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風翹著二郎腿,端坐在包間的正席上。細心聆聽周扒皮匯報這些時日以來,天道盟的日常流程,外界的風吹草動,及風波走勢。
經了解,天道盟這段時間經過開疆擴土,勢力范圍已經波及大周帝國周圈七個國家。
可算是屢戰(zhàn)屢勝,聲名鶴起。其風頭直追北荒域一些大勢力,甚至超級大勢力。
可最近天道盟卻被迫停戰(zhàn),因為西夏帝國境內,有一宗門烈陽宗,他們竟花費大代價系請來了姬水河畔,四大家族的人。
原本對于天道盟的所做,一些超級大勢力早就看不慣了。
若非礙于天一道門,及守護者一脈還有黎山的面子,恐怕那些超級大勢力早就坐不住了。
如今既有人花大代價請他們出手,這正好給了他們一個借口?,F在雙方處于僵持之中,還未真正動手。
“唉!老血的性格怎么如此剛烈!天道盟如今處于雛形階段,實在不宜樹立強敵,差不多就成了嘛!”
慕風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嘆了口氣。
隨后他命人連夜快馬加鞭,前往主戰(zhàn)場將口令捎到:已經占領的地方,留重兵把守。
還未攻陷的,就此罷手。以免狗急跳墻,樹立強敵。
做完這些后,慕風飲了口茶水。他倒不擔心有勢力會乘勝追擊,撇開天一道門跟守護者一脈不說。
自己若真看哪個勢力不順眼,隨便花費點代價,足以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
不過這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如今最要緊的,便是勝在自保,以求緩和。
畢竟人不可能一口吃成胖子,就算真的能,恐怕也消化不良。
也許是跟慕風想到一起去了,一旁的雙兒忽然噗嗤一笑道:“若想天道盟步入正軌,唯有攻守有序方可!”
這一笑,如那雪蓮盛開,光彩照人。
“娘子所言甚是!”慕風笑嘻嘻的應了一聲。
時間不長,門外走來一人。這人七尺之身,面黃肌瘦,身著酒紅色長袍。
也許是服飾的艷麗,以至于將他的長發(fā)映成枯黃色。
整體看來,病怏怏的,好似長期營養(yǎng)不良所造成的。
外形雖是如此,可其血氣那是相當旺盛。
一身修為更是已達蘊道初期之境,比周扒皮還高出一個境界,可見此人天資亦是不凡。
他很自來熟,迎面帶笑,人未到聲已先行而入:“哈哈,想來這位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慕風慕兄了。
真可謂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嗯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好一個天生道骨,實乃帝王之相!”
慕風聞聲懵了,這人也太那啥了吧。
“你這兄弟還會看相!”他在第一時間扭頭望向周扒皮。
而周扒皮則把腦袋直接扭至一旁,對慕風的話及疑惑的眼神視而不見。
周扒皮這一表情,慕風立時心中明了。看來這石道臺的嘴巴,可不是一般的六。
“呵呵,哪里哪里,想來你就是扒皮經常提及的八拜之交石道臺吧!久仰久仰!”慕風起身抱拳回禮道。
可是下一刻慕風真的是無語了。只見石道臺速度不減,直接來到了他的身旁,抬手便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慕兄,你可真不夠意思,我可是在天道盟待了七天了,只為一睹你的神姿!不料你竟今日才回來,今晚你可一定要多喝點啊!”
對于石道臺的話,慕風只能報以微笑,因為他真的挑不出來對方的毛病。
“呵呵,真是有趣,你們都是一路人呢!”雙兒輕笑出聲。
“慕兄可真是調教有方,冰山開始融化了你發(fā)現沒?”雙兒話聲剛落,周扒皮又緊跟其后,添了一把火。
這下可惹得雙兒面紅耳赤,嬌怒連連。
慕風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傻笑個不停。
因為周扒皮所說的一點都不假,從自己跟雙兒認識的那天起,一直到現在。她恐怕唯有今日笑得才最真,放的才最開。
也許是受今日所發(fā)生的事影響吧,畢竟只有死過一次的人才會真正明白,生命的可貴,所以才倍感珍惜,不留遺憾。
這樣也好,該哭的時候哭,該笑的時侯笑,人才不會那么累。
不過話又說回去,保不準自己以后會懷念最初那個時候的她。
“哎呀你瞧我這腦袋,竟忘了這茬了!想必這位就是素有冰山美人之稱的林雙兒,林世妹吧!”
石道臺似想起了什么,抬手一拍腦袋,贊美的話頓時脫口而出。
雙兒聞聲面色一紅,起身掩面見禮??蛇@下更是惹得石道臺贊美連連。
基本上描寫女人美的詞或句子,都被石道臺從頭到尾的背了一遍。
慕風春風得意,覺得自己面上頗有光彩。石道臺的話雖然有些飄,可正說到自己的心坎里去了。
不過就在不經意間的剎那,慕風卻忽然發(fā)現了石道臺的右手上有問題。
經過一番投石問路,旁敲側擊,慕風終于打開了石道臺的右手。
在他的手中,握有一張屬性奇特的紙。上面不時有文字注解,及人物圖像閃過。
“這是啥?”慕風皮笑肉不笑的道了一聲。
石道臺尷尬的擦了把額頭的細汗,努力笑了笑,道:“呵呵高科技,高科技……”
而慕風對面的周扒皮,此刻更是差點鉆到桌子下面。
“內容是扒皮給你的吧!”慕風古井無波的道了一聲。
“???啊!……嗯”石道臺結結巴巴,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慕風見到他們這樣,忽然噗嗤一笑。
原本他還在奇怪,為什么石道臺連雙兒的面都沒見過,可一眼就認出是她呢,原來是有備而來啊。
“對你們真是無語了,扒皮啊,有時間把你那小冊子借給我看看,那次我沒看仔細呢!”
隨著慕風一語脫出,周扒皮再也經受不住,被驚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在他很快穩(wěn)住,抬手擦了把冷汗,努力重新坐好。在望了望雙兒之后,終還是點了點頭。
“哦對了,我觀石兄體內散發(fā)濃郁的陰柔之氣,不知是何原因?”慕風含笑開口,轉移話題。
石道臺聞言一愣,他抬眼望了望周扒皮,隨后又撓了撓頭,道:“唉,沒辦法,夜路走太多了!”
“哦?世間盜法千萬種,不知石兄主攻哪一項!”慕風疑問。
“大致都有涉及,不過個人比較喜歡墓穴走勢!就好比你山門前的護山大陣,正是小弟所贈,就算是慕兄成立天道盟的賀禮吧!”
原本是閑聊,沒想到石道臺的一句話,差點致慕風噴出口中的茶水。
“啥?這陣法竟是石兄所贈!”慕風噌得一聲站了起來,驚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可不咋地,那陣圖正是石兄所贈,后被老血拿回去研究數日,所以才有了今日的護山大陣!”周扒皮其后接了一句。
“好,好好,夠仗義,你這個朋友慕某交定了。日后若有用得著的地方,你盡管開口?!?p> 慕風激動的一把握住石道臺的手,頗有一副相見恨晚的架勢。
“一定,一定!不過小弟還真有一事相求。”石道臺欲言又止。
慕風一怔,隨后哈哈大笑,道:“什么事但說無妨,靈石啥的都是小事情!”
“呵呵我不是缺錢,我只是想跟慕兄你一起結伴前往東土,到那里去一展拳腳,然后再干票大的!”
石道臺有些激動的從懷中取出一塊破舊的獸皮地圖,眼神中盡顯渴望之光。
北荒域距東土有數萬里之遙。他一個人不可能橫跨。
唯有借助大勢力的傳送陣方可,只是在北荒域,自己這名頭算是徹底臭了。
平日里不被別人追殺就算萬幸了,哪有大勢力會肯傳送陣給他用。
就在一籌莫展之際,他聽聞慕風欲前往東土的消息。從此他可謂是日夜輾轉難眠。
如今既成功抱上了慕風這棵大樹,他說什么也可不會放棄!
“還有我,還有我!”周扒皮也跟著鬼叫。
然而慕風原本的笑臉,卻漸漸凝固在了臉上。因為他也不知道,此去東土是否可以安然歸來。
“東土之行,九死一生。說不定我會永遠的留在那里,所以我不想連累你們!”
慕風推開了石道臺及周扒皮,轉身望向窗外,滿面惆悵。
“好男兒志在四方,即是朋友,本應拔刀相助,就算客死東土,又有何妨!”
石道臺剛開始是面泛難色,不過在糾結之后,他還是堅毅開口。
“石兄言之有理,反正我肯定會坐在慕兄船上的!”周扒皮呵呵打趣道。
在一番協(xié)商之后,慕風終究還是拗不過他們的決心,也只好答應帶他們一起前往東土。
其實東土之行,慕風剛開始是視死如歸的態(tài)度。不過在得知血祖有人皇帝印之后,他便顛覆了這種態(tài)度。
若不然,他也不敢輕易帶著雙兒一起去冒險了。
人少的話,以帝印的威勢,應該可以護佑。可是人一多,那還真說不準。
這也是之前慕風為何拒絕石道臺的原因。
即達成共識,幾人開始有說有笑。石道臺更是慷慨開啟私人小金庫,一口氣送了雙兒三件異寶,以做她護身之用。
包間內的氣氛隨之上升,也就在這時候,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從外面走進來八位高手。
這八人皆屬天道盟留守中的頭腦,他們年歲不一,修為各異。
在其后方,緊緊地跟進一人,正是之前不幸被捉住的老龜。
此刻他已化為人形,只不過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臉上更是氣呼呼的模樣,想來應該是對慕風耿耿于懷。
“恭迎小主歸來!”八人進門就拜,不過隨著慕風一拂袖,又將他們輕輕浮起。
“世俗禮節(jié),不行也罷。好了,都坐下吧!吩咐上菜!”慕風斜靠在椅子上,輕聲道了一聲。
很快,酒菜備齊。老龜摸了摸肚皮,面上的表情也漸漸多云轉晴。
他可不問三七二十一,直接將所有人都省略掉,眼下這個桌子只屬于他一個人的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