摘下,面色有些潮紅。
這青年正是雙兒,慕風還以為她老老實實的呆在望夫山呢,沒想到竟也跑出來了。
“我不是讓你回黎山了么,你怎么到這里來了!”慕風將目光對上慕天賜,用一股質(zhì)疑的語氣問道。
慕天賜聞聲笑了笑,道:“我是回到黎山了,不過后來師尊讓我下山,來參加這風都會。恰巧中途又遇到嫂子他們,便一路同行嘍!”
“哎淫賊兄,你可莫要怪罪我們。你說你閉關一閉就是三年多,在山上我們都快呆瘋了。
正好這時候有人送來請柬,邀你參加風都盛會。
我等想你閉關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出關,所以就跟彩鱗他們一起下山,跑出來見識見識嘍!”
還不待慕風發(fā)問,慕天賜身旁的周扒皮便先聲開口。
而在他身旁的殷彩鱗卻冷哼一聲,壓根就沒采慕風。
慕風笑著摸了摸鼻子,恐怕在認識的人當中,只有周扒皮跟殷彩鱗兩個人才敢如此對自己了。
“諸位別來無恙!”慕風笑著對殷彩鱗左手邊的四位拱了拱手。
這四位不是旁人,正是曾被慕風施過渡神經(jīng)的北荒四少。
此刻面對慕風,他們面色各不相依。想來在他們身上的渡神經(jīng)之力,已被各自族中大能施法除去。
他們不會忘記,離開家族時長輩的囑托。對于慕風,千萬不要得罪,以后說不定要請他相助。
“我坐在這里你們不介意吧!”慕風裝腔作勢,四處瞟了瞟,厚著臉皮坐了下來。
“哼,不歡迎你!”楊涵月滿含怒氣,道了一聲。
“反對無效!”慕風抬手抓住一個雞腿張口就啃,根本就不理她。
這時候,一直未說話的石道臺立身而起。他手持一杯老酒,笑道:“來來來,既然有緣在此一聚,過去的休要再提,我們一起干了它!”
眾人聞聲,皆是在第一時間起身舉杯碰撞,唯有楊涵青兄妹二人冷哼一聲,不過最終也還是站身起來,舉杯與眾人碰在了一起。
而那之前逃離的大漢,不用想也知道乃是老龜所化。此刻他正被望月樓的眾位高手五花大綁,慘叫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