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的修為到達一定的高度時,一般的天地靈氣根本就滿足不了他的吸收。
所以往往這個時候,他們就會把目光投在靈石金精上面。
可是靈石金精過于稀有,再加上一般稀有產(chǎn)地皆被大人物所占據(jù),所以漸漸它也就成了傳說。
如今見到慕風出手如此闊氣,就跟丟零花錢似的,人們怎能不驚。
“這小子不簡單吶!”
“可不咋地,竟有一位大圣為其保駕護航?!?p> “豈止如此,你沒看到那位大高手有帝印么!想來此子應該是哪位帝者的關(guān)門弟子!”
……
四下議論紛紛,包括慕家的眾多高手也一陣小聲嘀咕。
帝者是什么樣的存在?那是受上蒼認可的證道者,屹立在眾生之上的神人。
“老血,怎么樣夠不夠?不夠咱還有!”慕風斜視血祖,見他恢復的差不多了,隨手又扔出了三塊。
低調(diào)做人,高調(diào)做事!這句話用在慕風身上一點都錯不了。
不過這效果也頗為顯著,因為來此觀禮的各大勢力中,已經(jīng)有不少人開始目光火熱,露出友好之意。
“家父當年受慕家外閣欺辱,不得已逃出慕家。不料你們卻趕盡殺絕,至使他郁郁而終。
上輩的事情,本不該牽連下輩??赡銈兡郊艺虅萜廴耍矣诤罂?,事已至此,我慕某人豈能善罷甘休?
今日我將我父靈位放回慕家祖祠,也希望諸位叔伯尊長能為我做個見證?!?p> 慕風對諸方大勢力拱手一拜,隨后轉(zhuǎn)身走向慕家祖祠。
可就在這時候,祖祠的大門哐當一聲打開,從內(nèi)走出一位蒼老的不成樣子的老人。
他膚如枯樹,滿臉的褶子,一雙渾濁的老眼,盡透人世間的滄桑。
“唉!為何會變成這樣!”他搖著頭,手持一把掃把,輕輕的清理地上的塵埃。
這老者明明站在眼前,可給慕風的感覺就好像是穿透時光的倒影。
所有人都震驚異常,誰也沒想到這慕家祖祠之中,竟還有活人存在著。
包括慕家內(nèi)外閣眾多高手亦是如此。按理說慕家祖祠除了祭祀的日子,或家族中有重要人員仙逝才會打開。
血祖面色凝重異常,一頭血發(fā)漫天飛舞。此刻他很緊張,甚至有些膽顫,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來者,給他的壓力比那三位圣王更甚。
“前輩,還請手下留情!”他快步而來,擋在慕風身前。
那老人依舊我行我素,并未因此正視血祖,只是輕描淡寫道:“老夫只不過是一個風燭老人,何談傷害之說。你們?nèi)粝脒M去,隨時進去就是了,老夫可沒力氣阻攔你們?!?p> 他的話聲很輕,很淡然,不過卻沒有多少人敢當真。
“多謝前輩給予方便!”慕風俯身一拜,隨后進入了祖祠。
慕家祖祠何等地方,豈容一般人說進就進。單不說慕家內(nèi)外閣諸多高手,就連那些常日與慕家交好的勢力,此刻皆欲上前阻攔。
可是緊要關(guān)頭他們卻被一股詭異的力量給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這是空間的力量,足以將圣王境以下任何一位高手禁錮。
此地沒有人有這么高的修為,人們在第一時間便將目光探向那位,從慕家祖祠中走出的老人。
可是見那老者還在清掃著,從始至終他都未抬起頭,更不知他何時施出的大神通。
“咳咳,終究還是老了?。∵@才掃一會兒,就感覺力不從心了!”這時,老人輕笑嘆了口氣。
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竟將諸方高手禁錮在原地,這是何等的手段。
慕家祖祠,氣勢古樸,迎面撲來濃郁的歲月氣息。
慕風牽著雙兒,面色平和的踏入進來。他沒有舉目四望,因為在這里陳列著的,皆是慕家祖上先輩。
撇開慕家不說,到了這里他只是個小輩。唯有一拜,方能襯托恭敬。
就這樣,慕風三跪九叩,二十四拜。這種禮節(jié),在整個十方界來說,絕對算得上重禮了。
緊接著,他將雙親的靈位,親手放在了最下方。
只是有些意外的是,就在他收手的瞬間,其雙親的靈位忽然爆碎,化為了虛無。
由于祖祠門縫頗大,里面的種種,外面的人雖然被禁錮在原地,可卻看的是清清楚楚。
此刻他們皆是嘴角抽動,滿面譏笑,更有甚者,竟大笑出聲。
血祖神色一動,他在第一時間便欲奔過來,不過卻被那位掃地老人阻止了。
“慕家祖地,旁人莫進!”那老人僅僅口吐八個字,便將血祖留在了原地,讓他再也前行不得。
“爹,娘……”慕風見此一幕,腦袋立時發(fā)懵。
這是父母留給自己最后的東西,沒想到現(xiàn)在卻也沒有了。
他嚎啕大哭,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雙兒俯下身子,輕輕的將他擁在了自己懷中。
“別這樣,也許這一切都是天意。既然已經(jīng)把爹娘送到了這里,也就表示慕家已經(jīng)接納了。”
雙兒輕泣著,環(huán)抱著慕風的雙手不禁加重了幾分力道。
“別這樣,你還有我,還有我們!”雙兒輕聲呢喃著,此刻的她,身同己受。
“爹,娘,孩兒不孝,沒能將您二老完整送到想去的地方,孩兒不孝啊!”
慕風哭的更猛烈了,仿佛一個游俠浪子,歸來無依一般。
“飄渺紅塵世,帝虛萬般游,本歸天人骨,生死道何求!”
掃地老人搖頭輕嘆,如那一陣清風,漸漸變得虛幻,終消失在了虛無之中。
隨著那老人的離開,祖祠外那些高手皆在第一時間恢復了自由。
“呵呵,報應啊,看來連老天爺都不同意慕辰歸來!”大長老慕長亭呵呵諷刺道。
由于那位掃地老人的出現(xiàn),雖說禁錮了他們,可同時也無聲無意間,化解了他們身上的血神術(shù)。
這一刻,氣氛立時變得緊張起來。血祖立身慕家祖祠門外,嚴陣對待。
“道友還請履行之前的承諾,這孩子既然已經(jīng)達成所愿,還請將麒麟匕歸還?!?p> 之前那三位圣王境高手,此刻也已恢復了自由身。他們緩步而來,氣勢有些逼人。
若非對那帝印有所忌憚,他們恐怕上來便動手呢,絕對不會說二話。
“祖祠內(nèi)忽生變故,老夫之前應允之事如今也是做不了主,得我家小主同意才可!”
血祖臉都黑了,他在第一時間擺出獅子搏兔式,攻守互補,以備不時之需。
哭過一次,敞開胸懷,一個人總是要活著不是,更何況自己并不孤單。
慕風的眼神漸漸變得清澈,清澈的有些嚇人。此次之事,原理上已經(jīng)完成了,只是不太完滿罷了。
他站起身行,反手握住雙兒,緩緩地走了出去。
“我慕風既然應允,自當不會食言。麒麟匕還你們就是了!”
慕風伸手撥開血祖,立身在了前面。獨對群狼,他心中沒有絲毫懼意。
嗡!
他的識海處閃出一道銀光,緊接著一頭瘸腿麒麟從內(nèi)霍然躥出。
這正是麒麟匕的本體,現(xiàn)在它還不完整,只有跟內(nèi)閣的那柄融合一起后,才可稱之為真正的帝器。
麒麟匕盤旋虛空,發(fā)出陣陣輕鳴。這是種歡愉之聲,似是看到了親人一般。
嗖!
它劃破長空,遠遁而去。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可著實是把慕家內(nèi)閣那三位圣王境高手嚇了一大跳。
因為此刻在他們的手中,也出現(xiàn)了一柄麒麟匕,樣式與慕風那一柄一般無二。
原本他們還打算將之與慕風那柄融合呢,豈料竟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不但如此,隨著慕風那柄麒麟匕的遠遁,他們手中的那柄也騰起圣輝,似哀傷,欲追行。
不過最終他們還是聯(lián)手將它封印,生怕緊要關(guān)頭連這柄也失去了。
“好小子,你到底施展了什么妖法,竟然能影響我慕家祖物的靈識?”大長老慕長亭面色不善道。
要知道到了子時,乃是慕家傳承之地開啟的時辰。
如今時間緊迫,若不盡快將那柄麒麟匕尋回,恐怕會錯失良機,再等六十年。
“呵呵,這乃為天意,我可不會什么妖法!”
慕風呵呵一笑,之前因為雙親的靈位爆碎,這些人可沒少趁機潑冷水。如今這也算還回去了。
“大膽,事已至此,還敢狡辯,拿下他!”隨著慕長亭一聲令下,外閣眾多高手第一時間為了上來。
血祖想要上前,不過卻被內(nèi)閣那三位圣王境高手堵住了。
這般陣容,慕風莫不是能插翅而飛了?諸方高手皆是面帶笑意,環(huán)手看笑話。
“住手!麒麟匕在我這里!”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清脆的男子聲音。
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扭過頭去,卻見來人年約雙十,一席白衣,手持一把山河扇,一頭烏發(fā)高高束起,五官猶如刀刻,棱角分明,實足俊美的少年郎。
在其身側(cè),一位綠衣少女伴隨左右。她纖巧削細,面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
一顰一笑間,那右側(cè)臉頰上的單酒窩煞是好看。
慕風心頭一緊,那白衣男子給他的感覺很熟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而那綠衣少女,不久前還曾與她動過手呢。
隨著他們臨近,慕風心頭那種親昵的感覺越來越甚。仿佛自己與他們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這二人是誰?好像真的在哪里見過!”慕風心頭疑問。
雙兒見慕風略顯飄渺的眼神,牽著他的手不禁緊了緊。
“你是,你是慕辰?”慕長亭瞳孔一陣收縮,同時心頭巨震。
“呵呵,托您老鴻福,正是在下!”慕辰緩步走來。
盡管早已與慕家勢同水火,可他那種舍我其誰的氣勢,不得不令人高看一眼。
啥?慕辰?他不是二十年前就死了嗎?怎么還會活在當世?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數(shù)十年前慕辰在東土技壓同代,絕艷無雙,那是有目共睹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