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那流光爆射而出,隱隱可見它是一件兵器。
慕風(fēng)嘴角掛笑,反身極速躲過。也就在同一時間,自他的體內(nèi)霍然涌現(xiàn)出一道粗大的青芒。
這青芒乃是青蓮所發(fā),它速度很快,無聲無息間便追上了那道流光。
嗡!
那流光受阻,漸漸出現(xiàn)了不支。緊接著它光芒散去,露出了他的本體。
紅纓槍!
這正是那白衣少年的兵器,只不過如今它處于迷你型狀態(tài),才不足三寸長。
隨著青芒一閃,這紅纓槍出現(xiàn)在了慕風(fēng)的手中。
它入手冰涼,沒有絲毫溫度。不過慕風(fēng)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紅纓槍內(nèi)孕有一道靈識。
這應(yīng)屬器靈之類的東西,不過這股靈識散發(fā)濃郁的煞氣,顯然曾有不少高手隕落在它之下。
嗡嗡……
紅纓槍在慕風(fēng)手中不斷顫動,發(fā)出陣陣哀鳴,若非有青蓮相護,恐怕它早已脫手而飛。
噗呼呼!
大坑中傳來一聲異響,便見那白衣少年翻身而起,赤裸上身,站立在慕風(fēng)不足五米的位置。
“還我兵器!”他話聲冰冷,不帶絲毫人情。
“笑話,這么好的兵器,我豈能錯過!”慕風(fēng)翻了翻白眼,竟光明正大的將這紅纓槍收進了識海。
那里可是青蓮跟麒麟匕的大本營,他可不擔(dān)心這紅纓槍能扎翅膀飛了。
“找死!”那少年寒聲道了一聲,隨后便見他快速的將脖頸上的一塊玉佩扯下,緊接著摔落在地上。
嘭!
那玉佩爆碎,很快形成了一陣綠色的霧氣。
“哎呦我的小乖乖,有什么大事喚為師出來!”綠霧中傳來一道蒼老的埋怨聲。
一陣微風(fēng)吹過,那綠色霧氣漸漸淡去,在原地出現(xiàn)一位鶴頂童顏的老者。
這老者紅光滿面,身形肥大,賣相簡直就是富到流油。
以慕風(fēng)的眼力,竟沒看清他是怎么邁步的。他只覺得眼前一花,那老者便已站到了那少年的身側(cè)。
“小乖乖,有啥事竟生這么大的氣啊!”那老者笑面呵呵的瞇著眼睛,神情盡顯溺愛。
“哼,出師不利,沒想到剛下山便被人揍得的這么慘!哼!”少年氣哼哼的道了一聲,緊接著便別過臉去,不再理會身旁的老者。
我去,這次糗大了。慕風(fēng)暗道一聲,隨后便躡手躡腳的背過身去,欲逃之夭夭。
這老者看似沒有任何修為,可給他的感覺卻是壓力山大。
這種勢太過浩瀚,讓他不忍直視。面對這老者,仿佛自己就像是大海中的一葉扁舟。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可是就在慕風(fēng)剛背過身的那一刻,那原本處在后方的老者,竟詭異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小娃娃,這么急著去哪里??!”老者輕聲笑了笑,并未有絲毫難為慕風(fēng)的意思。
不過慕風(fēng)可不是傻子,既然自己已經(jīng)將人家弟子一頓胖揍,這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人家不可能跟你說說笑笑就算了的。
“哪,哪有!這個,這個一點小誤會,豈能驚動前輩大駕!”
慕風(fēng)結(jié)結(jié)巴巴的咽了口唾液,說來他還真的有點心虛。
雖說一般的前輩高人不至于為難一個后輩,可保不準(zhǔn)那些前輩高人中,也會有一些護短的主存在著。
“拿來吧!”老者笑意不減,伸出他那只胖乎乎的大手,其意不言而喻。
慕風(fēng)眼角一陣抽動,不過最終還是將紅纓槍取了出來,且雙手奉上。
“老夫也不想為難你,你站著別動,讓我這徒兒再揍你一頓,此事就此揭過如何?”
這老者語氣輕描淡寫,不含任何人情世故。不過卻有種讓人難以違背的威嚴(yán)。
若是換作旁人,應(yīng)該會被這老者的話震懾住。
可以慕風(fēng)的性格,又豈是那種束手就擒之輩。
“前輩言過了,晚輩自知不是您的對手,可還不至于到任人魚肉的地步?!?p> 慕風(fēng)退后三步,原本的恭敬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往無前的戰(zhàn)意。
嗡!
麒麟匕再次被他喚出,青蓮的光輝也在同一時間將他籠罩。
雙方氣氛變得緊張起來,那老者的笑容也隨著慕風(fēng)開口,而漸漸僵在了臉上。
“沒有商量的余地?”
半晌,誰料這老者竟把眉頭一揚,話語間沒有帶絲毫火藥味。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倒是讓慕風(fēng)有些意外。
“士可殺不可辱!”
慕風(fēng)的話可謂是斬釘截鐵,異常堅定。
“唉,也罷,那老夫只好逼你就范了!”
那老者嘆了口氣,緊接著抬起他的右手,一巴掌拍向慕風(fēng)的腦袋。
這一掌沒有絲毫靈力波動,慕風(fēng)差點以為這老者之前是在偽裝。
可就在這一掌將要臨近的剎那,慕風(fēng)終于推翻了心中的想法,迅速爆退開去。
盡管他的速度已提升到了極限,可那老者的大手卻還如初始那般,緊跟其后,兩者間的距離更是未發(fā)生絲毫變化。
唰!
慕風(fēng)自知不是敵手,趁爆退之機,反手握住麒麟匕,霍然回頭刺向老者的大手。
呲呲……
麒麟匕在與老者大手接觸的剎那,傳來了陣陣異響,這聲音讓人頭皮發(fā)麻。
慕風(fēng)只覺得手腕一陣酸麻,麒麟匕也隨之脫手。
那老者呵呵一笑,大手中霍然騰起一道氣流。不顧麒麟匕的掙扎,直接將它倒卷而回。
“噫噫…竟是東土慕家的傳承之物,看來你在慕家的地位不低啊!”
那老者咂了咂嘴,手中不停的把玩著麒麟匕。
這也太恐怖了,竟能徒手接下麒麟匕。慕風(fēng)心頭大駭。
“我倒要看看慕家的人都有何能耐!”那老者雙眼之中爆射出一道精光,下一秒他原地消失。
慕風(fēng)心頭涼意更甚,可還不待他有所反應(yīng),那老者便已來到了他的身前,且一把扣住了他的右肩頭。
雙肩內(nèi)側(cè)可是人體的雙任脈,一旦被人控制,將全身不能動彈。
“嗯?難道你不是人!嗯?真是怪哉!怪哉!”這老者面色大變,口中時不時還嘀咕兩聲。
“我與黎山一脈有舊,前輩乃世外高人,不至于真的與晚輩一般為難吧!”
慕風(fēng)雖身不能動,可他的大腦卻在極速轉(zhuǎn)動著,更何況差點被這老者捅破自己的秘密。
同時他也在等,早前自己命血祖率人在落雁峰上修建天道盟總壇。
算算日子,以血祖的辦事能力,如今應(yīng)該忙的差不多了。
落雁峰能有多大點地方,南北加?xùn)|西也絕沒有百十里。
今日既在這里鬧出這么大的動境,慕風(fēng)真的不相信血祖能不知道。
“有舊?那老夫怎么認不得你。再說了,就算有舊又與我何干!”這老者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所道出的話卻咄咄逼人。
慕風(fēng)眉頭微皺,心底暗急,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放開他,有什么事沖我來!”
就在這時,原本站在老龜那里的雙兒,此刻竟緩步走了過來。
她手握長劍,神色冰冷,就連氣息也冷艷照人。
就連那狂傲的白衣少年,此刻見到如此雙兒,神色也漸漸癡了。
“哼,小女娃根骨還算不錯,只可惜太過冷艷。原本不想為難于你,可你即已影響小徒道心,那便留你不得!”
這老者皮笑肉不笑的道了幾聲,隨后便見他一手擒著慕風(fēng)的右肩,另一手霍然拍出一掌。
呼轟轟!
這掌風(fēng)如同風(fēng)刃,直接破開虛空,轉(zhuǎn)眼迎上了雙兒。
啪!
只聞一聲脆響,雙兒手中的長劍還未拔出,便已斷為兩截。
而那掌風(fēng)去勢不減,輕輕的撩起了雙兒的秀發(fā),連載著她的身軀,飄向遠方。
一陣微風(fēng)吹過,捎走了濃郁的血霧,慕風(fēng)的雙眼也跟著赤紅一片。
“呃??!”
這一刻,慕風(fēng)的雙任脈上霍然騰起一道青輝。緊接著一股大力襲來,直接將老者的手臂掀翻。
“雙兒!”
慕風(fēng)紅著眼睛叫喚一聲,這時候他再顧不得其他。整個人如同一陣狂風(fēng),瞬間追上了將要落地的雙兒。
“雙兒,雙兒你不要嚇我!”慕風(fēng)雙手拖住雙兒,視線開始變得模糊,離弦的淚水霍然涌出。
“別,別這樣。其實不知從何時起,你的影子便已經(jīng)徹底占據(jù)了我的心扉。
我,我不想你有多強大,只想你能,能好好活著。
你,你知道嗎?每次你渡劫的時,候,我都心感同受。
你強大了,我很,高興,同時也會失落。因為我們的距離越拉越遠。咳咳……”
一串串鮮血從雙兒的口中溢出,至使她面色愈加蒼白。
“別說了,別說了!”慕風(fēng)大哭著,這么久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別人的面前痛哭。
“呵呵,我就是怕,怕等你有一天重踏巔峰的時候,會忘記,曾經(jīng)有一個女孩,她的名字叫做雙兒!別…哭……”
雙兒凄涼的笑了,這笑容竟是那般沒落。
她的眼神正在渙散,努力抬起的右臂,終究還是沒有觸及慕風(fēng)的臉頰,便垂落了下來。
“呃??!雙兒,雙兒……怎么會忘記,怎么能忘記!”慕風(fēng)俯身趴在雙兒的胸口,淚水如同決堤一般,一發(fā)不可收拾。
雙兒的心脈已斷,體溫也漸漸冰冷。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能離開我,我還沒有履行我的承諾,我說過要伴你游遍天下,說過要帶你前往東土……”
慕風(fēng)思緒混亂一片,此時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雙兒,再容不得其他。
“倒是個癡情的種子,老夫原不想要你性命,怎奈你頑固不靈,……”
老者再次來到慕風(fēng)身后,一番假惺惺之后,他終于對慕風(fēng)張開了罪惡之手。